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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抱歉了。”那中年修士皺起眉:“閣下雖然身居要職,應該是大衛國的重臣,但這個地方不是你能來的,來人,把這位葉太尉請出去。”


    “皮敬讓,你敢!”趙小寶怒吼道:“三師伯再三囑咐我,讓我把葉太尉請過來,你竟然敢把三師伯的客人趕走?”


    “沒有請帖,又算什麽客人?”那中年人修士淡淡說道:“趙小寶,我不知道你究竟得了什麽好處,居然敢把外人帶進來,可惜,這裏還容不得你做主!居然假用三師伯的名義來要挾我?嗬嗬嗬……等三師伯來了,我自然會當麵與三師伯分說!”


    “你……你你……”趙小寶已是氣得語無倫次了。


    幾個青元宗走上來,他們可能是也不想得罪趙小寶,顯得很有分寸,為首的弟子對葉信說道:“閣下,對不住了,幾位還是早早離開為好。”


    “一封請柬,就把我們騙到這裏來,然後又想把我們趕走,姓皮的,你在耍我們麽?”一個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那中年修士一愣,急忙轉頭看去,發現是落霞山那一桌的蒼妒兵,他不由感到緊張了,急忙解釋道:“蒼前輩誤會了,我可絕沒有讓您走,隻是想讓這幾個不想關的人離開。”


    “什麽叫相關?什麽叫不相關?”蒼妒兵的語氣更加冰冷了。


    那中年修士顯得愈發緊張,嚴格的說,他雖然是年輕一輩的大師兄,但還不是真正的修士,這次召集各個宗門聚會,代表宗門出現的都是師長輩的高人,尤其是落霞山的蒼妒兵,實力更是深不可測,青元宗幾位長輩臨走前,都再三囑咐過他。一定要招待好落霞山的客人,現在蒼妒兵的口吻突然變得如此不友好,讓他感到手足無措。


    “青元宗這些小家夥越來越放肆了。”又有人說話了:“來我九華府,口口聲聲要見我們宗主。我告訴他們宗主在閉關,有事情和我說,居然又要找劉新陽,那老東西有什麽用?真是狗眼看人低,難道你們就以為我程祭鄰做不得九華府的主麽?!”


    “嘿嘿……他們來我斷劍宗也一樣。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真是好大的做派。”曲雲鹿冷笑道:“這一次我本不想來了,隻是為了想看看青元宗到底想搞什麽花樣,才勉為其難走這一趟的。”


    那中年修士頭上已冒出豆粒大的汗珠,落霞山、九華府、斷劍宗的代表同時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事情大條了,如果這幾個代表拂袖而去,讓這場聚會無疾而終,長輩迴來後一定會要了他的命!


    趙小寶已經傻了,他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雖然這種場麵對他而言是大快人心的,但他實在無法理解,落霞山、九華府和斷劍宗的修士,怎麽都出麵幫著葉信了?現在的爭執,明顯是因為皮敬讓要把葉信趕走而引發的!


    尤其是落霞山,應該非常痛恨葉信才對,畢竟在半年前,葉信曾經帶領大軍攻入過大羽國,他們怎麽可能還出麵幫著葉信?


    這時。那壯年人忍不住向前跨了一步,陪笑道:“這位是落霞山的蒼前輩吧?晚生……”


    還沒等那壯年人把話說完,蒼妒兵甩手把自己的酒杯扔了出去,筆直砸向那壯年人的前額。那壯年人一驚,底下的話自然也說不出來了,他不敢躲閃,隻能硬生生挨了一下。


    其實在這種地方動手,已經犯了大忌,但蒼妒兵是顧不上許多了。如果泥生不在,他或許還會忍一忍,等葉信的暗示,可泥生就在那裏坐著,他們之所以被泥生帶到這裏,正是為了護衛葉信這個主星,眼睜睜看著葉信受到羞辱而無動於衷,什麽都不做,以後他們還想不想繼續在星門混了?


    不止是蒼妒兵,程祭鄰和曲雲鹿也同樣怒發衝冠。


    “你算是什麽東西?敢出來在我麵前說話?!”蒼妒兵喝道:“滾!”


    剛才那一酒杯,蒼妒兵並沒有動用元力,隻是表現出自己的態度而已,所以那壯年人並沒有受創,但臉色已變得鐵青,在四方行走這麽多年,他到哪裏都很有人緣,可今天算是把臉丟盡了。


    “這家夥是哪裏的?”曲雲鹿用不善的目光盯著那壯年人。


    “他叫戴自成,是雲中穀的散修。”趙小寶急忙說道,他這當然是落井下石。


    “哦,雲中穀啊……”曲雲鹿頓了頓,隨後看向身側的漁道:“你知不知道雲中穀在哪裏?”


    “沒聽過。”漁道說道。


    “雲中穀就在大陳國東北方。”趙小寶本著做了惡人就要做到底的精神補充道:“距離天州城有七百餘裏。”


    “明白了。”曲雲鹿點頭道。


    曲雲鹿的意思很明顯,小子,這事沒完,我會去雲中穀拜訪拜訪你的,做好準備哦。


    幾桌散修同樣看呆了,他們雖然是散修,但都有自己的傳承,平時不會去冒犯大宗門,大宗門也不會毫無緣由的對付他們,也算相安無事,現在落霞山、九華府和斷劍宗的修士不約而同的要找那戴自成的麻煩,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戴自成到底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


    事實上對蒼妒兵等人而言,羞辱葉信,比天怒人怨的事情更嚴重!


    其他宗門的修士大都露出了凝重之色,這種現象可不簡單!


    這些宗門往來不多,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而落霞山、九華府和斷劍宗突然站在同一個陣營裏,其中的意義令人尋味,至少能證明這三個宗門已經在暗處完成了某種聯合。


    皮敬讓在發抖,戴自成也在發抖,三個宗門聯手表達敵意,豈是他們所能承受的?!


    就在這時,花房外傳來了腳步聲,吳法從外快步走了進來,剛剛進了花房,他便感覺到這裏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不由皺眉說道:“出了什麽事?”


    皮敬讓如蒙大赦,轉身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假笑:“三師伯……”


    吳法這時已看到了葉信,他嘴角露出微笑:“葉信,你果然來了。”


    “見過前輩。”葉信站起來略微躬了躬身。


    “哎,你我也算是忘年交了,莫要見外。”吳法急忙擺了擺手,隨後他才想起剛才的事:“這裏到底怎麽了?”


    皮敬讓見吳法對葉信那般客氣,整個人已呆若木雞,吳法在青元宗掌控滅元炮,向來是眼高於頂的,就算是對自己的大師兄和二師兄,也不會太客氣,現在居然對葉信如此親近,又代表著什麽?


    皮敬讓不敢說,但別人就不管那一套了,趙小寶再一次跳了出來,雙眼含著淚花,顯得委屈到了極點:“三師伯,我好不容易才把葉太尉請過來,誰知道大師兄就是看葉太尉不順眼,一定要把葉太尉趕走……”


    “什麽亂七八糟的?”吳法皺起眉,他可不相信皮敬讓會做這種蠢事:“葉太尉是我的貴客,你們不知道?”


    “我說了啊!”趙小寶的眼淚終於滴落下來:“可大師兄就是要把葉太尉趕走,還說見了您自會和你分說,然後落霞山、九華府和斷劍宗的幾位前輩感到不滿,替葉太尉說話,所以才鬧將起來的。”


    在趙小寶說話的時間裏,皮敬讓拚命向戴自成使著眼色,他就差喊出聲了:你倒是說幾句話啊,剛才要不是為了幫你,我豈會惹下這種禍事?!


    但是,戴自成又不是傻瓜,他也明白事情鬧大了,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受到了威脅,再惹上青元宗,他還有活路麽?現在最正確的是一言不發,由人處置。


    吳法用狐疑的目光看向葉信,葉信笑著聳了聳肩:“一點小誤會而已。”


    吳法的眉頭猛地豎起,怒目看向皮敬讓,皮敬讓急忙叫道:“三師伯,不是那樣的……葉太尉沒有請柬,所以我想請葉太尉先離開一下,等……”


    吳法踏前一步,甩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皮敬讓的身形被抽打得飛了起來,落在十餘米開外,還沒等他爬起來,張開嘴吐出了一口鮮血,鮮血中還夾雜著幾顆牙齒。


    修士間不成文的規則是不能見血,但這是為了防止各宗門間爆發衝突,長輩出手教訓自己的子侄輩,當然不被此列約束。


    “滾!馬上滾迴青元宗去閉門思過!”吳法冷冷的說道:“如果你膽敢再在我麵前走動,我就當場廢了你的修為!“


    皮敬讓連滾帶爬的向外跑去,戴自成頓了頓,也轉身走向房門,他明白,這裏已經沒有他的立錐之地了,和他同行的壯年人也要走,他悄悄使了個眼色,那幾個壯年人便停在了原處。


    “前輩,你的神色有些不對啊。”葉信輕聲說道:“莫非……是出了什麽事?”


    吳法出手懲罰皮敬讓,固然有要為他葉信出氣從成分,但吳法的心情非常壞,也是一定的原因。


    “我這次動用宗令,讓各個宗門都過來聚一聚,正是為了這件事。”吳法長歎了一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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