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爾耕在蘇州府收取管理費,沒過幾天,就讓一群商戶,工人,百姓,聯手給打出了蘇州府。


    在鬆江府收取管理費的許顯純,和田爾耕遇到的情況差不多,也讓人給打出來了。


    不過,明眼人也看出來了,這就是朝廷收取商稅的一個試探,因此他們對付田爾耕和許顯純那是格外的上心,也算是間接的分散了部分鹽政改革的壓力。


    由於田爾耕和許顯純收取管理費,打的都是南京鎮守太監魏忠賢的名號,一時之間,彈劾魏忠賢的奏疏,如同雪花一般,紛紛飄向乾清宮。


    當然了,所有人都知道,收取管理費是皇帝朱由檢的主意,但是,你不能彈劾皇帝啊,那就隻能彈劾你魏忠賢了。


    乾清宮裏,朱由檢翻看著奏疏,幾乎千篇一律,什麽宦官擅權,禍國殃民,民不聊生,十惡不赦,恨不得再給魏忠賢淨一遍身。


    “全都是彈劾魏忠賢的,有點不一樣的嗎?”


    王承恩立刻拿過來一份奏疏,“皇爺,這是東瀛巡撫馬士英的奏疏,他負責東瀛的民政,在編戶齊民的時候,發現東瀛的百姓大多數隻有名,沒有姓,隻有貴族才有名有姓。”


    “因為之前在設置蝦夷衛的時候,您曾說過,倭寇狡詐,不許他們改漢姓。所以馬士英特上疏詢問,為了更好的漢化東瀛,是否可以給那些沒有姓的東瀛百姓,給予漢姓,以增強其對我大明的歸屬感。”


    朱由檢點點頭,“這個是應該。在日本,有名有姓的都是貴族,那些普通百姓確實隻有名沒有姓。”


    “準了馬士英的奏疏,讓他盡快完成東瀛都司的戶籍與田地統計。”


    “另外,告訴馬士英,東瀛地處海外,交通不便,以後凡是有利於漢化東瀛的事情,他和寧遠伯李尊祖商議無誤後,可自行決斷,不必再上奏請示,隻需要向朝廷報備即可。”


    “是。”


    “還有別的奏疏嗎需要處理嗎?”朱由檢問道。


    “還有一件,四川巡撫耿如杞,四川總兵侯良柱二人連署上了一份奏疏,倒是沒什麽事,隻是上奏剿滅造反的鹽戶途中,在大山中竟然發現了部分化外蠻人的習俗,竟然與之前都掌蠻極其相似。他們上疏詢問,是否派大軍進山圍剿。”


    “都掌蠻。”朱由檢眉頭緊鎖,“就是那個剖腹剜嬰,掘墳戮屍的都掌蠻?”


    王承恩點點頭,“正是。”


    “奏疏呢?”


    “在這。”


    朱由檢翻看著奏疏,眉頭緊鎖,曆史上,都掌蠻可是被西南各族人民聯合絞殺的。


    “告訴四川巡撫耿如杞、四川總兵侯良柱,讓他們抽調四川境內的土、漢兵馬,照萬曆年間那般行事。”


    “是。”


    朱由檢忽然想到,“保定講武堂的學員考核,是不是開始了?”


    “迴皇爺,今天一早開始的,之前保定講武堂就詢問過此事,看看今年您還參不參加,他們也好早做準備。隻不過您當時忙著與內閣開例會了,就說不去了。”


    朱由檢站起身來,“保定離京師不遠,咱們快馬趕過去,還能趕上下午的考核。”


    “你去傳旨,讓騰驤左衛,以及三千營,隨朕前去保定講武堂。”


    “是。”


    保定,乃是直隸巡撫衙門的駐地,也是保定總兵的駐地,本來就熱鬧,如今朱由檢一來,就更熱鬧了。


    直隸巡撫一聽說朱由檢到保定府了,立刻就要帶著直隸省布政使、按察使以及各級官員請求覲見,結果被朱由檢攔下了。


    你們該幹嘛就幹嘛去,不用來了。


    朱由檢隨行的護衛,在三千營主將兼督軍駙馬都尉鞏永固的指揮下,立刻把守了保定講武堂內的各個角落,大門,小門,後門,側門,夥房,宿舍,房屋頂上,全都有人把守。


    就連茅房,也有人把守。


    人有三急,備不住皇帝就有需求呢。


    三千營原主將是恭順侯吳惟英,隻不過吳惟英上了年歲,辭去了官職在家休養,督軍鞏永固就兼任了主將。


    而保定講武堂的外圍,也被保定總兵虎大威帶兵給團團圍住,確保安全。


    保定講武堂副校長靖遠伯王永恩,立刻帶著人員出來迎駕。


    保定講武堂的校長,是朱由檢擔任,原本主持事務的副校長是老將趙率教,隻不過趙率教也上了年歲,就不管事了,平時主要是給學員傳授戰鬥經驗,日常事務,就由靖遠伯王永恩處理。


    “臣王永恩,參見陛下。”


    朱由檢擺了擺手,“靖遠伯不必多禮。”


    “謝陛下。”


    “靖遠伯,學員考核,下午的可是要開始了?”


    “迴稟陛下,正是,按照講武堂的安排,上午考核兵法,下午就該考核騎射與武藝了。”


    “那正好,朕看看我大明兒郎的風采。”


    其實,下午的考核早就應該開始了,隻不過接到了皇帝要來的消息,特意延後了。


    朱由檢坐在正中央,左側坐著靖遠伯王永恩,右側坐著駙馬都尉鞏永固。


    本來老將趙率教聽說朱由檢來了,也要接駕,但朱由檢沒讓他來,畢竟上了年歲,沒必要非陪著不可。


    靖遠伯王永恩,則趁著學員上場的空檔,向朱由檢介紹保定講武堂的近況。


    “陛下,按照您的規劃,保定講武堂目前開設有步兵,騎兵,炮兵,工兵,輜重,五個科目。”


    “教官,也都是由戰場上退下來且有實戰經驗將領和老兵擔任。”


    “學員,有皇室宗親,各個勳貴家的子侄,衛所的世襲軍官,各地總兵推薦的人才,優秀士兵,以及從民間招募並挑選合格的良家子弟。”


    朱由檢點點頭,“好啊。”


    同時,朱由檢的心中也在暗自思索,是時候,再建立一座海軍學堂了。


    “靖遠伯,講武堂裏的學員身份不一,雖說進入講武堂一律以學員對待,一視同仁,沒有特殊待遇,可想要避免歧視,卻是很難,這一點,你要處理好。”


    “陛下放心,臣明白。”


    “不過,陛下,別的學員都好說,就是宗室子弟的身份,確實是不好淡化,畢竟我大明宗室的名字,過於深入人心了。”


    朱由檢聽罷,淡淡一笑,明太祖朱元璋給子孫後代定下的起名規則,人盡皆知,想瞞是瞞不住的。


    改名字,也不現實,畢竟保定講武堂裏的學員都是按照軍官培養的,是要記錄在案的,若是改名字,很麻煩。


    “求仁得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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