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歡一驚,連忙掛斷了電話。


    她走出來一看,哪裏還有林晚意的影子。


    隻有保姆。


    “剛才你在叫誰?”夏初歡嚴肅的問。


    保姆道,“晚意小姐啊。”


    “她人呢?”


    “去看老夫人了,剛進去。”保姆有點害怕夏初歡,“我上來是想告訴你,少爺迴來了,夏小姐。”


    剛說完,賀司夜就上來了。


    他一身矜貴,氣勢壓人。


    保姆退到一旁。


    夏初歡調整好麵部情緒,“司夜,你來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賀司夜淡淡道,“你沒睡醒,這是賀宅。”


    夏初歡尷尬,“我的意思是,你要來,你跟我說一下呀,我跟你一起嘛。”


    “你看起來很心虛,做什麽了?”


    夏初歡笑,“我心虛什麽呀,還不是剛才那個保姆,冷不丁的上來嚇我一跳。”


    沒多說什麽,賀司夜帶著她去看賀母。


    林晚意在床邊坐著。


    看她果然在這,夏初歡眼神狠厲。


    這死女人,肯定都聽到了!


    也是沒有辦法了,她才給賀老爺子打電話的。


    但是不管是老夫人,還是賀司夜,都很介意他。


    要是讓賀司夜知道一切都是自己謀劃的,那還得了?


    床上,因為抑鬱症嚴重的消瘦的賀母,臉頰早就凹陷。


    昏迷不醒,不肯見人。


    林晚意站起身來,“賀司夜,你陪著伯母說會話吧,她現在最想見的就是你。”


    夏初歡眼眸微閃,“對,司夜,你待會吧,我跟晚意先出去。”


    剛走,賀母就道,“晚意。”


    林晚意錯愕,趕緊迴去。


    “伯母。”


    賀母眼神呆滯,“你來了。”


    林晚意酸澀,“嗯,我的設計拿了個三等獎,來找你分享喜悅,你快快好起來,我帶你去看那幅畫。”


    賀母閉上眼睛哭泣。


    “我好不了了。”


    林晚意咬緊牙關。


    她轉身出門,緩衝自己的難過,夏初歡跟著出來,將她拽到一旁。


    “你都知道了,對吧!”夏初歡陰冷道,“說吧,要什麽好處才能堵住你的嘴?”


    林晚意冷冷的說,“你不怕逼死她嗎?”


    夏初歡心想,死了才好!


    要不是她從中作梗,她跟賀司夜現在估計都結婚了!


    “她的心髒是我媽給的,她欠我一條命,就算真的知道了,那又怎麽樣?我本來就是一片好意!”夏初歡道,“我找你,隻是不想事情鬧起來,影響到我和司夜的感情,不過你要是敢獅子大開口,我不會放過你!”


    林晚意輕笑,“你都說什麽都不怕了,還來堵我的嘴,說明你還是沒底氣。”


    最近這段時間,林晚意時時刻刻都跟賀司夜在一起。


    雖說沒有大肆宣揚。


    但有心人想查,很容易就一清二楚。


    夏初歡私下,恐怕還在對麵房子裝了攝像頭,他們晚上怎麽親熱入睡,都知道了吧。


    近日來的嫉妒,在此刻瘋狂的發酵,讓夏初歡失控大罵,“當小三還當出優越感來了,賤種一個,跟你媽一樣。”


    林晚意不在意道,“別裝了,如果做小三,就可以跟賀司夜天天一起睡覺,你應該是最想做的那一個。”


    被戳到軟肋,夏初歡麵容都扭曲了,“林晚意,你給我閉嘴!”


    她的氣急敗壞,讓林晚意開心。


    這還不夠。


    她要什麽,她就摧毀什麽,不管是人,還是物。


    林晚意歪著腦袋,“夏小姐,我去跟司夜說說吧,讓他今晚上去睡你,好不好?”


    夏初歡罵道,“下賤的狗!”


    林晚意始終淡然。


    她推開夏初歡,“去洗洗吧,因為賀司夜隨時都可能去找你,保持幹淨,他對你也有好印象。”


    夏初歡怒極反笑。


    “林晚意,你真的是恨得走火入魔了,你為了給你那死不瞑目的爸媽報仇,連道德都不要。”


    “什麽是道德?”林晚意反問,“做小三不道德,草菅人命就是道德嗎?”


    “跟一個家庭破碎,早就該死的孤兒說道德,你可真能高估我。”


    “夏初歡,你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你自找的。”


    “自己受著吧。”


    ……


    過去很久。


    賀母才吃藥躺下。


    保姆走過來,低聲道,“小姐,去看看少爺吧,他現在比誰都難過。”


    林晚意,“你該去找夏初歡,我安慰不了他。”


    “但少爺跟你在一起更開心!”


    剛說完,賀司夜的電話就打來了。


    “過來。”他嗓音喑啞。


    恐怕是把煙當飯吃了。


    他就倆字,其他什麽信息都沒有,林晚意找了半響,才在後花園裏找到他。


    林晚意聞不得煙味,站在不遠處。


    賀司夜迴頭,眼尾猩紅,“愣在那做什麽?”


    “你把煙掐了。”


    “過來!”


    “你掐煙。”


    兩人就這麽僵持著。


    賀司夜此刻實在是太需要她,最後還是妥協,把燃了一半的煙踩在腳底。


    林晚意等著四周的煙味消散了些,才走過去。


    賀司夜問,“平時你都是怎麽哄我媽的?”


    林晚意還沒有從剛才的憤怒裏迴過神來。


    “這次哄不了了,事情鬧得有點大。”


    “我已經杜絕了那邊的來往,除非他厚著臉皮從外麵跪著進來,不會再打擾到我媽半點。”


    林晚意冷漠的翹了一下嘴角。


    “然後呢,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靠你了,晚晚。”賀司夜道,“我知道你有辦法,她需要你,你是她的心上良藥。”


    林晚意會去做的。


    不管賀母是不是她的靠山,她都會報答她。


    林晚意也沒說答不答應他,手指鬆開他的衣角。


    順著胸膛,鎖骨,慢慢往上爬。


    然後捧著他的臉。


    跟他平視。


    他擔憂過度,眉心有一股散不開的霧霾。


    “賀司夜,你求我。”她輕聲開口。


    賀司夜的眸底,如枯井開了花。


    他握住她的腰肢。


    像是掐住了她的命脈。


    “重說一遍。”他威脅。


    林晚意抿著唇,輕笑了一下,“賀司夜,你現在有難,我要你求我。”


    她嗓音輕輕的,如清透的泉水,劃過傷口。


    癢,刺。


    痛。


    賀司夜胸腔鼓動,“沒有誰敢這麽跟我說話,林晚意,你要想好了,我即使真的求你,你也承受不住。”


    林晚意輕撫他的發絲,像是安慰一個孩子。


    “怎麽會承受不住,你求我難道跟床上一樣嗎?”


    賀司夜的唿吸瞬間粗重。


    一向都羞恥於說私密事的女人,此刻說這些,實在是撩撥得緊。


    他明明很難過。


    一下子就從難過裏拽到了酒肉池林裏。


    林晚意又道,“你放心吧,伯母隻需要靜養,你擔憂是沒必要的,改日我去一趟靈隱寺,幫伯母求一顆舍利子。”


    賀司夜的心傷,好了個七七八八。


    他想吻她,林晚意嫌棄那一嘴的煙味。


    更怕影響到孩子的發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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