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便引起一陣哄笑來,笑聲蕩漾開來,連陽光下的花架也輕輕顫抖,花與葉一起顫笑譏諷著。


    雖然隻是不痛不癢的唇舌功夫,但是若使用得好了,流言也是一把殺人無形的刀子。


    “誰說不是呢。”一道輕而嬌的聲音軟飄飄地響起,“俗話說事出皆有緣,種什麽因得什麽果。若薑知月真的清清白白,怎的會有這般的流言傳出。”


    此話一出,花架也不顫了,周邊驀地靜了下來,幾雙眼睛落在了發聲的人身上,帶著探究的、審視的意味。


    臨蕊郡主的眼睛一眯:“我道是誰,原來是薑二小姐啊。”


    她的聲音能夠聽出一種隱晦的鄙薄,顯然這位‘曾經’的才女在她這裏,也是屬於不怎麽入眼的那一流。


    無他,薑家二小姐薑知阮是個庶女,她母親的來曆也很是個謎題,既不是什麽世家小姐,也不是什麽小家碧玉,一舉一動都帶著哪怕久經調教也散揮不去的風塵與世俗。


    這樣的身世,又沒有足夠的家族勢力為其撐腰,也就是早些年在民間和一些文人墨客中,仗著些才學得了些好聲名,有了個才女的名頭,其餘的都是不堪入眼。


    而哪怕臨蕊郡主討厭死了薑知月,卻從不對她的身份有任何挑剔,隻因薑知月是薑府嫡女,母親也隻是去世了,而不是什麽來曆不明的女子。


    而且.....臨蕊郡主的眼瞳微微一動,這等規格的宴會,薑知阮一個庶女怎能參加,明明前不久還聽說她似乎闖了什麽禍事,被薑家禁閉家中反省呢。


    怎麽會出現在這?還是說誰將她帶進來的?


    “不過我記著名單上似乎沒有薑二小姐的名字,怎的突然來此處了?”臨蕊郡主用一把團扇遮住半張臉的表情。


    薑知阮的臉色有些蒼白,沒有往日紅潤嬌俏,眼眸中偶爾閃過幾絲陰鷙,與臨蕊郡主曾經的印象很是不一樣。


    她嗬嗬笑了一聲,笑聲帶著些冷意:“自然是有人邀請,知阮才能進得來,不然門口的府衛早就攔下我了。”


    她低了低頭:“臨蕊郡主,可否與我偏殿小談片刻?”


    臨蕊郡主眉頭一挑,與左右的人麵麵相覷半晌,隨後微微昂頭:“可以,帶路吧!”


    ——


    侍女退至門外,偏僻幽靜的雅致室內,薑知阮笑意盈盈地為臨蕊郡主奉上一杯茶水:“郡主,請。”


    臨蕊郡主略掃一眼那嫋娜著熱氣的茶水,隻是鼻腔散出一聲輕哼:“若是有什麽來意,大可以直言不諱,何必如此遮遮掩掩,倒像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樣子!”


    薑知阮麵色一僵,哪怕她再三告誡自己需要耐心,不必在意那些言語,此時此刻也還是忍不住感到心中惱怒。


    可是她目前隻能依靠麵前這個人了,畢竟論起權勢,臨蕊郡主算是她目前能夠接觸到的最好的一階了。


    強壓下那點不爽,她開口道明自己的來意:“我這裏有扳倒薑知月的證據!”


    臨蕊郡主原本因不耐煩而微蹙的眉頭驟然鬆開,那雙精明的眼眸中閃過一道晦暗的光:“哦?”


    她起了點興趣,因為各種原因,她看薑知月不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而這個證據事關薑知月的清白.....若無差錯,以我獲知的信息來說,薑知月在嫁入王府之前,就已經失了清白!”薑知阮一字一頓,極為篤定地說。


    此話一出,就好比耳邊炸響一道驚雷,一瞬間室內寂靜無聲。


    女兒家的清白,是萬萬不可拿來胡言亂語,隨意誹謗的,敢如此篤定地下結論.....莫非薑知阮真的知道些什麽內情?臨蕊郡主低頭沉思,一時間有些拿不準主意。


    薑知阮的手心攥出了汗,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臨蕊郡主的表情,看著對方從震驚,再到若有所思,最後眼珠朝上看向她。


    又過了好半晌,臨蕊郡主的聲音才幽幽響起,這一次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帶了些猶豫的她詢問道:“你可有證據?”


    此話一出,薑知阮便知道自己這次刀子的對象給對人了。


    臨蕊郡主未必像她一樣有多恨薑知月,但是若有給對方使絆子的機會,想來她一定不會拒絕幫這個忙。


    她陰冷一笑,拍了拍手,朝著室內屏風後麵朗聲說道:“出來吧,郡主想要見見你們!”


    臨蕊郡主眉頭微蹙,一動不動地看向屏風後麵走出來兩個人,一個年邁的老嬤嬤,禮數還算周全沉穩;一個年輕的侍女,禮數不怎麽樣,小臉上還能瞥見慌亂局促。


    兩個人給臨蕊郡主規矩地行了禮,隨後便站定在那,低著頭。


    臨蕊郡主端起茶盞,吹散熱煙:“叫什麽名字?”


    老一點的上前一步,神色恭敬:“見過郡主!老奴姓應,您喚我應嬤嬤便可。”


    年輕的侍女則怯生生地說:“奴....奴婢寧春,見過郡主。”


    這兩人正是神不知鬼不覺混進來的,薑知月府上的人。


    但臨蕊郡主不知她二人身份,隻是望向薑知阮。


    薑知阮趕緊介紹:“她們都是靖安王府的下人,也是提供證物的人!”


    背主之奴?且不提對薑知月的厭惡,這兩個不忠的奴婢顯然引起了臨蕊郡主的不悅與厭惡。


    不過到底是能夠給她提供扳倒薑知月證據的人....先姑且聽聽她們的說法好了,畢竟哪怕是背主,往好聽了說也算是棄暗投明不是?


    故而臨蕊郡主喝了口茶,不緊不慢地說:“說來聽聽,究竟是怎麽迴事情。”


    寧春縮瑟一下,嘴皮囁嚅著說不出話來,還是應嬤嬤見過世麵,應變能力高,她扯著嘶啞的嗓子娓娓道來:“或許郡主有所不知,外界王爺王妃感情不和,新婚夜分房而眠的傳言,確有其事.....而直至前不久,王爺才終於和王妃同房了。”


    臨蕊郡主眉頭一挑,一副雖然有點意外,但還在情理之中的模樣。


    “可是.....問題就出現在這了。”應嬤嬤說道這裏,還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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