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太陽懶洋洋的爬上夜空,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天空開始泛起魚肚白。


    每天的下午兩點,是一天之中溫度最高的時候。而日出前後,則是一天之中溫度最低的時候。


    海風習習,涼意陣陣,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


    泉州府海麵之上,艨艟數百,飛龍舟、飛虎舟、飛彪舟、飛豹舟、飛蟹舟、飛熊舟,大小戰船戰艦,密密麻麻,好似蝗蟲過境一般。


    甩頭觀瞧,船上的桅杆,好像到了莊稼地,一根接著一根,一根挨著一根。


    再一看,艦船上的旗幟,迎風飄揚,旌旗獵獵,遮天蔽日。


    碼頭之上,站立一老者,身著緋袍,頭戴烏紗,足蹬一雙虎頭官靴,懷抱令字旗。


    二目如電,麵似晚霞,紅中透粉,粉中透潤,精神矍鑠,頷下一部花白胡須,隨風飄擺。


    此人非別,正是都察院左副都禦史,福建巡撫,熊文燦。


    各個將領在碼頭之上,一字排開,從左到右依次是福建總兵謝弘儀,福建水師提督鄭芝龍,福建水師教導官史可法,浙江總兵陳洪範,登萊水師提督沈壽崇,右掖營主將李雲飛,海軍陸戰隊指揮使薑小魚。


    熊文燦一晃手中令字旗,“出發!”


    “是。”


    各將領隨即甩身登艦,準備出發。


    光陰如駿馬加鞭,歲月如落花流水。


    很快,艦隊就到達了澎湖列島。


    福建水師旗艦之上,福建總兵謝弘儀,站立於甲板,手拿望遠鏡,向遠處觀瞧,隻見一小船飄蕩蕩,蕩飄飄,迎著艦隊而來。


    原來是澎湖巡檢司的士兵,向大軍通稟情報。


    待來人上了旗艦,謝弘儀問道:“台灣情況如何?”


    “迴稟將軍,台灣的荷蘭人和佛朗基人都收縮進了城池中,戰船也都在附近海麵巡邏。”


    “看來還是驚動了他們,傳我將令,加速前進。”


    在海麵上遊蕩的荷蘭戰船,很快就發現了浩浩蕩蕩朝著台灣駛來的大明水師。


    荷蘭船長傑克,拿起望遠鏡一看,嚇了一跳,“哦,我的上帝呀。”


    旁邊一名船員問道:“傑克船長,我們開火嗎?”


    傑克雖然是荷蘭人,但是他來到台灣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對於大明的語言,他最認同的一句話就是,好漢不吃眼前虧。


    “開火,開玩笑呢吧。”


    “大明那麽多戰船,怎麽打?”


    “先看看再說,敵不動,我不動。”


    傑克這艘戰船沒動,可是他旁邊的戰船動了。


    砰!砰!砰!


    一輪火炮打下去,算是警告。


    福建水師提督鄭芝龍一看,好家夥,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我才沒在海上幾年呀,什麽阿貓阿狗的都敢對著我開炮了。


    “傳我命令,火力全開,讓這幫荷蘭人,知道知道什麽叫做,仙女散花。”


    “是。”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黑洞洞的炮彈飛馳而來,荷蘭戰船,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個火球,沒落於海麵。


    其實,荷蘭人的戰船,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能算做是戰船,嚴格意義上來說,更像是武裝商船。


    質量不行,數量又遠遠趕不上大明方麵,所以,很快就被消滅殆盡。


    傑克船長拿起望遠鏡,左右四下都看了看,發現荷蘭方麵,隻剩下自己一艘孤零零的戰船了。


    傑克船長把心一橫,將望遠鏡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伸出右手食指和無名指,開始做起了禱告。


    先是點了一下自己的左肩頭,緊接著又點了一下右肩頭,接著是額頭。最後雙掌合十,放在胸前,低頭祈禱。


    旁邊的船員一看,大受鼓舞,“放心吧傑克船長,我們一定血戰到底。”


    傑克船長搖了搖頭,“不,掛起白旗。”


    “好的。”


    “嗯??”


    “傑克船長,你是要我們投降嗎?”


    傑克船長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我隻是在避免沒有必要的犧牲。”


    “你那剛剛禱告什麽呢?”


    “我剛剛是在問上帝,如果上帝希望我血戰到底,就請上帝告訴我一聲。”


    “但是,很可惜,上帝他並沒有告訴我,這就說明,上帝他不希望我這麽做,我這也是按照上帝的意思去辦事。”


    船員一聽,兩眼放光,“原來這是上帝的指示啊。”


    “好的,那我們就聽上帝的指示。”


    可以看出,他們很會合理的利用自己的信仰。


    鄭芝龍這正準備再發起進攻呢,就看到前麵的荷蘭戰船,晃晃悠悠的升了一麵白旗。


    福建水師教導官史可法,透過望遠鏡看到荷蘭戰船上升起的白旗,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這荷蘭人,怎麽如此的沒有氣節。”


    “一點殺身成仁,舍生取義的覺悟都沒有。”


    史可法作為一個除了能力之外,其他的都無可挑剔的這麽一個人物,自然是看不慣荷蘭人這種貪生怕死的舉動。


    鄭芝龍則不然,他之前一直在海洋上討生活,和荷蘭人,佛朗基人,沒少打交道,很了解這些人的秉性,對此,見怪不怪。


    “史教導官說的不錯,這些化外蠻夷,不讀詩書,不講禮儀,自然是沒有史教導官這般舍身報國的氣節。”


    “不過,這荷蘭人投降了也好,正好問問他們台灣島上的情況。”


    “來呀,將投降的荷蘭人,帶過來。”


    “是。”


    隨著鄭芝龍一聲令下,福建水師的船隊中,駛出兩艘戰船,將荷蘭戰船夾在中間。


    福建水師的士卒,跳上荷蘭戰船,將裏麵投降的荷蘭人,五花大綁,通過小船,押解到鄭芝龍的船上。


    艦隊繼續前行。


    鄭芝龍來到傑克船長麵前,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哇達西哇,扣扣西馬思。”


    傑克船長一聽,就是一愣,搖了搖頭,“我母雞啊?”


    鄭芝龍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會的有點多,都用雜了。”


    “忘了,這是荷蘭人了,難怪聽不懂日本話。”


    史可法也走了過來,一看這些荷蘭人,高鼻梁,深眼窩,藍眼珠,一腦袋卷毛,身上那個體毛多的呀,跟剛從原始森林裏出來似的。


    尤其是身上還帶著一股不知名的異味。


    史可法看的直咧嘴,心中暗道:這玩意,也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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