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道,真是貪婪……”韋銘葉心想,“人性如此,第一次做過了,那麽就會出現第二次,第三次,到最後就會陷入貪婪的泥沼,若是這樣,最終也會被貪婪的人性焚燒自身,落了個不好的下場。”


    韋銘葉抬起頭,看向那尊神像,“我會想辦法的,記得我們先前的承諾。”


    沛霖川虛弱地說道:“放心……我是這片土地的守護神……我會履行之前的承諾的。”


    韋銘葉離開淵廟,重新迴到河岸邊。瑪尼恩見到韋銘葉歸來,急忙跑到他麵前,關切地問道:“老弟沒事吧?”


    “我沒事,裏麵安全的很。”韋銘葉看了眼迷霧朦朧的樹林,繼續說:“我們恐怕陷入一個陰謀之中,我們先迴去再做打算。”


    韋銘葉幾人走後,就看到一道輕盈的身影落在河岸前。長滿苔蘚的石頭早就幹裂,幽綠的水草已經發黃如秋日的蕭瑟,一具具動物的白骨散落在河底,若不是河水減退根本無法重見天日。


    曲娘失落地環顧四周,她前不久打聽到韋銘葉幾人前往淵廟,來到這裏後一個人影也沒有。


    望著充滿迷霧的樹林,曲娘心中充滿了失落和不安。她原本期待著能夠在這裏找到韋銘葉等人,與他們一起探討並解決當前的境況。然而,現在隻有她一個人孤獨地站在這裏,四周一片寂靜。


    曲娘輕輕地歎了口氣,她的眼眸中閃爍著淚光,宛如一顆晶瑩剔透的寶石,熠熠生輝,仿佛在向人們訴說著她內心的無盡悲傷。作為以“祥瑞”為目標而奮進的“大瑞”,她也許能扶老奶奶過馬路,也許能幫孩子們從樹上拿下風箏,但就是不能將變成鹿蜀的人變迴來。


    麵對當前的情況,曲娘感到自己的無力和無奈,仿佛她是一隻被束縛住的鳥兒,無法自由翱翔於天空。她的心如同一片被風吹皺的湖水,蕩漾著無盡的哀愁。她開始懷疑當年師父為什麽要將自己的能力封印,這究竟是為什麽?這個問題最近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就像一片烏雲籠罩著她的心靈。


    曲娘的思緒漸漸陷入了混亂之中,她仿佛置身於一片茫茫的迷霧之中,迷失了方向。她的心中充滿了失落感,這種感覺幾乎要把她的身子撕成碎片,沉重的幾乎要把自己壓垮。


    “一定,一定會有方法的。”曲娘深吸口氣,將那些雜念唿出來,若是能獲得片刻的輕鬆,那也不錯。至少現在,曲娘的心情好了那麽一點,或許,韋銘葉幾人已經迴到旅店了。


    想到這裏,曲娘又邁開步子,朝著旅店進發。


    旅店,韋銘葉的房間內。沉默就如一塊烏雲凝聚在三人的頭頂,壓抑而沉重。


    別斯米爾歎了口氣,打破了沉默。她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懷疑,仿佛她無法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w 先生,你的意思是,那位道長試圖用那幾個損壞的木頭人,將城裏的人都變成鹿蜀……然後……吃了他們?”


    韋銘葉的臉色十分凝重,他點了點頭,聲音低沉地說:“這是我最極端的假設。但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在酒館的時候,我就看出來曲娘是一個精明能幹的人,不然她一個人是怎麽運營好一個酒館的?”瑪尼恩說,“曲娘不可能不會修複好木頭人。師父和師傅的意思完全不一樣,曲娘是不會把師父留給她的東西不好好愛惜,那麽,隻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曲娘沒有找到材料修複好木頭人,第二種,這種木頭人壓根不能修複,屬於那種一次性神秘術物品。”


    韋銘葉表情凝重,他望向窗外,天空不知何時變得陰沉。他心中暗自沉思,實際上他更傾向於第一種推論。他寧願相信這隻是一個意外,而不是一場鋪墊長遠的陰謀。


    空氣中忽然彌漫起一股腥臭的泥土氣味兒,緊接著,豆大的雨點落在磚瓦上,敲響了屬於雨的交響曲。這場雨是來得突然,街上的行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衣角被浸濕,鞋子沾著泥濘。


    雨越下越大,形成了一片雨幕,仿佛沛城就是一座舞台,雨霧就是節目開場前“幹冰”製造的場景特效,將沛城籠罩其中。


    沉默了半晌,韋銘葉才開口:“我寧願相信道長是個好人,但我的第六感強烈的告訴我那道長不是個好人,庇護這片土地的土地神,是絕對不會禍害這片大地上的人們。”


    門突然被推開,伴隨著一股風吹來將桌麵上的《沛城記事》這本書吹得唿啦啦響,一頁又一頁地翻動,這字裏行間描繪著沛城的往事與曾經的輝煌。


    曲娘站在那裏,身體氣得發抖,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痛苦與質疑,還有憤怒的情緒。她的師父是她最親近的人,也是她最敬佩的人,她無法接受別人對他的質疑。


    “你們,為什麽會質疑我的師父?!”曲娘的聲音帶著顫抖,一身鮮豔的服飾都有些黯然失色。那個為沛城預測出洪水的人,那個修建私塾、書館、醫館,的人,那個城中所有人都非常敬佩的人在此刻居然被懷疑成一個“吃人”的恐怖怪物。


    “曲娘,我……”


    韋銘葉還沒說完,就被曲娘打斷,就像一座噴發的火山,曲娘歇斯底裏地喊道:“我不允許你們這麽侮辱我的師父!你們根本不懂他,你們幾個外鄉人憑什麽懷疑我的師父?!他為沛城做的事,那些貢獻你們根本不知道!”


    三人沉默不語,曲娘忽然看見桌上放著的《沛城記事》,不解與委屈化作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她帶著哭腔說道:“那本書……你們難道沒有看完嗎?我的師父的為人與事跡一並寫在裏麵,你們真應該好好道歉,我的師父,絕對不能有任何人來侮辱!”


    曲娘轉身就走,韋銘葉當即追了上去。


    他一手抓住曲娘的手腕,“曲娘等一下。”


    “你放手!”曲娘試圖掙脫,卻發現韋銘葉的手如一個鐵鉗牢牢抓著自己。


    “至少相信我們這一次。”韋銘葉聲音沉穩而冷靜,“明天一早,你帶著那些鹿蜀到淵廟前,或許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事成之後,我會向你的師父賠罪。”


    韋銘葉鬆開手,曲娘的身影在雨幕中漸漸消失,他歎了口氣,隻希望自己的觀點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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