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北直隸巡撫申用懋,參見陛下。”


    “不必多禮,賜座。”


    “謝陛下。”


    朱由檢看向申用懋,“申卿,你這新官上任,擔任兵部侍郎巡撫北直隸,朕得給你安排點任務。”


    申用懋當即起身,躬身施禮,“臣恭聆聖訓。”


    “這又沒有外人,用不著這樣,坐。”


    “謝陛下。”


    “你上任以後,把北直隸的大小城池先轉一轉,需要修繕的,督促當地官府修繕。同時,在大的城池中,盡可能的搭建一些居民安置所,農閑組織青壯參加訓練,充當民兵,以備不時之需。”


    “成國公送來了五十萬兩白銀,朕再從內帑中給你撥五十萬兩白銀,共計一百萬兩,你拿去用。”


    “此外,朕還給你配備了一千人的巡撫標營,一來保護你的安全,二來,你有什麽事情也好有人跑腿。”


    申用懋心中暗道:北直隸,或有戰事啊。


    “臣遵旨。”


    “下去忙吧。”


    “臣告退。”


    申用懋,曆史上崇禎初年的兵部尚書,能力是有的。


    提起他這個人,或許有些許陌生,但是提起他的父親,可能要熟悉一些,他的父親就是大名鼎鼎的申時行。


    朱由檢安排申用懋巡撫北直隸,並囑咐他這些,就是為了應對滿清寇關。


    “臣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


    “奴婢東廠協管太監王德化,”


    “參見陛下(萬歲爺)。”


    “不必多禮。”


    “謝陛下(萬歲爺)。”


    “你們倆來,有什麽事啊?”


    王德化搶先一步說道:“迴稟萬歲爺,奴婢探查到這豐盛常的人,與當初通敵賣國的八大晉商有關聯,奴才和錦衣衛駱指揮使已經派人查抄,果不其然……”


    朱由檢擺了擺手,“這點小事還來煩朕,你們看著辦就是了,隻要有證據,那就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奴婢明白。”


    “東西送到火器局,下去吧。”


    “奴才(臣)告退。”


    朱由檢走出乾清宮,院中已有花瓣凋落,樹上枝葉也已微微泛黃,偶有涼風拂過,落葉飄零,平添了幾分蕭瑟。在樹幹上,還有一隻蟬蛻,在孤獨的守望逝去的夏天。


    朱由檢走到樹下,拿下蟬蛻,不禁感慨萬千,蟬蟲在地下苦苦掙紮數年,就是為了一個夏天。那人呢,苦苦掙紮數十年,為的又是什麽?


    輕輕一碾,蟬蛻當即變扁,朱由檢隨手將蟬蛻彈到一旁,都是為了子孫後代。


    “大伴,從內帑中再撥三百萬兩到火器局,另外,派人告訴綜合局田爾耕,以後每個月的管理費,不用再送到內帑了,直接送到火器局,另外告訴火器局的那些人,朕往裏砸了那麽多銀子,他們得好好的賣賣力氣。”


    “奴婢遵旨。”


    “大伴,換便裝,去小站。”


    …………


    朱由檢邊走邊看,雖然穿的是便裝,但是虎賁軍的士兵對他卻並不陌生,最初訓練新軍的時候,朱由檢經常和他們一起吃飯聊天,因此,最初的那些士兵都認識他的,後來的新兵,在老兵的吹牛中,也逐漸認識了這位少年天子。


    “現在朕看這虎賁軍就和看自己的孩子一樣,當初就那麽一點,這一晃眼,都長這麽大了。”


    “那可不是嘛,萬歲爺,您對虎賁軍那是真沒得說,整天好吃好喝,每個月的餉錢按時發放,還教給他們讀書識字,普通人家對自己的孩子,也不過如此呀。”曹化淳說道。


    “你呀,少拍馬屁了。”


    “奴婢這可不是拍馬屁,奴婢這是實話是實話實說。”


    朱由檢淡淡一笑,“趙將軍。”


    “末將在。”


    “你看這虎賁軍若是對上建奴的八旗軍,有勝算嗎?”


    趙率教略做沉思,“迴稟陛下,若是野戰,臣不敢說。”


    “可若是守城,就如今的虎賁軍而言,建奴絕無勝算。”


    朱由檢歎了一口氣,這個答案,在他的預料之中。可是,軍隊總不能隻待在城池裏吧。


    “這樣吧,虎賁軍和京營,拉到城外,分批次進行實戰演練,找找各自的不足,也讓那些九邊來的老兵好好的教教他們怎麽打仗。”


    “末將領命。”


    “曹化淳。”


    “奴婢在。”


    “派人去聘請郎中,充當軍醫,同時儲備藥物,萬一打起仗來,也好及時救治傷兵。”


    “奴婢遵旨。”


    “李若璉,有個遊方的郎中叫吳有性,居無定所,你派人試著去找找。”


    “臣遵旨。”


    突然,就聽到校場上一陣喝彩之聲,朱由檢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人馬上禦箭,三箭皆中靶心。


    “好箭法,這是誰的部將,竟如此勇猛?”


    趙率教躬身說道:“啟稟陛下,這是陷陣營的教導官,唐王殿下。”


    “原來是唐王呀。”朱由檢點了點頭,對於朱聿鍵能有如此表現,倒是在意料之中。


    朱由檢信步走去校場,校場內的士兵紛紛行禮,“參見陛下。”


    朱聿鍵也翻身下馬,“參見陛下。”


    朱由檢扶起朱聿鍵,“唐王在軍中可還適應?”


    “臣在軍中很適應,同僚對臣也多有照顧,走出唐王府,臣才真正覺得外麵的天地,如此廣大。”


    “那你可曾後悔?”


    “臣並不後悔,就算是戰死沙場,也好過苟且的富貴。”


    朱由檢拍了拍朱聿鍵的肩膀,“說的好呀,若是太祖子孫皆有你這般覺悟就好了。”


    朱聿鍵自然知道如今藩王的德行,隻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好好做事,太祖留下的江山,還得靠你我這些太祖的子孫守護。”


    “臣遵旨。”


    “唐王,你在軍中也有一段日子了,你覺得這虎賁軍怎麽樣啊?”


    “迴稟陛下,臣以為虎賁軍軍紀嚴明,令行禁止,可謂是天下精兵,但臣還有一個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朱由檢來了興趣,“但講無妨。”


    “臣認為,應該按照虎賁軍的標準再訓練一支水師。”


    這個唐王朱聿鍵,有點道行呀,朱由檢心中暗道。


    “何以見得?”


    “臣所在陷陣營中,有一人名為鄭芝龍,在他口中臣了解了很多關於海上的事情,臣以為,將來海上,大有可為。”


    朱由檢不禁感歎,造化弄人。


    南明時,朱聿鍵為君,鄭芝龍為臣,隻是朱聿鍵被鄭芝龍架空,沒有實權。如今朱聿鍵為上官,鄭芝龍為下官,但朱聿鍵卻是鄭芝龍實打實的上級。


    “那你就多留意點海上的事情,到時候海上若真的有作為,朕第一個就派你去。”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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