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量完之後就迴到了屋裏麵,阿婆正坐在沙發上跟腳下的老鼠叨咕著,說的意思就是讓它們老實點,不要亂竄嚇到人了。


    王君幹咳了一聲,斟酌著語言,然後說道:“阿婆,我們是這樣想的,這些老鼠在你家肯定是事出有因的,不可能不遠無辜的就來了這麽多,是吧?畢竟這是城裏,不是鄉下啊,所以我的意思就是,你這房子可能有些問題。”


    老阿婆白了他們一眼,說道:“怎麽可能?這房子我們一家都住了三十多年了,從來就沒有過什麽事,你不要亂說,好不啦?”


    “有事沒事,我們看見就知道了,阿婆,您不就是請我們來處理的嗎?那我們就得仔細檢查一下,看看……沒準是這房子哪裏有個老鼠窩呢?”少班主接著說道。


    阿婆想了想,似乎覺得好像也是這麽迴事,便同意了他倆的意見。


    於是,王君和少班主就開始在屋子裏麵搜了起來,這房子本來就不大,也就是六十平米左右,隨便準兩圈就能轉完了,所以根本就不費什麽勁。


    也就是十來分鍾左右的時間過去了,在臥室靠南的牆角他們就發現了一個老鼠洞,估計老鼠都是從這裏爬出來的。


    “你看這地方?”王君指著地上的瓷磚說道。


    少班主低頭隻看了一眼,就說道:“這地磚的顏色雖然是被做舊了,但明顯和原先的差了一些,這肯定是後砌的了。”


    王君比劃了一下,後砌的地磚一共有七八塊左右,呈正方形的麵積,大概長寬都是一米多,如果要是這麽算的話,這下麵差不多剛好能夠放進去一個人。


    不過,王君卻仍舊有點疑惑,他抬頭衝著後麵的阿婆問道:“您這兩年,平時有沒有聞到過什麽臭味?”


    “從來都沒有,怎麽了?”阿婆搖頭說道。


    正常來講,這臥室裏麵要是真的埋了一具屍體的話,等到腐爛了以後,屍臭的味道是根本就壓不住的,哪怕就是埋上兩三米深都不行,特別是滬市的夏天還這麽熱,三伏天都得有將近四十度的氣溫了,就這個溫度屍體都得爛成什麽樣了,不可能聞不到氣味的啊。


    關鍵是,就算你埋的深,包的在嚴實也不行,那味道是絕對掩藏不了的。


    以王君和少班主的經驗來看,這就挺有點不可思議的了,還是說,他們兩個的猜測是錯的?


    少班主轉了轉眼珠子,思索了下後問道:“對了,阿婆你女兒的丈夫是做什麽工作的?”


    阿婆說道:“他是中學的化學老師啊!”


    “臥槽!”


    兩人心裏同時就顫了下,少班主的思維是真夠快的,他就覺得自己的判斷是沒錯的,那如果要是屍體真的埋在這裏的話,搞不好就得是被加工處理過的了,而能做到這一步的,肯定就得是有相關的經驗了。


    化學老師這個身份,就很好理解了,這簡直是太合適了。


    “阿婆這裏我們得要挖開一下看看了,老鼠就是從這個地方鑽出來的,所以我們要看下底下是什麽狀況,不過您放心,挖完了之後要是沒找到問題,我們會把這地方給你恢複原樣的……”


    阿婆皺眉說道:“這樣啊,那豈不是很麻煩啊?我晚上還得要睡覺呢,你們……”


    王君連忙說道:“不耽誤您,這才幾點啊,而且就挖開這一塊又不是整個地麵的磚都動了,最多也就是三五個小時,天黑之前您這現在是什麽樣,我們挖開之後就還是什麽樣。”


    “那好吧!”見他們這麽說,老阿婆也就不反對了。


    當下,兩人就去外麵買來了工具迴來。


    少班主就笑道:“勞務費一百塊錢,我們買的這些東西都有兩三百了,這不是虧了麽?這第一筆生意咱們做的,有點讓人心碎啊。”


    “那沒辦法,頭一槍麽,必須得要打響了才行……”


    兩人迴來之後,就蹲在地上順著牆角的方向,將地板磚都給扣了起來,足足忙活了能有一個小時,才把那七塊磚給拋開了,然後露出了水泥地麵,緊接著又幹了一陣,水泥也才砸碎了。


    幹活的時候,兩人都很無奈,心說這活接的是虧啊,不但自己搭錢了不說,體力還沒少浪費,這裏外全加上的話,損失可就太大了。


    “還得是陳老板給的活好啊,基本不用費什麽苦力,你看咱們兩個找的,稀碎……”


    下午三點多,整個地麵就都被刨開了,然後兩人用鐵鍬將下麵的泥土給挖了出來,一直挖到兩米多深的時候,一鏟子下去,就明顯感覺是鏟到了什麽東西。


    少班主跟王君說道:“有東西,應該是挖到了。”


    王君看了坐在床上翻看著手機的阿婆,低聲說道:“繼續吧,都到這一步了,你說咋辦?咱們也不可能半途而廢啊。”


    “行!”


    二十多分鍾後,王君和少班主就挖出了個長條形的油氈紙,外麵是用鐵絲和繩子捆著的,紮得非常嚴實,完全就是密不透風的狀態,隱約間還有股刺鼻的味道冒了出來。


    盡管還沒有拆開,但這已經相當明顯了。


    這油氈紙的裏麵肯定是裝著人呢。


    到這裏,幾乎問題就已經被解開了。


    看到兩人沒動,又抬出來了東西,阿婆就好奇的走過來問道:“這是什麽?在我家裏地下挖出來的?”


    少班主“嗯”了一聲。


    阿婆說道:“那就打開來看看這裏麵是什麽啊,你們還別說,我從來都不知道這房子住了三十多年了,地下居然還會埋著東西。”


    而這時候,房間裏麵的老鼠全都圍了過來,它們全都躁動不安的直立起了身子,然後圍著阿婆不停的叫著,刺耳的動靜讓人的耳膜都被震疼了。


    王君看了少班主一眼,說道:“阿婆,我們好像得要先報警才行。”


    阿婆撇嘴說道:“不要胡說,我家裏的東西就是我的,你報什麽警,我跟你講啊,這房子是我爸爸蓋的,土地也是我們的,不管這裏有什麽東西,那肯定都是我們家的,就算是警察來了也沒用啊。”


    少班主皺眉說道:“那您就不感覺,這東西看起來像什麽嗎?”


    “像什麽?”阿婆狐疑的問道。


    “像不像一個人啊,就好像木乃伊似的……”


    阿婆頓時就呆愣住了,等她反應過來之後,就張了張嘴,臉色明顯就白了,然後一屁股就坐在了床上。


    她是老了,但還沒有糊塗也沒有傻,到現在這個地步了,她要是還不知道怎麽迴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除非是她自己還不願意去相信罷了。


    王君掏出手機,打了個報警電話,說明了一下情況。


    阿婆就呆呆的坐在床上,一聲也不吭的盯著地麵。


    那些老鼠似乎感覺到了阿婆的情緒,就全都堆在了他她的腳底下,低聲的叫喚著。


    十幾分鍾之後,一輛警車開到了弄堂口,然後從裏麵下來兩個民警。


    警方進到屋子裏後,就問道:“剛才是誰報的警啊?”


    “我,是我,警官!”王君走過去,解釋道:“是這麽迴事,這個阿婆家裏有很多的老鼠,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於是就找我們過來看看,我們檢查了一番之後發現牆角下有個老鼠洞,然後就將地麵給挖開了,看看這洞裏麵是什麽狀況。”


    “沒想到,挖了一陣之後就發現了這個東西,我們覺得有點問題,有點像那個什麽……然後就報警了。”


    屋子裏麵的老鼠在警察來了之後就走了,所以兩人就挺狐疑的走了過來,看見那長條形的油氈紙以後,他們也是覺得跟王君描述的好像是挺貼切的。


    “打開看看吧?”一個警察跟同伴說道。


    於是兩個警察就用工具將油氈紙外麵的鐵絲給剪開了,然後一層一層的往下扒著。


    油氈紙裏麵是塑料布,也裹了能有好幾層,但這時候那刺鼻的味道就更嚴重了,就有點像是醫院裏福爾馬林的感覺。


    並且,塑料布還是透明的,雖然是裹了能有好幾層,可還是能隱約得看見這裏麵是一個人。


    更關鍵的是,這人居然沒有腐爛的很徹底,保存的還是非常的完整的。


    阿婆的嘴唇顫抖著,她蹣跚著走了過來,眼眶裏頓時就紅了。


    兩個警察麵麵相覷,都覺得事情有點嚴重了。


    這事現在已經是明擺著的了,就是少班主和王君所猜測的,阿婆的女兒被人給殺了,然後用化學手段進行了保存,再在地上挖個坑給埋了進去,然後在用水泥加固,鋪上瓷磚,這樣一來輕易就不會被發現了。


    除非是這條弄堂裏的房子被扒掉。


    但兇手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自己如此隱秘的手段,居然最後壞在了一群老鼠的身上。


    這肯定就是阿婆的女兒死了以後,屍體沒有腐爛,就連魂也沒有散去,然後在孕養了兩年多的時間,就有能力附身在了老鼠的身上,這才跑出來找到自己的母親來報信。


    隻不過,老鼠不會說話而已,要不然這件事早就被披露出來了。


    接下來的事,就肯定不是兩個民警能夠處理得了的了,轄區的刑警隊肯定就得來了,還有的就是法醫了。


    王君和關月山都被帶去錄了口供,除了前麵說的這些以外,他們還將自己的分析跟警方也講了一下。


    “這個阿婆說,早在兩年多以前她女兒就消失了,說是和丈夫吵架離家出走了,然後就再也沒有迴來,不過在中途的時候曾經發了幾個信息給她母親,但是打電話卻從來都不接……”


    “在她女兒消失那時,她是和自己的丈夫住在一起的,就是住的這個房子。”


    “屍體明顯被處理過了,不然肯定會腐爛的,到了夏天這個味道可就掩蓋不住了,而老太太女兒的丈夫就是化學老師,防腐這方麵的問題對一般人來說可能不懂,但搞化學的人肯定明白啊!”


    錄口供的民警詫異的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說道:“嗬嗬,你們是幹什麽的啊?分析的居然一點都不比警方差,挺有經驗啊。”


    少班主矜持的說道:“以前也都是走江湖的,後來歲數大了,就找個地方安穩落腳了,所以見過的聽到的都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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