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可能是看出了她對這些話半懂不懂,也沒什麽興趣,慕廣君還體貼的讓下人端了些熱乎乎的點心和茶水來,生怕薑知月無聊一般。


    薑知月之前和他小聲抱怨過:“我聽不懂,要不還是先走了.....”


    其實她並不是全然聽不懂,隻是為了避嫌。


    “知月何出此言。”慕廣君笑眯了眼睛,像一隻狡黠的狐狸,“在你夫君麵前,有什麽好避嫌的?”


    對方一眼就看出來她心裏那點避嫌的心思,用言語打消了薑知月的疑慮不安。


    夫妻。薑知月在內心細細咀嚼著這個詞匯,覺得還是很陌生遙遠。


    他們真的能算夫妻嗎?除了拜過堂,夫妻該做的事情都沒有做過。


    比如接吻,比如同眠......薑知月發散思維地想,一張乳玉捏成似的,薄而白的小臉又慢慢的紅了。


    她緩緩收攏思緒,慕廣君和下屬的談話也進行到了尾聲,薑知月朦朧聽見什麽‘外出’‘暫時’之類的詞匯,卻沒聽見慕廣君的迴應。


    薑知月如夢初醒般去看對方,視線捕捉對方的麵龐,那張清俊靈秀的臉龐上蓋著薄薄的陰翳,嘴唇抿成一條緊繃的線,淩厲美麗的鳳眸微眯,似乎是在思量考慮。


    這人的皮囊是世間難尋的極好,哪怕麵露不虞時也沒有給人平添煩躁不安之感,甚於平常的賞心悅目,叫人心折難耐,恨不得用手親自抹平了對方眉宇間的憂愁。


    感受到視線在他麵皮上輕輕刮過,慕廣君下意識地尋找而去,便和麵露擔憂之色的薑知月正麵對視了。


    少女的眼眸是深山的靈泉,波光蕩漾,透徹的藏不住心緒。


    慕廣君驀然感到心安。


    “近期會出一趟遠門。”他的語氣柔和到下屬都變了臉色,下屬這輩子都沒聽過慕廣君這麽溫柔,和氣以及帶一點寵溺意味的笑語。


    果然,男人成了家之後就是不一樣。下屬想,偷偷覷了一眼薑知月,又慌忙低下頭。


    若是他以後老婆長成王妃這模樣,他也肯定整天柔情似水。


    呸呸呸,自己想什麽呢!下屬在內心扇了自己幾個耳光,才把那點靡靡的思想給散出去。


    還好這時候慕廣君也注意到了他,對他一揮手:“你先退下吧,具體事宜我到時讓自聞和你接洽。”


    下屬退了出去,空間裏便剩下他們兩人了。


    “王氏怎麽辦?”薑知月看一眼門外,如此問到。


    靖安王膝下能接過大任,繼承王位的適齡人隻有慕廣君。


    而一旦慕廣君接任,原先的王妃王氏地位就很尷尬了。


    “她不會摻和進來的,她已經吃齋念佛許久,沒有力氣也沒有那個能力扭轉乾坤的。”慕廣君說,當年王氏從鋒芒畢露的靖安王妃成為如今心灰意懶,自顧念佛的王妃,他在其中可沒少推波助瀾。


    他和王氏之間雖然沒有殺母之仇那樣深厚的血債,卻也談不上融洽,隻能是迫於無奈的情況下各自劃地自處罷了。


    順帶一提,靖安王原本的後宅院子裏養了不少美妾通房,這些人這幾年下來倒也不是全然無所出,陸陸續續的給慕隨添了幾個兒子女兒,但都年齡極小,出身也上不了大雅之堂。


    但他的子嗣還是少得可憐,不然也不會輪到慕廣君繼承位置了。


    當然,慕隨子嗣稀少這件事,慕廣君也沒少動手腳。


    有幾個爬床丫鬟和他們的孩子,至今還沉睡在當年關押他母親冷院的水井裏呢。慕廣君唇角勾起一個冷冷的微笑,有點說不出的殘忍與嘲弄。


    他沒有親自動手,隻是給了同時期那些死活懷不上孩子的姨娘妾室透露了一些信息,然後冷漠地看著這些女人勾心鬥角,互相殘害。


    這種事情薑知月是不需要知道的,深宅大院裏的齷齪與肮髒,他一人承擔下即可。


    當然,還有一些微不足道的私心,他害怕薑知月知道了自己並非善類後,會疏遠自己。


    畢竟風光霽月隻是他精心做出來的偽裝,一些掩人耳目的手段。他曾經並不在意這一層,因為表象終歸是表象,但自從遇見薑知月,並且與她牽扯愈發深厚時,他突然又開始在意這一層關係了。


    因為他怕薑知月喜歡的是他那層虛幻的表象。


    患得患失的情況在慕廣君身上很少出現,他並不是個喜歡糾結的人。


    但麵對薑知月的時候,他總喜歡糾結一些在以前的他看來無關緊要的事情。


    ——


    晚上臨睡前,薑知月一身月白寢衣坐在床邊,正在和初夏比‘誰的冷笑話更好笑’的時候,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客人。


    “世子.....王妃。”一個丫鬟低眉順眼地通報,“王爺來了。”


    薑知月啊了一聲,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麽。


    明明都是漢字,怎麽湊在一起她就聽不懂了呢。


    “那讓他先等等,我穿個衣服.....”薑知月這麽說著,卻被初夏拉了下衣擺,對方調笑著擠眉弄眼:“小姐,哪有見自家夫君還要這麽莊重的道理啊。”


    薑知月看了看身上月白的綢緞寢衣,素淨,但是用來見客還是太超前了一點。


    按理說深夜了,如果是急事剛剛丫鬟進來就應該給自己匯報了,若是密事也不用這般急切,大可以明天找個時間與她說。


    但是慕廣君不輕易找她,或許是真的有什麽要緊又秘密的事情要說。


    於是還是披了件外衣,對著來傳話的丫鬟說:“快請人進來,外麵冷。”


    慕廣君帶著點寒氣進來了,他抬起眼皮看一眼初夏,後者便一聲不吭,帶著迷之微笑走出去了。


    薑知月還沒反應過來,室內就隻剩下了兩人。


    她坐著,身上除了寢衣就披了一件外套;慕廣君站著,穿戴的倒是齊整,一身黑色寬袖,花紋素雅,卻能讓他穿出一身矜貴和不可侵犯的氣質來。


    薑知月想不出開場詞,便把眼神直勾勾的放在了慕廣君身上,等對方說出來意。


    誰料四目相對,慕廣君隻是輕笑了一下,接著便開始慢條斯理地.....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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