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這一世,她不會再走錯路,隻要跟對了人,讓他另眼相看,這一世母儀天下的皇後,一定是她!


    解除婚約,成為全京城眼中的受害者,為了補償而被天家下令賜婚給不受寵的七皇子,整條線路她已經安排的妥妥噹噹,隻待收穫果實了!


    隻是,楚瑜君等啊等,等啊等,等到了天黑……也沒等到蕭家退婚的消息。


    看熱鬧的權貴們同樣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這是怎麽迴事?


    就在這時,一條勁爆的消息從宮中傳了出來:


    ——賜婚旨剛到宮門口,就被安定公主親手截胡了!


    眾人:???!!!


    這是什麽情況!


    說好的安定公主對新科狀元一顆癡心,絕食隻為拆散有情人,下嫁蕭子淇呢?!


    -


    阮棠將賜婚聖旨攔了下來,徑直去了禦書房。


    安定公主一向受寵,在這一點上老皇帝簡直疼閨女疼的沒原則,以至於她一來,根本不等宮人通稟,直接就在眾目睽睽下大大咧咧的闖了進去,然後和正在議事的各位大臣找了個照麵。


    老皇帝年有七十,滿頭銀髮麵容蒼老卻威嚴,此時正詫異的看著闖進來的嫡公主,雖驚訝卻未見震怒,隻是象徵性的嗬斥:「明棠,父皇在議國事,你來胡鬧什麽!」


    阮棠:「父皇莫急,女兒此來隻有一件事,說完就走。」


    在眾位大臣或驚奇或探究或不善的目光中,那位美艷而驕縱的嫡公主,抬手將聖旨扣在了桌上,她笑的張揚而肆意,清亮的聲音在整個禦書房:


    「父皇,這道賜婚旨您拿迴去吧,不用了。」


    不用了????


    這什麽操作?!!


    現場一片軒然大波,頗有點目瞪口呆之意。


    「這是聖旨,金口玉言既出無迴,公主殿下這未免太兒戲了!」


    「賜婚旨?公主不是口口聲聲要嫁給新科狀元嗎,這又是為何?」


    「胡鬧!簡直胡鬧!」


    老臣們紛紛駁斥,連老皇帝都目瞪口呆,忍不住問:「明棠,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父皇,我就是想通了,那蕭子淇他配不上我,我為何要嫁?」


    那作精頗會演戲,扁扁嘴巴,委屈的問:「還是說父皇覺得,明棠就配得上嫁給一個蕭子淇?」


    「當然不會!」老皇帝竟然還順著她的邏輯往下走,一本正經的說:「我的女兒,配得上全天下最好的男子,他一個蕭子淇,也就是給你做男寵的料!」


    「陛下!」


    老皇帝是越老越糊塗,說出的話簡直口無遮攔,惹得一幹老臣紛紛進言。


    那禍水卻眉開眼笑,連連點頭:「父皇說得對,這才是金口玉言,與女兒想到一塊兒去了,這聖旨我拿迴來了,您要是也覺得對的話,就處理掉吧。」


    見過這麽胡鬧的父女倆嗎?


    而且還是天家,一位皇帝一位嫡公主,做事荒唐又兒戲,還沒有你插嘴的份兒。


    眼見這聖旨就真的要收迴去,一道聲音突然淡淡的響起,打破了這混亂的局麵:「陛下,此舉不妥。」


    顯然驟然一片寂靜。


    禦書房內,一幹朝廷重臣站著議事,老皇帝坐在龍椅上,而在他的右下角,卻還安置著一把不輸龍椅的座位,那是一個特殊的位置,特殊的不容忽視。


    曲來疏喝完一盞茶,將茶杯放在桌上,一雙狐狸眼上挑,黑白分明的瞳孔將在場眾人的神情盡數收入眼底,他站起來,一股壓迫力漸漸蔓延全場,隨意了拍了拍身上裁剪妥帖的朝服,轉身對著陛下微微行禮,不緊不慢的說道:


    「事關皇家威儀,賜婚旨意一經下達不可收迴,公主可以兒戲,陛下不可以。」


    阮棠打量著這男人,他生的極為俊美,連顏色沉肅的朝服穿在身上都帶著一股逼人的貴氣,然而舉手抬足間這股強勢,才是最令人心驚的。


    因為他一出口,連行為荒唐無所顧忌的老皇帝,都退縮了。


    很顯然,這位便是那位把控朝政權傾朝野的曲太傅。


    果然是勢大,連皇帝都被架空了。


    其他人懼他,阮棠卻不懼,眼見老皇帝猶豫,她卻毫不顧忌的開口:「曲太傅這話不對吧,事關本公主的婚事,不可兒戲的是我,而不是你們的三言兩語來決定我的婚姻大事。」


    「逼婚要嫁的是公主,現在不嫁的也是公主。」


    曲來疏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銳利的狐狸眼帶著令人膽寒的威勢,他朝她逼近兩步,聲音沉下來:「公主,還不夠兒戲?」


    「當然,我若是兒戲可以直接嫁過去,現在我見他不合適當然不會再嫁。」阮棠分毫不懼,笑意吟吟,她打量著男人,突然開口:「太傅對本公主的婚事真是操心,如果非要嫁,不如就你來做這個駙馬吧!」


    「嘶——!」


    公主大膽的話,讓大家目瞪口呆。


    曲來疏的狐狸眼眯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嘶啞且極具威勢的聲音從外麵響起來:「他大你一輪,不行。」


    ——太子來了。


    第76章 宮廷朝堂


    太子顯然是剛處理完阮棠留下的後患,生怕妹妹在禦書房吃了虧,甚至沒有來得及換下白魚龍服,便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他逆光而來,削瘦的身形挺拔有力,蒼白的麵容矜高銳利,腳步不急不緩,對周遭目光視若無睹,上前對著龍椅上的男人微微鞠躬,行禮:「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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