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覺羅長麟得到屬下匯報,昨晚悅來客棧被人圍攻,裏麵的人全部被打死或燒死,沒有一個活口。


    據說居住在悅來客棧的是血滴子。


    覺羅長麟聽到血滴子三個字瞬間被嚇出一身冷汗,如果秋蟬他們一行人都死在福州城,自己恐怕吃不了,兜著走。


    他立即命令道:


    “你們派人去查看悅來客棧的情況,如果是血滴子,他們身上的令牌應該還在。”


    “謝總督大人,卑職明白,卑職會親自帶人去查。”


    看著自己的手下離開,覺羅長麟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不知道秋蟬帶了多少血滴子來福州城。


    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自己必須第一時間把這邊的情況呈報給朝廷,呈報給當今皇上,不然他這個閩浙總督責任不小。


    如果秋蟬沒有來自己府上,他可以裝著不知道,現在他必須要調查清楚。


    天門之人膽大包天,竟然在福州城內大開殺戒,真是不把朝廷放在眼裏。


    一個小時之後,覺羅長麟看到自己的屬下托著一個盤子,裏麵有三十七塊令牌,秋蟬的令牌也在其中。


    他明白這次來福州城的血滴子三十七人,沒有一個活口逃出大火之中。


    嶽海棠他們五人還在唐八和唐十的據點休息,他們一直睡到下午才起來。


    而天亮之後,地一他們小組離開福州城,已經向京城奔去。


    大仇得報,心裏還是非常舒服的,尤其白玉蘭,她們三個明白沒有師姐嶽海棠,她們根本報不了這個仇。


    不可一世的血滴子,一次性死去一半,哪怕他們再重建,在天門眼中隨時可以覆滅的存在。


    八百裏加急,覺羅長麟的信比地一他們快了太多,他們在官道上看到福州發過去的八百裏加急,他們自然不會截獲。


    老乾隆收到福州送過來的八百裏加急文書,他明白福州那邊應該已經出事。


    難道天門率先攻打福州嗎?這有點不符合常理呀!


    當他打開文書,看到裏麵的內容,老乾隆皇帝表情瞬間凝固。


    自己的血滴子一下子死去三十七人,沒有一個活口逃出來。


    跟幾年之前發生在陝甘地區的事一樣,果然是天門,血滴子才到福州城就已經被盯上,然後被一鍋端掉。


    再安排人去調查福建沿海地區天門之事,可能觸及到天門的核心利益。


    所以天門才不惜一切代價,也不讓朝廷知道天門一絲有價值的信息。


    老乾隆皇帝頭有點痛,如果現在和珅能過來幫他按摩一下,讓他的身體舒展一下,也比現在強。


    一個小時之後,和珅褪去衣服與老乾隆皇帝躺在一起,老乾隆皇帝現在需要和珅身上的陽剛之氣。


    和珅從進養心殿就明白,今天的老皇帝心情非常不好。


    因此,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當然該做的事一樣沒有落下。


    直到老乾隆皇帝睡著之後,和珅才悄悄的從房間裏麵退了出來,跟李玉打了一聲招唿就離開養心殿。


    李玉自然明白和珅與老乾隆皇帝之間的事,每次和珅和大人過來,都是自己在外麵服侍,其他的太監都被自己打發出去休息。


    現在,他已經不再喜歡和珅,在李玉眼中和珅還沒有他的兒子馮有才長相好看。


    看和珅小心翼翼從養心殿出來,說明和珅對老乾隆皇帝更多的是敬和怕,覺得談不上愛戀。


    自己與兒子馮有才那是人間真情,想到這些,李玉心裏湧現出一股甜蜜。


    第二天,皇宮裏傳出消息,老皇帝龍體欠安,暫時不上早朝。


    這是老皇帝故意為之,他想看看自己在病中,朝廷大臣們的態度如何?


    說的更清楚一點,他要知道朝廷漢臣們的態度,他要利用這次機會把圖謀不軌的漢臣殺光。


    老乾隆皇帝的這種想法注定破產,黃岩山這些年在京城活動,沒有刻意去拉攏誰。


    京城的漢臣就是想巴結天門,也要知道天門之人在哪裏?


    經過文字獄,所有漢臣如驚弓之鳥,在天門沒有舉旗推翻大清帝國之時,沒有一位漢臣出來的。


    劉墉自然是乾隆皇帝重點監控的對象,他才不相信漢人的忠心耿耿。


    在絕對利益麵前,忠心又值幾個錢?與家族的榮華富貴相比,忠心根本不值一提。


    和珅非常鬱悶,他與老乾隆皇帝纏綿之後,老皇帝就龍體欠安。


    更鬱悶的是乾隆皇帝派出去的血滴子三十七人全部在福州城被天門之人屠殺光,一個活口不留。


    原本還想繼續貪汙受賄的他,現在的金錢對他已經缺乏足夠的吸引力。


    他不知道老乾隆皇帝還能活多久?


    如果他駕崩之後,新皇帝繼承者還能不能像老皇帝一樣善待自己,大概率不能。


    現在,朝廷有多少人巴結自己,以後就會有更多的大臣踩自己。


    可他明白,自己已經無退路,因權力而來的財富,終有一天因權力消失而消失。


    整個京城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萬分,漢臣之間幾乎沒有走動。


    黃岩山看出情形不對,隻去張鴻泰家中,或請張鴻泰來自己府上相聚。


    很多漢臣不自覺的彼此拉開距離,他們非常害怕被冠上結黨營私的罪名。


    今晚,兩個人在黃岩山家中喝酒,張鴻泰自然也感受到這種壓抑的氛圍。


    兩個人的酒席之中,張鴻泰率先開口說道:


    “黃兄,現在突然覺得無忌的選擇是對的,遠離京城,遠離朝局也就遠離了是是非非,更加遠離了可能的災難。”


    “誰說不是?不在京城,雖然參與不了京城的風雲變幻,但也給自己與家人一片安全的港灣。


    擔任廣州知府這麽多年,無忌並不在意,他在意是他的生意,和平年代又不可能有爵位繼承。


    從另一方麵來說,漢人也不太可能獲得爵位,貴祖上能有那樣的榮光,對漢臣而言已經是頂峰。”


    “皇上好好的,怎麽就生病了呢?”


    “老人家有心病罷了,不過這個不是我們兩個議論的,離開這個房間,所有說出去的話,我都不認。”


    “這是自然,出你口,入我耳,絕不會有第三人知曉。”


    其實,黃岩山心裏一點都不怕,如果不是京城事務多一些,他都想去寶島上看看。


    那可是天門管轄的區域,也是天門北上吞並東瀛倭國和高麗棒子國的橋頭堡。


    張鴻泰自然好奇黃岩山的話,他知道自己女婿派黃岩山在京城活動,更多的就是打探消息。


    因此,他才認為黃岩山的消息渠道來源,一定非同一般,不然女婿寧無忌再有錢也不會這麽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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