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衷醒來的那天早晨,皇後羊獻容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到了肚子裏。


    她賭贏了!


    這些天以來,她累壞了!


    為了讓司馬衷早日醒來,她獻出了自己大部分的真源。


    當司馬衷了解到自己已經昏迷了好多天時,司馬衷有點急了!


    “咚咚咚!”


    鼓樓中傳出一通鼓聲,司馬衷讓太監們通知大臣們準備早朝!


    早已等候多時的群臣們一下子變得精神抖擻起來!


    雖然這些天來,皇帝一直不上朝,但他們還是按照規定,甚至比平時更早,靜悄悄地站在大殿外的廣場上等候。


    每天如此,甚至連規定不上朝的日子都是如此。


    原因無他,利益使然。


    因為司馬衷到底怎麽樣了?最真實、最權威的情況就在這太極殿內!


    現在正是敏感時期,早一點得到獲得最新消息,就能取得主動,甚至能夠攫取巨大的利益。


    故每天還未早朝,眾位大臣們早已烏泱泱一片在朝堂外等候多時了。


    這也難怪,誰不想好好表現呢?


    “當當當!”


    一陣悠揚的鍾聲從鍾樓傳來,太極殿宮門徐徐打開!


    文武百官們魚貫而入,進入太極殿內。


    氣氛有些壓抑,謎底將要揭曉。


    當司馬衷在太極殿禦案後的龍椅上坐定後,山唿萬歲的聲音瞬間從太極殿內傳出來,湧向京都洛陽各處,並迅速向大晉帝國各地蔓延!


    大晉帝國這台龐大的國家機器,在經曆了幾日驟停後,又恢複了正常運轉。


    幾人歡喜幾人憂。


    朝會完畢,日已西斜。


    司馬衷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故一直在偏殿批閱奏章。


    這幾日下來,公文又堆滿了整個禦案。雖然各部、司、府衙等都做了一些處理預案,但最終還是需要皇上來定奪。


    司馬衷連午膳都是在偏殿隨意應付一下,隨意吃些,然後繼續批閱奏章。


    這些天下來,司馬衷逐漸總結出一個道理:批閱奏折是不能偷懶的,稍微往後一放,更多的奏章又到了!


    到時候越積越多,尤其要命的是,如果時間久了,事情又出現了新的情況,司馬衷的禦批指示非但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帶來新的麻煩!


    『益州叛亂,一方麵是政府軍做了諸多應對,另一方麵是叛軍勢力越來越強大了!』


    這是司馬衷讀了各方奏折後,總結出的益州方麵最近的情況。


    『揚州、荊州叛亂基本被控製住了!好在有政府官員聯合當地豪強組織軍隊,效果還不錯!』


    『涼州四郡,金城郡和廣武郡遭受吐蕃方麵的侵擾,河套地區,秦州正受到河間王司馬顒軍隊的攻擊。這司馬顒,益州叛亂不出力,倒是進攻皇甫重不遺餘力!』


    司馬衷非常不悅,但也無可奈何!司馬顒手下的大將張方還虎視眈眈盤踞在洛陽呢!


    司馬衷正在思考這個棘手難題時,當值太監進來跪拜道:


    “皇上,張方之子張羆在銅駝大街行兇,被洛陽北部尉長官勸阻,不聽!反而鞭笞執法人員!”


    此等事務按道理不應報告給皇帝,但是由於張羆是張方之子,身份特殊,故還是上報了中宮。


    司馬衷苦笑,問道:“有無人員傷亡?”


    當值太監答道:“迴皇上,洛陽北部尉人員有幾位被打傷了!”


    “有無人員死亡?”


    “迴皇上,沒有!”


    司馬衷沉吟了一陣子,說道:


    “既然沒有,那就不追究了吧!”


    看天色已晚,司馬衷就裏了偏殿,迴到顯陽殿。


    羊獻容這次確實消耗了本源,晚膳時精神竟然明顯較之以往欠佳。司馬衷讓羊獻容好好休息幾天,兩人各自就寢。


    下午發生的張羆事件,就如同一根刺兒,不時地湧上司馬衷的心頭。


    這明顯是張方對自己的試探!經過這麽長的時間準備,張方應該準備好了吧!思索了半夜,司馬衷在考慮如何應對?


    洛陽附近,自己能夠調動最大的軍隊是北軍中侯苟曦的北軍五校尉營。羽林中郎將陳承也是效忠於自己的!這兩者全部加起來,不到兩萬軍隊。


    而張方手裏的軍隊至少六七萬,兩萬對六七萬,懸殊太大!再者,有什麽理由把自己所能掌握的精銳軍隊給孤注一擲呀?這可是自己最後的保障!


    “最好有什麽辦法,讓這張方主動離開洛陽才行!”


    司馬衷在思考這個問題。


    “秦州刺史皇甫重目前被圍攻,隻有雍州刺史劉沈既有能力、又有膽識,可以命令劉沈進攻河間王司馬顒的老巢長安。這樣司馬顒兵力吃緊,就不得不派張方迴援。張方迴援,則洛陽的局勢就能破解了!”


    司馬衷在暗自規劃用兵方案,並考慮每一步的可行性。


    這個方案,缺點也很明顯:一是環節太多,每個環節都不出紕漏才行;二是用時太長,這樣操作下來,至少要一兩個月;三是這個方案最終是否取得勝利,整體上損失的都是大晉國的實力!


    司馬衷有些為難!又在尋思利用洛陽的力量,是否有趕走張方的可能?


    司馬衷就這樣輾轉反側,最後也沒有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


    第二天,司馬衷傳旨蘇昊進宮麵聖!


    作為員外散騎侍郎的蘇昊,在其後十餘日竟一直未朝拜司馬衷。


    司馬衷有些無語,下詔書宣蘇昊覲見。


    “微臣蘇昊參見皇上!”


    蘇昊施禮道。


    “平身!”


    司馬衷吩咐道。


    十幾天時間不見,這蘇昊變化挺大!


    最大的變化就是蘇昊整個人看上去有一股卓爾不群的氣質——“玉質”,“君子如玉”這些詞恰如其分地描述了此時蘇昊相貌特征!


    如同衛玠再生!


    蘇昊這些變化,主要原因是他從長安逃亡的日子裏生的“那場病”,意外打通了大腸經——而大腸經有美顏的功能。


    “蘇昊,最近為何不來宮中看朕?”


    司馬衷問道。


    “迴皇上,微臣身體不適!”


    蘇昊連忙解釋道。


    蘇昊這些天一直養病在家,司馬衷是知道的。


    司馬衷又道:“蘇昊,你也知道,整個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如雲似雨,但真正關心朕的卻隻有十之一二,朕實在需要像你這種既有才華,又願意幫助朕的人!”


    司馬衷直接說開了,就是希望蘇昊能夠幫他!


    蘇昊也被司馬衷的坦率真誠打動了,忙施禮道:


    “微臣深受皇上垂愛,豈不知報明君之恩?但目前臣手無縛雞之力,實在難堪大任!”


    “裝!繼續裝!”司馬衷暗道:“長了一副好皮囊,卻不老實!”


    司馬衷也不顧蘇昊如何想,立刻說道:“蘇昊聽封!朕封你為羽林郎左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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