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望向最左側的騎兵,人數不算多,還有不少是蒙古人,“三千營何人主事?”


    有一人立即跳下馬來,“臣三千營遊擊賀珍,參見陛下。”


    賀珍,也是甲申國變戰死的將領,朱由檢前世看了那麽多的明穿小說,對此人還有點印象。


    “你去挑二十個人,馬上開弓,朕要看看你們三千營的成色。”


    “末將領命。”


    賀珍翻身上馬,從三千營中又帶出十九人,依次排開,縱馬前驅,每人三箭,皆大部分是三箭兩中,賀珍和其他四人,是三箭三中。


    “好。”其他人一陣喝彩之聲。


    朱由檢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其中雖然有讓賀珍特意挑選精兵強將的原因,但也可以看出,三千營是比五軍營要強得多。


    “三千營名不虛傳,來呀,每人賞銀五十兩。”


    “謝陛下。”


    朱由檢手指自己帶來的新軍,“曹文詔,黃得功,你們二人也上馬練練。”


    “末將領命。”


    曹文詔,黃得功二人翻身上馬,每人三箭,三箭皆中。


    “好。”又是一陣喝彩之聲。


    張之極看著眾人的喝彩,躍躍欲試,“爹,要不我去試試,孩兒自幼學習弓馬,肯定比他們兩個還強。”


    “不可。”張惟賢攔住了他,“陛下之所以讓這二人展露身手,就是為了讓京營的將士看到新軍的厲害,你若是此時搶了他們的風頭,豈不是無形之中壓了陛下一頭。”


    “孩兒明白了。”


    朱由檢也是一位熱血青年,聽到眾人的歡唿喝彩,不禁技癢起來,“來呀,取朕的弓來。”


    “是。”


    朱由檢亦翻身上馬,張弓搭箭,三箭皆中。


    “陛下威武。”


    “陛下霸氣。”


    “陛下真不愧是陛下啊。”


    這倒不是說朱由檢有多厲害,而是原本的信王朱由檢,就文武雙全。


    看著眾將士齊唿萬歲,試問哪個男人能經受住這樣的誘惑。


    朱由檢在享受了一會後,擺手示意,可以,收。


    “三千營名不虛傳,那看看神機營吧”


    朱由檢向神機營望去,人數最少,還有一些騎兵,但不少人都是空著手,沒有火銃,甚至連炮都看不到一門。


    神機營可謂是同時代武器裝備最先進的軍隊了,結果卻是這副模樣,朱由檢不禁怒火中燒。


    “你們為何不拿火銃?”


    一個百戶上前小心翼翼的迴答道:“平時火銃都在庫房裏,這突然間集合,沒來得及拿。”


    “那火炮為何也不見一門?”


    “太沉了,不好拉。”


    朱由檢咬著牙,道:“好的很啊。”


    “神機營主將是誰!”


    “陛下,神機營主將乃是陽武伯薛濂。”襄城伯李守錡趕忙上前迴答。


    神機營主將本來就是勳貴的自留地,朱由檢隻是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沒想到是老熟人啊。


    “原來是那個混蛋。”


    “你們迴去拿火銃,朕倒是要看看陽武伯把神機營訓練的如何。”


    神機營的士兵不敢怠慢,飛快的跑到庫房拿來火銃。


    “十個人為一隊,舉槍打靶。”


    砰,砰,砰,砰,一排槍響後,十個人,竟然六個人脫靶。


    “再來一隊。”


    又是一陣槍響,情況稍微好一點,五個人脫靶。


    你們這槍法是光頭強教的吧?


    朱由檢強壓心中怒火,“神機營現在何人主事?”


    “臣神機營副將韓大政,參見陛下。”


    “神機營平時幾日一操?”


    “迴稟陛下,三日一操。”


    朱由檢明顯不信,他指向一名神機營士兵,“你平時幾天才操練一次?”


    士兵看了韓大政一眼,明顯是有些害怕。


    朱由檢一腳踹翻韓大政,“不用怕他,實話實說。”


    “迴稟陛下,十天操練一次。”


    “十天。”朱由檢麵露不滿,“一次猛打幾槍?”


    “偶爾打上一次,平時都不打槍,光端著練瞄準。”


    朱由檢猛然間想到了火藥,恐怕這省下來的火藥都被人賣了吧。


    “韓大政,朕問你,你有沒有倒賣火藥?”


    韓大政急忙搖頭,“沒有。”


    “希望你說的是實話,”朱由檢冷冷盯著韓大政,“李若鏈!”


    “臣在。”


    “交給你了,驗證他說的是不是實話。”


    “遵旨。”


    兩名錦衣衛當即上前,打掉韓大政的頭盔,脫下他的盔甲。


    約有半盞茶的功夫,李若鏈便審出了結果。


    “迴稟陛下,韓大政全都招了。”


    “他與神機營主將陽武伯薛濂截留訓練及庫房中的火藥,暗中售賣給城中的煙花作坊,從中謀取暴利。”


    “好好的火藥拿去做炮仗,”朱由檢不由得苦笑幾聲。


    “殺了吧。”


    “李若鏈,你親自帶隊去查抄陽武伯府,將薛濂下詔獄。”


    “是。”


    成國公朱純臣和襄城伯李守錡兩個對視一眼,雙方眼中都充滿了驚慌失措。


    因為京營可不光神機營有這種情況,要是真查起來,他們這些勳貴,沒幾個幹淨的。


    就連英國公張惟賢,也是擔憂不已,勳貴從京營中撈油水這是共識,他自己也不例外。


    大家都拿,就你不拿,那其他人怎麽看你?


    你不拿,你小子該不會是想檢舉揭發我們吧。


    雖然張惟賢對於這種事情很不屑,但是他也不能攔著其他人發財,最多隻能控製英國公府的人收斂一點。


    “朕實在是沒有想到,當年跟隨成祖南征北戰的京營,居然糜爛至此。”


    “就這樣的京營,要是建奴打到北京城下了,你們是準備拚死抵抗啊,還是準備效力新朝啊!”


    “臣有罪。”


    英國公張惟賢,成國公朱純臣帶頭下跪,其餘的京營士兵雖然不明白所以,但看到當官的都跪下了,自己也就跟著跪下了。


    朱由檢冷冷道:“既然知道有罪,早幹什麽去了!”


    “襄城伯!”


    襄城伯李守錡不顧年老體弱,拿膝蓋當腳走,一路跪到朱由檢近前,“老臣在。”


    朱由檢冷笑一聲,老臣在,剛才還臣呢,這會就老臣。


    “京營是你管的,出了這種事,你自己說說應該辦吧。”


    “臣願意捐獻白銀十萬兩,以助重整京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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