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嚴厲的批評了一頓,掛斷了電話。


    她累得倒頭就睡。


    賀司夜拿著被掛斷的手機,後知後覺。


    “我他媽被罵了?”


    ……


    迴來之後,賀司夜去了一趟郊區。


    還真查出了一點端倪。


    比利的媽媽確實重病,鄰裏鄰居都說家裏條件苦,幾乎很少送去醫院。


    但是自從上次出事之後,重病的媽媽就不見了。


    去了哪裏,誰都不知道。


    賀司夜這邊的人手不多,權限也沒有那麽大,查不到。


    他迴到家,見比利端著一碗湯出來,迅速放下之後,雙手抱著耳朵。


    十幾歲的孩子,還很天真善良。


    賀司夜覺得自己的猜測是錯的。


    但他還是問,“比利,你媽現在在哪裏治療?”


    比利漸漸收起笑容。


    “我媽媽死了。”


    賀司夜皺著眉。


    比利繼續說,“上次我借的錢不夠,病死在了醫院裏。我現在打工,是為了養活自己。”


    賀司夜嗯了一聲,“吃吧。”


    比利長長的睫毛扇動,“叔叔,你不放心我嗎?”


    賀司夜不鹹不淡的說,“做好你的事吧。”


    今天說到這個沉重的話題,比利的心情就很差,下午請假出去了一趟。


    他去墓地待了好一會。


    遠處的樹下,賀司夜掐了煙,關上車窗驅車離開。


    比利確定他走了之後,才站起來。


    他拍了拍膝蓋,打車前往一套隱秘的別墅。


    賀謙承已經等候他多時。


    “已經一個月了,你通過他們的考驗了嗎?”


    比利情緒複雜,卑微道,“通過了。”


    最後一關已經過了。


    想必,不會再反複懷疑他做的事,做的飯,都有問題。


    賀謙承很欣賞他的能力,遞給他一隻針管。


    “針管裏的藥,你每天隻需要在飯菜裏放一滴,三天一次,一直到她生的那天。”


    比利自己也是個孩子,麵對這樣的事情,他覺得太殘忍。


    他不敢接。


    “你跟他們有仇,為什麽要害死那個孩子?”他鼓起勇氣質問。


    賀謙承不喜歡自己的棋子質問自己。


    他沉聲道,“他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語氣活下來受罪,不如死在肚子裏。”


    “那你幹脆找車撞死她,為什麽要用這種手段?”比利猜到了什麽,大膽問道,“你根本就不想殺死那個孩子,你是想要他生不如死!”


    賀謙承眯了眯眼。


    沒想到這個窮苦的小孩,腦子竟然能轉得這麽快。


    膽子也大!


    他更喜歡了,覺得自己當初挑人的眼光沒有錯。


    “你不想幫我了嗎?”他問。


    比利自然不願意。


    賀謙承問,“那你還想看到你媽媽嗎?”


    比利的瞳仁一縮,“你不要傷害她!你答應過我的,隻要我聽你的,你就能保證她活著!”


    “她現在過得很好,但如果你不聽話,下場就不一樣了。”


    比利握緊拳頭。


    他拿起針管,轉身走了。


    拿迴去之後,比利也沒有著急往飯菜裏放東西。


    因為賀司夜的警惕性很高。


    隻要他在,任何林晚意進口的東西,都會檢查一遍。


    最後沒有辦法,比利盯上了保胎藥。


    賀謙承給的藥,混在食物裏很容易查出來,但是保胎藥很難。


    他將下了藥的保胎藥,放在林晚意的麵前。


    “小姐。”他像中國人那樣稱唿她,“該喝藥了。”


    林晚意剛午睡起來。


    她等會要去學校,順手接過藥,一飲而盡。


    比利緊緊咬著下唇。


    看著她把藥喝得一口不剩。


    “今天晚上我們有聚餐,你自己去買點吃的。”林晚意留下一筆錢,“我先走了。”


    比利沒有出聲。


    等門關上,他的眼底早就濕潤一片。


    他跪下來,對著門口道歉,而後擦幹淨眼淚。


    哭完,事情還得繼續做。


    到學校後,林晚意覺得有點惡心。


    來的路上,車子顛簸得太厲害,她暈車。


    又因為喝了藥,嘴裏一直很苦澀,她走進衛生間,把剛才喝進去的藥全都嘔出來了。


    她盯著洗手池看了一會。


    這時候,鏡子裏閃過一道光影,林晚意很快迴神,打開水龍頭衝掉。


    賀謙承走進來道,“晚意,你身體不舒服?”


    他在門口的時候,聽到幹嘔的聲音了。


    林晚意若無其事的洗手,“有點暈車,現在好多了。”


    “你懷孕,注意休息。”賀謙承責怪道,“司夜開車怎麽這麽馬虎。”


    林晚意問他,“賀老師,女生衛生間你可以隨便進入了嗎?”


    賀謙承淡淡一笑,“怎麽不能呢,司夜不也跟你單獨進出過這裏?”


    林晚意一咯噔。


    她覺得很不舒服,轉身要走。


    賀謙承慢條斯理道,“醫生不是說,你現在身體不好嗎?怎麽還那麽不懂事,跟司夜那麽瘋狂?”


    他盯著林晚意,眸子裏閃爍著怪異的光澤。


    “晚意,男女之事,就那麽上癮嗎?”


    “我嚐過那麽多女人,怎麽就碰不上一個,像你這樣的?”


    “是你太厲害?還是司夜的自控力很差?”


    ……


    林晚意定定看著他。


    這個男人,算是徹底拋棄了那一層溫柔的外皮。


    賀謙承笑得溫潤帥氣,跟賀司夜又有幾分相似,這些元素糅雜在一起,竟讓人覺得有幾分恐怖。


    林晚意心事重重的迴到教室。


    她思來想去,還是給賀司夜打了個電話。


    “我想將學習的時間縮短到三個月之內,孩子生下來之前,我必須迴國。”


    賀司夜沉吟,“我來安排。”


    林晚意心裏有奇怪的感覺,“你不問我為什麽?”


    “我們心靈相通,不需要問。”


    林晚意聽著他沉穩磁性的聲音,心裏莫名的安定下來。


    “你……”她轉動著手裏的畫筆,“你什麽時候迴來啊?”


    賀司夜悶笑了一聲。


    “想我了?”


    “嗯,有點。”


    賀司夜頓了頓,有被她的誠實取悅到,“其實你含蓄點,讓我更有征服欲。但你打直球,我更想弄你。”


    林晚意,“……”


    “我爭取明晚上迴。”


    晚上下課,林晚意去了一趟醫院。


    問了一下保胎藥的不良反應。


    得到醫生的迴答之後,林晚意又折迴學校,參加聚會。


    一群人喝了酒,玩起了遊戲。


    真心話大冒險,轉到誰,誰就可以無條件的命令現場任何一個人。


    轉盤,正巧轉到了賀謙承的麵前。


    現場很多男孩女孩都準備好了嘴唇,等待被他選中。


    可賀謙承看向角落裏打瞌睡的林晚意。


    “晚意。”他開口。


    林晚意一臉懵逼的抬起頭來,“怎麽了?”


    賀謙承勾了勾唇,眼底瘋狂湧動,“氣氛都到這了,我們不接個吻,似乎有點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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