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嬤嬤滿意地笑了,鬆弛的麵皮擠出一個略帶嘲諷的笑容:“東西交給我,我自有辦法。”


    “倒是你,若是繼續拿著這東西,恐怕早晚會出事的。”


    寧春忙將元帕交給了應嬤嬤,仿佛丟出了一塊燙手山芋。


    她將元帕仔細收好,望向惴惴不安的寧春,神情攜帶出些高傲與不屑。


    真是風水輪流轉,想當初她作為王妃的身邊嬤嬤,地位不知道要比這些小婢女高出多少,如今卻也要步步算計起這些螻蟻來。


    都是拜世子.....不,現如今已經是王妃的薑知月所賜!


    不過是當初給了剛過門的她一些難堪,這是大部分高門媳婦都要必經的一條路,竟然卻狹隘至此,慫恿世子百般折磨自己。


    既然如此,她定然要對方好看。


    隻是她從前再怎麽權高位重,也還是一屆奴婢,不說反抗了,連求饒都顯得軟弱無力。


    但如今不同,她抓到了薑知月致命的證據,隻要利用得當,利用此證據將她弄死也未嚐不可!


    想到這裏,應嬤嬤露出了陰惻惻的笑容,滲人異常,看得一旁的寧春微打寒顫,對她怯怯地說:“嬤嬤.....東西我給了,我便先行告退了!”


    “慢著——”應嬤嬤從臆想中迴神,拉長了語調叫住對方,這次她的聲線徹底低沉了下去:“你要迴去匯報?”


    “是。”


    “那你隻需要說,未見著這東西便是。”應嬤嬤居高臨下地發號施令,“否則我便要你好看!”


    寧春哆嗦了一下,有些遲疑地說:“這樣,豈不是......”


    “看清楚些你現在的處境吧!除了與我合作,聽我的話,你還能依靠誰?”應嬤嬤一語點破寧春的猶豫與惶恐,“你看見了主子的秘密,若叫人知道了定然不會有活口的!”


    “也就是嬤嬤我心善,願意幫你保守秘密,換個人來,你現在已經被拖出去仗殺了!”應嬤嬤說得煞有其事,故意嚇唬這個入活不久的婢女。


    果然,寧春被三言兩語撬動了心防,神情動搖。


    應嬤嬤趁熱打鐵,走至對方身旁低語:“隻要你聽我的,我保證你不死,而且日後也不必再做低聲下氣的守門婢!”


    “難道你不想做個主子的貼身侍女,從此穿錦披羅,被其他下人當做半個小姐嬌養,以後還能尋個不差的人家做正妻?”


    寧春唿吸陡然粗重了起來,應嬤嬤眼中閃過滿意的精光,她知道對方已經被她說動了。


    “記住,要按我說的做!”


    ——


    薑知月正在描摹書法,初夏從門外躡手躡腳地進來,輕聲細語間給她遞了一張請柬:“本月中旬便是嘉樂公主的生辰了,陛下似乎很是看重,京城所有貴女都受邀在內。”


    薑知月行書的手一頓,略分了些許注意力:“哦?”


    嘉樂公主,她略有印象,當然她的印象和大部分京城人士都相差無幾,都是停步在知道有這麽位公主,且因為年歲小,性格天真爛漫而深受帝寵。


    這樣一位身份既不敏感,又足夠尊貴的大人物,自然是要參見一二的,無論能不能得帝姬青眼,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而她現在的身份,更是靖安王妃,更是無理由拒絕參加這樣一場生辰祝會。


    思慮再三,薑知月心中有了決斷。


    她擱置墨筆,吹幹墨跡,語氣淡然的聽不出情緒:“庫房裏挑幾件,再從我嫁妝裏添補一些好東西。”


    “帝姬誕辰選定在哪裏舉辦?皇宮,還是園林?”薑知月問。


    初夏打開請柬,細細的指尖點著上麵燙金的文字:“聽說公主活潑好動,尤其愛野趣,陛下感念小女兒的喜好,便將地點選在了城外。”


    “尤好野趣?”薑知月聽著,挑了眉頭,有點感興趣:“還把地點選在了郊外,難道是想一邊舉行生辰,一邊進行狩獵?”


    “想來是了!”說到這,初夏臉上流露些許擔憂的神情:“小姐,看來到時候少不了騎馬拉弓之類的活動,您這樣纖弱,要不還是.....”


    初夏的擔心不無道理,畢竟世家貴女大多深居閨中,平常不過彈琴作畫,每一寸肌骨都是水做的柔軟,更是從小邊用綾羅綢緞包裹,避免她們細嫩的肌膚與外界粗糲的塵沙摩擦。


    像奢靡些,講究些的世家,還會給自家女兒用牛乳、花瓣沐浴,以求如雪肌膚與自體生香。


    薑知月小時候倒沒有如此誇張,頂多浴桶中多放些香料花瓣,且從未刻意追求過花容月貌,上天卻還是寵愛她,給她一副冠絕京城的容貌。


    不過她以前的體質,也不過是普通閨中小姐的水準,雖然不會一步三喘,弱柳扶風,但也不是能上馬疾行,迅捷如風的體質。


    當然後來她穿越過來,也深刻地感受到了這具身體的羸弱,自穿過來迄今都沒有放棄過基礎的鍛煉,比如跑跑步,負負重之類的運動。


    初夏的擔憂也不無道理,她很了解自家小姐。


    薑知月卻勾勾唇角,對初夏說:“放寬心些,雖然我沒有騎過馬,但是可以學啊!”


    “這,這怎麽能同一並論。”初夏一副要暈過去的模樣,眼睛流露出擔憂的神情:“您可千萬不要逞強,騎馬和那些小跑小鬧不一樣的。”


    “萬一摔著磕著碰著了,少不得骨肉之疼呢!”初夏憂心忡忡地說,“曆年來多少墜馬的事件,輕則骨折,重的還會把命都——奴婢失言了。”


    她說到激動處,突然咽下了聲音,略帶惶恐的請罪。


    薑知月笑了笑,倒是不怎麽在意初夏的失言,畢竟對方的本意也是擔心自己,不想她受傷。


    如果放在以前,她說不定會認同,但可惜今時不同往日。


    她之前用積分兌換了武藝,連帶著體質都得到了增強,怎能不一試呢?


    “此事我已經有打算了。宴會,我會去,騎馬,我也會學習。”薑知月抬頭,望向窗外,突然她的眼神變得淩厲,聲音凜然地喝道:“窗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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