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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流相沒想到溫容如此決絕,幸好他的修為能讓他及時作出反應,身形立即掠起正擋在柱子前,一手按住溫容的肩膀,一手擋住溫容的頭。


    隻是,徐流相不想傷到溫容,並沒有使多大力氣,而溫容卻是決意尋死,力道很大,徐流相的身形不由自主晃了晃,背後撞在柱子上,溫容也被反彈的力道震得頭暈眼花,身形踉蹌著向後退了一步,坐倒在地。


    徐流相從溫容的力道中也看出溫容尋死的決心,悠悠歎了口氣。


    溫容掙紮著爬起來,隨後轉向另一側的牆壁,看樣子還想往上撞。


    “溫容,你先安靜聽我說幾句。”徐流相沉聲說道:“事到如今,我也沒必要瞞著你了,這一次想讓你與葉信成婚,隻是為了尋找機會把葉信引到青元宗來,此子野心極重,如果不早些除掉他,日後必成我青元宗心腹大患!”


    “嗬嗬嗬……”溫容再次露出慘笑:“九師叔,我溫容雖然不夠聰明,但也不是傻瓜,你是騙不了我的……”


    “溫容,你知不知道我究竟為什麽要除掉他麽?”徐流相突然露出了沉痛之色。


    “為什麽?”


    “因為他謀害了三師兄!”徐流相一字一句的說道。


    “什……什麽?!”溫容大吃一驚。


    “三師兄上一次下山,是為了召集各個宗門,詳談海族的事情,他為了拉攏葉信,特意讓趙小寶把葉信帶到了天州城。”徐流相說道:“可誰想到……那葉信心懷鬼胎,他假意應允為我青雲宗效力,騙得了三師兄的信任,又極力邀請三師兄去大羽國調查海族留下的痕跡,三師兄信以為真,這一次迴來後把炮門托付給我,立即下山去與葉信會和,卻沒想到葉信突然下毒手。謀害了三師兄。”


    “九師叔……你不是說師尊到東海去遊曆了麽?”溫容吃力的問道。


    “他確實有這個打算,所以走得很急。“徐流相臉上的沉痛之色愈發濃重了:”但……天妒英才啊,幾十年來,三師兄一直為我青元宗到處奔走。我青元宗能有今日之氣象,三師兄功不可沒,誰想到,這一次遇到了葉信那個無恥之徒!“


    “葉信怎麽可能又膽子謀害我師尊?!”溫容還是不信。


    “此人身邊有很多來曆不明的修士。”徐流相說道:“尤其是有一個老者,戰力非常恐怖。不要說三師兄,就算是宗主出山,也未必是他的對手,有這等人幫他,他還有什麽是不敢幹的?”


    溫容這一次是真的大吃一驚,葉信身邊有如此恐怖的修士?開玩笑吧……但看徐流相眼中隱隱流露出的恐懼,又似乎不像是說謊。


    徐流相以為溫容還不信,搖頭道:“溫容,我青元宗多少年沒出過這種慘禍,莫非你以為我會和你開玩笑?”


    “我親眼看到葉信身邊的修士圍殺了吳師兄!”那條人影說道:“隻是……唉。我有心殺賊,卻無力迴天,那葉信如此費盡心機,肯定有一番大陰謀,如果青元宗一直被蒙在鼓裏,必為小人所趁,所以便日夜兼程趕到了這裏!”


    溫容僵立良久,發出絕望的哀歎聲:“這是造了什麽孽……我溫家數百年一直對大衛國忠心耿耿,鐵家父子卻先後遭受葉信毒手,進了青元宗。師尊對我百般照拂,卻沒等我迴報師恩,師尊卻已被葉信謀害,這……這這……”


    “所以我才會想借用你和葉信的關係。把他引到青元宗來。”徐流相緩緩說道:“溫容,你告訴我,如果給你一個機會,你想不想除掉葉信?!”


    “想!”溫容斬釘截鐵的說道:“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我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那你願意不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徐流相盯著溫容:“這不是為了我,也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溫家,為了青元宗!”


    “好!師叔,你告訴我,應該怎麽做?!”溫容說道。


    “你先寫一封信,言辭懇切一些,讓他來青元宗,他不一定能來,權且試一試。”徐流相說道:“如果他不來……那我們隻能把你送到九鼎城了,讓你與葉信成婚。”


    “九師叔,你這是讓我羊入虎口麽?!”溫容尖叫道:“我不去!”


    “聽我說完!”徐流相厲聲喝道:“葉信身邊有幾個修士非常難纏,羊入虎口?說得很好!如果你想報答師恩,如果你想替青元宗除掉那個禍害,你就必須有舍身飼虎的勇氣!否則,你什麽事情都做不成!”


    “我不去……我不去……”溫容被逼得六神無主,隻能拚命搖著頭。


    徐流相和那條人影對視了一眼,他們都看得出來,溫容已經沒有剛才那麽堅定了。


    ****


    葉府內,葉信的書房中,隻有葉信和鬼十三兩個人,有些人天性就是惺惺相惜的,根本找不出究竟是什麽原因,就如同葉信和鬼十三,他們沒認識多長時間,就建立了很深厚的信任關係,並且,他們又都同樣珍視這份友情。


    “哎,你幫我用你的邏輯分析一下,到底是為什麽?”鬼十三探頭對葉信說道。


    “分析什麽?”葉信皺眉放下了手中的書。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啊?”鬼十三叫道:“好桑心,好桑好桑的……”


    “你剛才嘰哩哇啦說了那麽一大堆,我知道你指的是什麽?”葉信說道。


    “本土那邊的修士為什麽一定要和養屍的人過不去呢?”鬼十三說道:“前輩和我說過很多,有的屍修一輩子沒害過誰,隻是因偶然降伏了一頭僵屍,然後改換法門,獨自跑到深山老林去修行,礙著誰了?可本土修士聽說那裏有個屍修,便浩浩蕩蕩趕過去,一定要把那屍修碾殺成渣!還有一個屍修,也沒聽說他傷人,隻是到處挖墳,尋找合適的屍體煉製僵屍,結果整個本土都被驚動,數百個宗門聯合在一起,神之帝國和承法帝國也參與了,布成一張天羅地網,最後到底是把那屍修幹掉了,付出的代價很慘重,但那些宗門卻顯得喜氣洋洋,他們為什麽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你可別和我說什麽正邪之分,他們沒害過人,至少在戰鬥爆發前,他們沒主動去傷害過哪個修士。“


    葉信沉默了良久,緩緩說道:“因為規矩。”


    “什麽規矩?”鬼十三說道:“你說得仔細一些。”


    “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都在不自覺的製造規矩,認同規矩,並且維護規矩。”葉信說道:“就說你吧,我發現你在坐著的時候,茶壺和茶壺永遠都要放在你的左手邊,因為你是左撇子,習慣了用左手去拿茶杯,你用來擦臉的毛巾隻會用一次,仔細收好,然後挖個坑埋掉,你擔心無意間滲透出來的毒素會傷害到別人。還有很多,你喜歡把床搬到牆角,厭惡陽光明媚的房間,所以窗戶經常要貼窗戶紙,而不願用琉璃,假如有個人進入了你的房間,把茶壺和茶杯放在桌子右邊,把你藏起來的毛巾翻出來,扔了一地,把床搬到窗下,又把所有窗戶紙捅破,換上清澈的琉璃,你會怎麽想?“


    “我會殺了他。”鬼十三說道:“但這和規矩沒關係吧?隻是他影響了我的習慣。”


    “習慣就是規則的一部分。”葉信笑道:“那是你的房間,床的位置,光的亮度,東西的擺放等等,都要服從你為它們製定的規矩,這樣你才會住得舒心。你剛來的時候,臥室的擺設和現在大不一樣吧?是你改變了那個房間,因為你成了新的主人,就要製定新的規則。”


    “好吧……我勉強承認你說得有些道理。”鬼十三說道:“但這和屍修被打壓有什麽關係?”


    “我剛才說得隻是小規矩,現在說說大規矩。”葉信說道:“修士也是一個社會,雖然修士的力量非常強大,雖然修士的個性紛雜不容易管束,但終歸是一個淩駕於凡人之上的社會組織,既然是社會組織,那就需要規矩,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而規矩有由誰來製定?當然是一個個主人。“


    鬼十三認真的聽著。


    “在我看來,屍修受到打壓,不外是三點。”葉信續道:“第一點,道不同不相為謀,修士是以生入道,屍修卻是以死入道,那麽前者肯定是看後者不順眼的;第二點,主人要整頓人心,你知道想讓所有仰望著自己的家仆們變得眾誌成城,並且對主人生出更深的敬畏,最好的辦法是什麽嗎?就是在家仆中找出幾個壞蛋,然後號召所有人打倒他們、碾碎他們!如此家仆們會在激烈的對抗、以及強硬而正義的宣泄中變得更加團結,接著對自己處身的這個社會組織有了真正的認同感,最重要的是,他們對主人愈發敬畏了,不討好主人,他們有可能成為下一批壞蛋,最後遭受同樣的命運。”


    “所以你當時一定要打倒李猜?是這個道理吧?”鬼十三悠悠說道:“讓我們對天罪營產生真正的認同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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