李司白口中的舊城實際上就是繁華喧囂的京城。


    迴望三十年前誰人不知京城李家,那九州古園可是沁陽王舊址,李家乃是沁陽王後代的事更是廣為流傳。


    幼年的李司白可是被人捧在手尖上的李家少爺,如果不是突遭變故的話如今李家該是何等風華,即便是與c區也是可以相睥睨的。


    站在古園門前李司白遲遲不肯挪動腳步,太久沒有迴到這裏,被塵封了多年的兒時記憶不斷接踵而來,如夢似夢,好不真實。


    “走吧。”


    藍陌拉著他的手往裏走,李司白隻覺腳下的每一步都格外沉重,卻很意外藍陌對這裏的熟悉程度。


    古園很大,地形又堪為複雜,如果不是經常來到這裏的人根本不會很快找到主宅的位置。


    很快就見明叔從屋裏迎了出來,眸光閃爍臉上卻笑意吟吟道:“司白啊,哎呦兒媳婦也來啦,快進來快進來!”


    聽到兒媳婦這個稱唿藍陌沒有絲毫意外的笑著迴應道:“是啊明叔,好久沒來看你了,是不是都想我了?這次我特地帶了你上次跟我要的花種子,一會我們去後花園給種了吧!”


    明叔連聲應著:“好啊好,你上次給我拿的茶還沒喝完,我泡一壺給你們。 ”


    明叔讓李司白和藍陌坐在長椅上等待,自己去裏屋取茶,藍陌每次送給他的東西他都寶貝著呢,就像這茶他平常自己都舍不得喝。


    看著明叔蹣跚的步履,李司白很難相信這幾年究竟發生了什麽,明叔怎麽蒼老了這麽多。


    五年的時間太長了,長到一定發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尤其藍陌和明叔二人的對話聽起來十分親近,就像一家人一樣。


    看出李司白眼中的疑惑,藍陌解釋道:“明叔本就年紀大了,這幾年因為找不到你他十分憂心,心情越發不快,時間久了便積下了不少病根,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讓威爾過來一趟,好在都不是什麽大病。現在你迴來了,明叔心裏的大石頭也落下了,相信他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怪不得那夜在電話裏就聽明叔的聲音不對,都是因為自己太令他擔心了。


    “謝謝你。”


    縱有千言萬語堵在心口,也不知該如何張口。


    他不在的這些年,一直是藍陌在照顧明叔,難怪她會對這裏這麽熟悉。


    “你是不是傻,我們是一家人,明叔是你的叔,也是我的叔啊!等過段時間孩子們假期,我還打算帶他們過來古園玩呢,他們一定會喜歡這裏的。”


    她笑容明媚,每一言每一語都如同涓涓溪水流淌進李司白的心底,溫溫暖暖的縈繞徘徊,覆蓋了剛要萌生而起的陰霾。


    “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這生活該怎麽繼續下去。”


    他醒來後的日子,藍陌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和依賴。


    因為身體原因,他時常情緒敏感,自卑,每當身體不舒服虛弱無力時他都會反複懷疑自己,會覺得自己很沒用,就像一隻蒼蠅一樣惹人煩。


    如果不是藍陌的一次次鼓勵和嗬護,他根本堅持不到現在。


    是她讓自己覺得這個世界很美好,他還有她,還有可愛的孩子們!


    看她默默做了那麽多,李司白更加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無論如何,無論以後的路到底有多難,他都會義無反顧的走下去,絕不辜負她!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他又何嚐不是藍陌的精神支柱,過去的五年裏看似歲月平靜安度,誰又會知道她曾崩潰在一個個孤寂的深夜裏,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找不到人是好消息,總比莫名在哪裏找到屍首的好。


    她多次前往古園,無非是想捕捉一點李司白曾生活過的軌跡,聽明叔講一些關於他小時候的趣事,去試著感受他的存在,隻有這樣才能夠支撐她假裝很好的活下去。


    哪裏有誰做的比誰更多,哪裏有誰更愛誰多一點,相互救贖下彼此才是對方最大的依靠!


    無論有什麽困難阻礙,他們都一步步走過來了,未來隻會更好,不是嗎。


    兩隻放在桌麵上的手默契的交融在一起,十指緊扣,愛意綿延。


    明叔拎著一壺茶迴來時就見小兩口手挽著手笑容甜蜜的模樣,心情更好了許多:“我已經連叫人去準備飯菜了,都是你和兒媳婦愛吃的,一會咱爺倆好好喝幾杯!”


    李司白應聲說好,並道:“您現在的酒量也不見得能喝過我!”


    明叔放聲大笑道:“呦嗬你小子長能耐了是吧,想當年我連幹十三杯青龍酒時你小子還沒有那板凳高呢,還敢跟我叫囂,一會咱就好好練練!”


    “這事可沒聽你提過啊明叔,青龍酒得有五十多度吧,您海量啊!”


    說起這,明叔的臉上不由多了幾分自豪之色:“我這一輩子啊也就這點愛好了,現在也老了,就改喝茶了。迴憶年輕那時候,真是好瀟灑,嗬嗬。”


    最後一聲笑聽起來更像是在苦笑,年輕過,瀟灑過,如今卻老了,往事也隻能在迴憶裏提一提了。


    在三人談笑中,一個看起來十八九歲的男孩子從門外走進來通報道:“明爺,可以開飯了。”


    “走吧,我們去吃飯。”


    “好。”


    明叔在李司白和藍陌的攙扶下來到餐廳,好在路程不算遠,沒兩分鍾就到了。


    這偌大的古園曾經也是人聲鼎沸過,如今再看倒是清冷了不少。


    畢竟隻有明叔一個人住在這,也用不上那麽多服侍的人。他隻留了十幾個沒地方去的孩子跟著自己,做做飯,打理打理園子,日子過得也算閑散。


    這邊三人才剛坐下,門外另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夥子就小跑了進來通報道:“明爺,外麵有可疑人員出沒!”


    “哦?”


    明叔的臉沉了下去,心中正盤算著會是什麽人時,李司白便接話道:“是跟著我們來的,這次過來找您也是因為此事。”


    說著,李司白將燙好的酒夾出來給自己和明叔倒了一杯。


    “您還記得譚堔嗎?當年我打斷了他一條腿還給他喂了毒藥,時隔三年以後我才給的他解藥。他拿到解藥後一直沒有找過我麻煩,這點很奇怪。這些年我一直將重心放在時簡身上也就沒再理會譚堔的事,可前不久我遇見了他兒子譚明朗,他見到我就慌慌張張的跑了,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以他們家如今的實力,怎麽可能會怕我,這就很不對勁。門外那些人應該就是他們家派來的,我觀察過監控記錄,他們想針對的人就是我!”


    “既然這樣,那你們這一路過來……”明叔的臉上滿是擔憂,看了看李司白又警惕的瞟了眼外麵。


    李司白敬了一杯酒給明叔,自己跟著飲下一杯道:“您不用擔心,我有貼身保鏢一直跟著,還有c區的幾隊人都守在暗處,就憑現在外邊那幾個還掀不起大風浪。”


    這樣的話明叔就放心多了,肉眼可看的鬆了一口氣,繼而道:“眼下這種情況還是有必要召集李家舊部所有人迴來,譚家雖遠在國外,但是他們家向來行事風格我深知,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全都一肚子壞水!當年你打斷譚堔一條腿的事,他們家沒那麽容易善罷甘休,指不定在那憋著什麽壞呢!”


    “早年間聽您提起過,您曾和譚堔在一起共事過?交集可深?”


    麵對李司白的詢問,明叔重重點了兩下頭,道:“那些年的確有些交集,不過不是和譚堔,而是和他弟弟譚壘!”


    說到譚壘,明叔的表情明顯凝重了許多。


    “譚壘和譚堔不同,譚堔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而譚壘卻是個城府極深的人,我與他交情多年都未曾摸透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他表麵上看起來不喜錢財,不好女色,隻安分守己的做著譚家生意上的事。可我卻有耳聞他背地裏可能還做著些見不得人的買賣,與一些地尾蛇攪合在一起,有幾個渡口都被他一人獨攬,很神秘。不過這些也隻是江湖傳聞,不能證實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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