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國王李倧,眼看莽古爾泰率軍越攻越猛,嚇得倉皇逃竄到一處海島上躲避。


    清俊在朝鮮,奸淫擄掠,無惡不作,李氏朝鮮差點變成李屍朝鮮。


    見清軍勢大,派去大明求援的人又遲遲沒有迴音,朝鮮國王李倧為保自身,不得已派人前去議和。


    最終,朝鮮賠償大量金銀物資,並割讓鹹鏡道,且向大清稱臣,這才換來莽古爾泰退兵。


    反正那些地方都被清軍占領了,靠朝鮮又收不迴來,割讓就割讓了吧。


    本來,朝鮮想要割讓平安道,因為平安道緊挨著皮島毛文龍部,朝鮮這也是將想禍水引到毛文龍那裏。


    但是黃台吉死活不要,因為你朝鮮能想到餓,黃台吉自然也能想到,本來毛文龍折騰的我們就夠受的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新地盤,還讓我們挨著毛文龍,多可恨呀。


    就這樣,朝鮮割讓鹹鏡道給清軍,不過,也在朝鮮境內引起了軒然大波。


    不過,朝鮮國王李倧,並不在意,有本事你們去把建奴打跑啊,光在這瞎嚷嚷算什麽本事。


    這天,朝鮮官員心心念念的天朝援軍,終於到了,朝鮮國王李倧,那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哎呀,你咋才來念!”


    登萊水師數十艘艦船,在朝鮮碼頭靠岸,朝鮮方麵,文武官員,列隊兩旁,由世子李淏親自帶隊迎接。


    登萊水師那高大的戰船一靠岸,黑洞洞的炮口齊刷刷的對準朝鮮,可把岸邊的朝鮮官員嚇了一跳。


    “大明的大炮好嚇人呀思密達。”


    隨著運兵船靠岸,一隊隊盔明甲亮,殺氣騰騰的士兵魚貫而出,到達岸邊後,自覺的就列隊站好,一動不動,好似雕塑一般。


    朝鮮世子李淏看罷,不愧是天朝上國,果真是神仙放屁,不同凡響。


    同時,對於自己父親,朝鮮國王李倧那割地賠款的做法,更為不屑。


    李淏心道:若是朝鮮再堅持堅持,大明的天軍不就到了嗎,何至於割地賠款,狼狽不堪,背上千古罵名。


    突然,一群士兵在岸邊分列兩隊,人為的隔離出一條道路。


    兵部侍郎、援朝總督楊嗣昌,從中緩緩走到岸邊。


    楊嗣昌身後,跟隨著援朝總兵黃得功。


    而在楊嗣昌身側,有一身穿親王服飾的人,正是援朝部隊教導官,唐王朱聿鍵。


    朱聿鍵雖然是援朝部隊教導官,但其駐地卻在皮島,他到這來,就是走個過場。


    朱由檢安排朱聿鍵援朝部隊教導官的職務,其本意也是讓朱聿鍵這個大明親王的身份,壓一壓朝鮮國王李倧。


    朝鮮世子李淏,當即上前相迎,“朝鮮世子李淏,見過上差。”


    楊嗣昌很平淡,“世子邸下客氣了。”


    朝鮮國王是受大明冊封的郡王,尊稱為殿下,朝鮮世子,則尊稱為邸下。


    李淏也並不見怪,因為楊嗣昌的身份在這擺著呢,莫說是他了,就是他爹,朝鮮國王李倧在這,估計腰杆也硬不起來。


    “朝鮮國王何在?為何不出來迎接!”


    聽了這話,李淏心中頓感不悅,就算你是大明的上差,你也不能直唿我朝鮮國王的名諱呀。


    李淏順著聲音望去,剛想駁斥,突然,他就發現說話之人,身穿一身大明親王服飾,李淏低頭再一看自己穿的朝鮮世子服飾,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又咽迴去了。


    他賠笑道:“敢問上差,這是哪位殿下?”


    楊嗣昌道:“忘了給世子邸下做介紹了,這位,是我大明的唐王殿下,也是此次援朝部隊的教導官。”


    “這位是援朝部隊總兵,黃得功,黃總兵。”


    “本官,兵部侍郎,援朝總督楊嗣昌。”


    李淏暗自納悶,大明怎麽派來了一個親王呀,那我朝鮮國王豈不是注定要被壓上一頭。


    楊嗣昌見李淏愣在原地,出聲提醒道:“世子邸下,還不見過唐王殿下!”


    李淏這才反應過來,“朝鮮世子李淏,見過唐王殿下。”


    朱聿鍵擺了擺手,“世子不必多禮。”


    “本王聽聞朝鮮,向來以學習中華文化為榮,不知可有此事?”


    李淏趕忙迴答,“那是自然,天朝的文化,我朝鮮上上下下,十分景仰,就連我朝鮮的公事文書,都是漢字用書寫的。”


    “那世子可知,在我大明,親王與郡王的區別呀?


    李淏明白,這是眼前的唐王殿下挑理了,不過他轉念一想,這也不能怨別人挑理,畢竟人家是大明的親王,就算是朝鮮國王親自迎接,那也是應該的。


    本來,為了彰顯朝鮮的態度,自己身為朝鮮世子,親自帶隊迎接,這規格,已經夠高的了。


    可是,沒想到大明居然直接派來了一位親王,要知道,朝鮮國王,也不過僅僅是大明冊封的一個郡王而已。


    所以,李淏趕忙派遣朝鮮的領議政,親自去將朝鮮國王請來。


    領議政,正一品,朝鮮官銜最高的職位,相當於大明的內閣首輔。


    朝鮮的這位領議政,名字也很有特點,叫崔紐必。


    崔紐必聽到世子的吩咐,當即返迴漢城,所幸漢城離海邊不算太遠。


    楊嗣昌知道,在朱由檢的眼中,朝鮮,早就是囊中之物,此次派自己前來,就是打前站的,以後恐怕少不了和朝鮮打交道,而且在朝鮮駐軍,也能對遼東的建奴形成威脅。


    為了緩和氣氛,楊嗣昌說道:“世子邸下,可否介紹一下朝鮮的官員呀?”


    “哦,李淏糊塗了,差點忘了,我這就為上差介紹。”


    “這兩位是我朝鮮的左右議政,類似於天朝的內閣輔臣。”


    “這一位,是左議政,光去樸,這一位,是右議政,樸不夠。”


    光去樸,樸不夠,這兩個名字,聽的楊嗣昌直嘬牙花子,楊嗣昌心中暗道:這是人名嗎?就算是叫狗剩子都比這名字強啊。


    李淏接著介紹,“這一位,是吏曹判書,樸得歡。”


    “這一位,是戶曹判書,鍾國仁。”


    “這一位,是兵曹判書,金鍾照。”


    “這一位,是工曹判書,全在樸。”


    “這一位,是刑曹判書,樸不起。”


    楊嗣昌聽完這些名字,饒是他再好的養氣功夫,聽著也有些忍俊不禁。


    唐王朱聿鍵,本來把架子擺的很足,可是,聽了這些名字,差點沒笑出聲了來,隻得一個勁的用手捂著嘴,假裝咳嗽,加以掩飾。


    黃得功幹脆直接背過身去,走到一旁,因為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李淏見狀,不解的問道,“上差,您這是怎麽了?”


    楊嗣昌調整了一下情緒,“無妨。”


    “就是有些奇怪,怎麽這麽多官員都姓樸呢?”


    “上差有所不知,樸,在朝鮮是大姓,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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