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少師又怎麽會不明白呢？
他之所以選擇天門鎮，一來是因為雖然天門鎮易守難攻，但是守軍很少，依靠他的武功高強，易守難攻反而成了齊軍的劣勢，不必困於千軍萬馬，那個人的武勇就會發揮相當大的作用。
二來，他明白，無論齊人會不會妥協和談，莊梁都會出兵的，到時候攻守易形，天門鎮可以讓他們從容撤退。
少師隻是沒料到，莊梁居然都不拉扯一下，帶著大軍就殺來了。
可以說，少師的每一步都沒能預料對。
可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少師也實在想不明白。
不過，這個疑惑沒有困住少師太久。
“齊帝...”
少師緊緊握拳，掌心用力，剛剛到手的消息便被他內力化成了灰飛。
少師沉默良久，吩咐道：“來人。”
帳外進來一人，躬身應道：“少師。”
“傳令給拔都，整頓所有騎兵，等候命令，另，讓阿魯克帶著所有人馬撤出關外，我會親自為他們斷後。”
“是。”
馬上就要入冬了，既然齊人決心堅守，在沒有補給的情況下，少師不可能再跟齊人糾纏。
所以少師必須馬上撤退，若是真被莊梁留下，那就隻剩下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天門鎮內關，莊梁親率大軍壓境，少師看著軍容整肅的齊軍，心中微微震撼。
他從未想過齊人會帶給他如此大的壓迫感。
莊梁冷眼看著依據簡易工事固守的蠻人，沒有多餘的廢話，隻是緩緩拔出佩劍，厲聲大喝道：“殺！”
“殺！！！”
少師見狀，隻微微冷笑，隻見齊人還未衝殺而至，大軍側後方便湧出數千蠻人騎兵。
騎兵兇悍，速度極快，一頭撞進了數萬齊人大軍的包圍，卻硬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將齊軍陣營衝散。
“收攏防線，剿殺蠻賊！”
莊懷英一馬當先，帶著親衛與蠻人騎兵廝殺在一起。
少師見狀，吩咐手下箭矢齊發，將打頭的莊梁部逼退。
蠻人騎兵左突右進，齊人數倍之軍，竟一觸即潰，蠻人悍勇，可見一般。
但是莊梁也並非驚慌，隻見齊軍緩緩收攏陣型，將蠻人包圍，莊懷英帶著精銳一陣掩殺，蠻人騎兵也漸漸地有些堅持不住了。
眼看如此，少師也並未感到意外，而是親自帶領手下精銳向著莊梁殺來。
少師自恃勇武，一馬當先飛身落入人群。
莊梁見狀已經，長槍橫擺，卻被少師翻身躲過，反而落在莊梁的馬頭上。
莊梁揮動兵器，大開大合，而少師則是身形靈巧，儼然江湖做派，隻是在這萬軍之中，少師卻隻能盡力閃躲莊梁的進攻。
不過少師的目的卻也達到了，眼看莊梁被困，莊懷英心中大急，連忙來救。
蠻人騎兵得了喘息之機，頓時殺出重圍。
“走！”
少師見狀不再戀戰，蠻人且戰且退，迴到峽口，而齊人卻被工事阻撓，沒能立即追上。
莊梁在想要追上，迎接他的，卻是如雨的箭矢。
“少師...”
少師擺手，“速速帶領騎兵出關，我會親率精銳為爾等斷後。”
“是。”
拔都沒有猶豫，帶領數千騎兵魚貫而出。
峽口雖然不利通行，但蠻人不好走，齊人也不好追，數千人馬，也費不了多少時間。
莊梁看著天門峽口，微微皺眉，“想要固守天門鎮？愚蠢！”
此時蠻人已經全部入了城，城門緊閉，少師獨自一人站在城樓之上，與莊梁遠遠的對視著。
“齊人壁壘，祁陽王莊梁，也...不過如此！”
莊梁聞言也並不惱怒，笑道：“倒是個陌生的麵孔，你又是何人？”
少師淡淡應道：“北漠百裏行宮少師，赫連風華。”
“赫連？”莊梁微微皺眉，這是蠻國王族之姓，但他又怎麽會是百裏行宮的少師的？
“年輕人，怪不得如此莽撞冒進。”
赫連風華笑道：“齊人表現，令人意外，這一次，是我有失算計，但是下一次，王爺當相信不會這麽容易了。”
莊梁冷笑，“少師覺得，你還有下次嗎？”
赫連風華笑道：“王爺是覺得，你能留下我？”
“為何不能呢？”莊梁擎槍喝問。
赫連風華並未說話，隻見城內冒起黑煙，燃起火光。
“我既然敢從天門鎮進關，這自然也是我的後路，王爺，咱們後會有期！”
說罷，赫連風華轉身掠走，天門鎮頓時陷入一片火海。
事實上，除了數千騎兵之外，赫連風華根本就沒有將大批蠻兵調入關內，真正入關的，隻有三千人馬而已。
如今騎兵迴援，也順利離開，赫連風華自然不會多做糾纏，索性一把火將天門鎮燒了，在阻擋莊梁的同時，他也可以從容撤退。
莊梁看著烈烈的火光，臉色已經沉到了穀底。
天門鎮畢竟不是別的城池，除了峽口之外，並無其他道路，赫連風華將一把火，莊梁便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錢大均。”
“末將在。”
“滅火，重建關隘，其他人，隨本將迴營。”
莊梁勒馬掉頭，往金門關而去。
北境之戰暫時落下帷幕，齊人損兵，蠻人折將，真要說起來，雙方都沒有占得什麽便宜。
而赫連風華派遣拔都在陵州境內一陣劫掠，卻也沒有什麽收獲。
北境本就受災嚴重，先不說百姓手中本就沒有多少物資，而那些大戶人家，早就被莊懷英帶著人光顧過了，而且拔都也沒有離開天門鎮太遠，說是一無所獲也不為過。
不過是傷了些百姓性命，於大局無礙。
另一邊，李淩也迴到的唐安城。
“你終於迴來了。”
高燁看到李淩，很是驚喜。
李淩笑著微微拱手，“殿下急召，我豈敢不從命？”
高燁擺手，“先不說這些廢話，我這也是被逼急了，你不知道，這些人還真是不好應付。”
“殿下放心，你要臉，敬夜司可不要臉。”
“哈？”高燁聞言一愣。
李淩淡淡一笑，“龐化，派人通知他們，就說，殿下要買糧。”
“是。”
十萬石糧食肯定是不夠的，災後重建所需頗多，李淩將亳州嘉州兩地的糧商招來，也是為了多買些糧食。
如今這些糧商運來陵州的糧食至少也有二十多萬石，賣給百姓的屈指可數，能吃下它們的，隻有高燁。
所以，這些人都眼巴巴的等著高燁表態呢。
而李淩迴城的消息一傳出，糧商們頓時蜂擁而至，瞬間就將府衙包圍了起來。
“諸位諸位，李大人剛剛迴城，也需要休息，請諸位明日再來吧。”
徐縣令將眾人攔在門口，一邊說著好話安撫，一邊差人通知李淩。
“看來這些人是真著急了。”李淩還準備休息一下，倒是沒想到龐化的消息都還沒散布出去，這些人便聞風來到了。
“你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放他們進來唄，時間也差不多了。”
高燁點了點頭，抬手示意。
“殿下，這番場景，你還是不要在場的好，由我應對便可。”
高燁聞言猶豫了一下，“你一個人，可以嗎？”
李淩笑道：“怎麽，殿下也想下水？”
高燁搖頭，露出為難之色，“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李淩輕笑道：“我是敬夜司的執事，出爾反爾，巧取豪奪，這本就是我分內之事。”
高燁尷尬道：“也別將話說得這麽死嘛，其實敬夜司也還...還行吧。”
“哈哈...”李淩聞言大笑不止。
這邊，王甫打頭，數十人一齊來到，將府衙後廳擠滿。
“喲，諸位的消息還真是快啊，我這前腳剛迴來，你們後腳便找上門來了...”
“叨擾李大人，是我等唐突了，隻是實在是事情緊急，需得李大人決斷啊。”
“哦？”李淩微微挑眉，“究竟何事啊？”
見李淩故意裝傻，眾人卻是看向了王甫。
王甫無奈，上前道：“李大人與我們約定的一月之期也快到了，這銀子...”
李淩恍然道：“啊，王老爺不說，我還真忘了，剛剛我還問過陵王殿下呢，陵王殿下說了，銀兩已經清點完畢，官印也已經去了，諸位隻需要各自拿著約契前來兌換便可。”
王甫等人聞言皆是微微一喜，“真是太好了，多謝大人...”
李淩擺手，“別急別急，本官奉陛下命輔助陵王殿下，又怎麽會言而無信呢，隻是一月之期這不還沒到麽，諸位何必如此心急呢。”
“是我等的不是。”
李淩笑了笑，看向眾人，卻是微微驚奇，“怎麽有好些生麵孔，王老爺...”
王甫還未說話，便有一人上前道：“見過李大人。”
“嗯。”李淩點頭，“你是。”
“在下亳州糧商陳吉。”
“原來是陳老爺，有何見教啊？”
陳吉道：“陵州受災，我亳嘉兩州亦當效綿薄之力，眾人也千辛萬苦的送來糧食接濟災民。”
“啊，原來如此啊。”李淩起身撫掌，“諸位有此仁心，真是大齊之福啊，如此，本官就代殿下多謝諸位了，當然，念在爾等辛勞，本官自會等價將諸位的糧食一並收了。”
眾人聞言皆是一喜。
如今陵州的糧價早不是三百文的天價了，但也能狠狠地賺上一筆，眾人也不奢望，自然也滿意。
“多謝大人。”陳吉躬身一拜。
李淩眼中笑意更深，“五十文一鬥，你們有多少糧食，我就收多少。”
“五...五十文？”
他之所以選擇天門鎮，一來是因為雖然天門鎮易守難攻，但是守軍很少，依靠他的武功高強，易守難攻反而成了齊軍的劣勢，不必困於千軍萬馬，那個人的武勇就會發揮相當大的作用。
二來，他明白，無論齊人會不會妥協和談，莊梁都會出兵的，到時候攻守易形，天門鎮可以讓他們從容撤退。
少師隻是沒料到，莊梁居然都不拉扯一下，帶著大軍就殺來了。
可以說，少師的每一步都沒能預料對。
可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少師也實在想不明白。
不過，這個疑惑沒有困住少師太久。
“齊帝...”
少師緊緊握拳，掌心用力，剛剛到手的消息便被他內力化成了灰飛。
少師沉默良久，吩咐道：“來人。”
帳外進來一人，躬身應道：“少師。”
“傳令給拔都，整頓所有騎兵，等候命令，另，讓阿魯克帶著所有人馬撤出關外，我會親自為他們斷後。”
“是。”
馬上就要入冬了，既然齊人決心堅守，在沒有補給的情況下，少師不可能再跟齊人糾纏。
所以少師必須馬上撤退，若是真被莊梁留下，那就隻剩下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天門鎮內關，莊梁親率大軍壓境，少師看著軍容整肅的齊軍，心中微微震撼。
他從未想過齊人會帶給他如此大的壓迫感。
莊梁冷眼看著依據簡易工事固守的蠻人，沒有多餘的廢話，隻是緩緩拔出佩劍，厲聲大喝道：“殺！”
“殺！！！”
少師見狀，隻微微冷笑，隻見齊人還未衝殺而至，大軍側後方便湧出數千蠻人騎兵。
騎兵兇悍，速度極快，一頭撞進了數萬齊人大軍的包圍，卻硬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將齊軍陣營衝散。
“收攏防線，剿殺蠻賊！”
莊懷英一馬當先，帶著親衛與蠻人騎兵廝殺在一起。
少師見狀，吩咐手下箭矢齊發，將打頭的莊梁部逼退。
蠻人騎兵左突右進，齊人數倍之軍，竟一觸即潰，蠻人悍勇，可見一般。
但是莊梁也並非驚慌，隻見齊軍緩緩收攏陣型，將蠻人包圍，莊懷英帶著精銳一陣掩殺，蠻人騎兵也漸漸地有些堅持不住了。
眼看如此，少師也並未感到意外，而是親自帶領手下精銳向著莊梁殺來。
少師自恃勇武，一馬當先飛身落入人群。
莊梁見狀已經，長槍橫擺，卻被少師翻身躲過，反而落在莊梁的馬頭上。
莊梁揮動兵器，大開大合，而少師則是身形靈巧，儼然江湖做派，隻是在這萬軍之中，少師卻隻能盡力閃躲莊梁的進攻。
不過少師的目的卻也達到了，眼看莊梁被困，莊懷英心中大急，連忙來救。
蠻人騎兵得了喘息之機，頓時殺出重圍。
“走！”
少師見狀不再戀戰，蠻人且戰且退，迴到峽口，而齊人卻被工事阻撓，沒能立即追上。
莊梁在想要追上，迎接他的，卻是如雨的箭矢。
“少師...”
少師擺手，“速速帶領騎兵出關，我會親率精銳為爾等斷後。”
“是。”
拔都沒有猶豫，帶領數千騎兵魚貫而出。
峽口雖然不利通行，但蠻人不好走，齊人也不好追，數千人馬，也費不了多少時間。
莊梁看著天門峽口，微微皺眉，“想要固守天門鎮？愚蠢！”
此時蠻人已經全部入了城，城門緊閉，少師獨自一人站在城樓之上，與莊梁遠遠的對視著。
“齊人壁壘，祁陽王莊梁，也...不過如此！”
莊梁聞言也並不惱怒，笑道：“倒是個陌生的麵孔，你又是何人？”
少師淡淡應道：“北漠百裏行宮少師，赫連風華。”
“赫連？”莊梁微微皺眉，這是蠻國王族之姓，但他又怎麽會是百裏行宮的少師的？
“年輕人，怪不得如此莽撞冒進。”
赫連風華笑道：“齊人表現，令人意外，這一次，是我有失算計，但是下一次，王爺當相信不會這麽容易了。”
莊梁冷笑，“少師覺得，你還有下次嗎？”
赫連風華笑道：“王爺是覺得，你能留下我？”
“為何不能呢？”莊梁擎槍喝問。
赫連風華並未說話，隻見城內冒起黑煙，燃起火光。
“我既然敢從天門鎮進關，這自然也是我的後路，王爺，咱們後會有期！”
說罷，赫連風華轉身掠走，天門鎮頓時陷入一片火海。
事實上，除了數千騎兵之外，赫連風華根本就沒有將大批蠻兵調入關內，真正入關的，隻有三千人馬而已。
如今騎兵迴援，也順利離開，赫連風華自然不會多做糾纏，索性一把火將天門鎮燒了，在阻擋莊梁的同時，他也可以從容撤退。
莊梁看著烈烈的火光，臉色已經沉到了穀底。
天門鎮畢竟不是別的城池，除了峽口之外，並無其他道路，赫連風華將一把火，莊梁便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錢大均。”
“末將在。”
“滅火，重建關隘，其他人，隨本將迴營。”
莊梁勒馬掉頭，往金門關而去。
北境之戰暫時落下帷幕，齊人損兵，蠻人折將，真要說起來，雙方都沒有占得什麽便宜。
而赫連風華派遣拔都在陵州境內一陣劫掠，卻也沒有什麽收獲。
北境本就受災嚴重，先不說百姓手中本就沒有多少物資，而那些大戶人家，早就被莊懷英帶著人光顧過了，而且拔都也沒有離開天門鎮太遠，說是一無所獲也不為過。
不過是傷了些百姓性命，於大局無礙。
另一邊，李淩也迴到的唐安城。
“你終於迴來了。”
高燁看到李淩，很是驚喜。
李淩笑著微微拱手，“殿下急召，我豈敢不從命？”
高燁擺手，“先不說這些廢話，我這也是被逼急了，你不知道，這些人還真是不好應付。”
“殿下放心，你要臉，敬夜司可不要臉。”
“哈？”高燁聞言一愣。
李淩淡淡一笑，“龐化，派人通知他們，就說，殿下要買糧。”
“是。”
十萬石糧食肯定是不夠的，災後重建所需頗多，李淩將亳州嘉州兩地的糧商招來，也是為了多買些糧食。
如今這些糧商運來陵州的糧食至少也有二十多萬石，賣給百姓的屈指可數，能吃下它們的，隻有高燁。
所以，這些人都眼巴巴的等著高燁表態呢。
而李淩迴城的消息一傳出，糧商們頓時蜂擁而至，瞬間就將府衙包圍了起來。
“諸位諸位，李大人剛剛迴城，也需要休息，請諸位明日再來吧。”
徐縣令將眾人攔在門口，一邊說著好話安撫，一邊差人通知李淩。
“看來這些人是真著急了。”李淩還準備休息一下，倒是沒想到龐化的消息都還沒散布出去，這些人便聞風來到了。
“你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放他們進來唄，時間也差不多了。”
高燁點了點頭，抬手示意。
“殿下，這番場景，你還是不要在場的好，由我應對便可。”
高燁聞言猶豫了一下，“你一個人，可以嗎？”
李淩笑道：“怎麽，殿下也想下水？”
高燁搖頭，露出為難之色，“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李淩輕笑道：“我是敬夜司的執事，出爾反爾，巧取豪奪，這本就是我分內之事。”
高燁尷尬道：“也別將話說得這麽死嘛，其實敬夜司也還...還行吧。”
“哈哈...”李淩聞言大笑不止。
這邊，王甫打頭，數十人一齊來到，將府衙後廳擠滿。
“喲，諸位的消息還真是快啊，我這前腳剛迴來，你們後腳便找上門來了...”
“叨擾李大人，是我等唐突了，隻是實在是事情緊急，需得李大人決斷啊。”
“哦？”李淩微微挑眉，“究竟何事啊？”
見李淩故意裝傻，眾人卻是看向了王甫。
王甫無奈，上前道：“李大人與我們約定的一月之期也快到了，這銀子...”
李淩恍然道：“啊，王老爺不說，我還真忘了，剛剛我還問過陵王殿下呢，陵王殿下說了，銀兩已經清點完畢，官印也已經去了，諸位隻需要各自拿著約契前來兌換便可。”
王甫等人聞言皆是微微一喜，“真是太好了，多謝大人...”
李淩擺手，“別急別急，本官奉陛下命輔助陵王殿下，又怎麽會言而無信呢，隻是一月之期這不還沒到麽，諸位何必如此心急呢。”
“是我等的不是。”
李淩笑了笑，看向眾人，卻是微微驚奇，“怎麽有好些生麵孔，王老爺...”
王甫還未說話，便有一人上前道：“見過李大人。”
“嗯。”李淩點頭，“你是。”
“在下亳州糧商陳吉。”
“原來是陳老爺，有何見教啊？”
陳吉道：“陵州受災，我亳嘉兩州亦當效綿薄之力，眾人也千辛萬苦的送來糧食接濟災民。”
“啊，原來如此啊。”李淩起身撫掌，“諸位有此仁心，真是大齊之福啊，如此，本官就代殿下多謝諸位了，當然，念在爾等辛勞，本官自會等價將諸位的糧食一並收了。”
眾人聞言皆是一喜。
如今陵州的糧價早不是三百文的天價了，但也能狠狠地賺上一筆，眾人也不奢望，自然也滿意。
“多謝大人。”陳吉躬身一拜。
李淩眼中笑意更深，“五十文一鬥，你們有多少糧食，我就收多少。”
“五...五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