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九玄從青澤山迴來後,便下定決心去闖九龍塔,至於父神的元神,待到闖關成功再說,他相信一定會有兩全之法的,百草醫尊都說他是這世上最能創造奇跡的人,所以他相信這一次,他也一定能創造奇跡。


    而要去闖九龍塔前,龍九玄又去查閱了很多關於九龍塔的事情,可惜關於九龍塔的記載實在太少了,他隻能去找龍族活得時間最長的龍巫,從龍巫那他得知了一些關於九龍塔的記載,也是龍巫告訴他,要想去九龍塔,他需要去尋兩件法寶,一件是火狐裘,那是數萬年狐皮所化,一件是辟火神珠,這兩樣分別是狐族和鳳族的鎮山之寶,隻要取得其中之一,他便可以有機會闖過九龍塔的火海。但這兩樣都不易取得。


    龍九玄從彩雲峰迴來後,他便打算先去一趟青丘狐族,狐族帝君陌無鋒生性淡薄,他並不喜歡參與三界鬥爭,或許他開口借火狐裘,沒準陌無鋒會借給他。若得火狐裘那便是極好的,因為火狐裘遇寒則可抗寒,而且還是冥火和三昧真火無法灼燒之物。所以他得去一趟狐族。


    龍九玄這一次前往青丘狐族是悄悄去的,但是他的行蹤還是被北冥淵知曉了,北冥淵知道他去了狐族,當即便拍手叫好,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天堂有路他不走,偏偏自己送上門,他立馬讓人傳信給東方尤,他們的行動可以開始了。


    北冥淵對身邊的嫦憐道:“龍族帝尊此時正在前往青丘狐族,你去一趟魔族,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他,他一定知道怎麽做的。”嫦憐得令後便消失在了德元殿中。


    又到了每年霜降的季節,這時候的青澤山要比其他地方都要冷些,南星從箱子裏拿出了一件披風披上,突然發現去年百華仙尊送的披風短了不少。就在她懊惱時,玉清捧著一件紅色的披風推門進來,玉清笑意盈盈道:“師父知道南星個子長得快,想來今年的披風定是不合身了。”南星看到玉清這時給自己送來披風,倒是高興得緊,她正愁著禦寒衣物都短了呢,玉清師姐便送來了,玉清送完衣物和南星說了幾句體己的話便返迴了百花峰。


    南星披上了玉清剛送來的披風,站在窗前倒是暖和了不少。自從上次龍九玄答應幫她實現禦劍飛行後,她便很久見過龍九玄了。她一直看著手裏的傳音珠,腦海裏都是龍九玄的音容笑貌。她在想,龍九玄到底是什麽身份,他這般氣宇軒昂的外貌,再加上擁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定不是簡單人物,可是他為什麽總是喜歡來搭理她這個青澤山草包呢?想來想去怎麽也想不明白,她幹脆就把索菱召喚了出來。索菱停在她的指尖,南星歪著腦袋問:“索菱,你說流光哥哥到底是什麽人呢?他來青澤山到底有什麽目的呢?他為什麽要接近我這個草包呢”南星等了好久,迴應她的也隻有夜裏的蟲鳴叫聲,還有索菱撲哧的雙翅。南星手撐在窗柩上,秋風拂過,院前的紅葉紛紛落下,看著今晚的月色倒是極美的,反正她也睡不著,幹脆便提著燈籠出去走走,她沒有目的的走著,走著走著便到了青澤山的蓮花池邊上。


    水裏的魚兒自由自在的遊著,南星突然又在幻想著自己也能禦劍飛行的情景,若是她也能在這天地間來去自如該多好。索菱在荷花池上自由自在的飛著,它很喜歡這一池荷花,看著索菱撲哧著翅膀,南星仿佛能看到一個妙齡少女在荷葉上翩翩起舞。


    正看得出神時,索菱突然消失了。南星著急的四處尋找著,但是就是沒看到索菱的蹤影,當她跑到拱橋上時,正好碰到了靈風,靈風手裏正抓著索菱。


    “大膽孽徒,你可知青澤山第一百零三條宮規是什麽?”靈風一邊將索菱放入伏魂袋中,一邊說道:“一百零三條宮規規定,凡我青澤山弟子都不可豢養靈寵此等妖物。你既為掌宮弟子,卻明知故犯,今日本尊便收了這妖物,明日將孽障和你一並交由掌宮處理。”說完,靈風便甩袖離去。


    第二天,青澤山晨鍾響起時,所有弟子都聚集在了朝陽殿,三位仙尊正襟危坐著。南星則跪在殿中央。靈風看到大家都到齊了,便開始宣布南星的罪行:“孽徒赫連南星身為掌宮弟子,卻違反門規,以血豢養靈寵,在我青澤山豢養靈寵者皆要逐出師門,而且在離開青澤山前,將靈寵和主人解開血契關係。”


    靈風宣布完南星的罪行,所有弟子便開始議論開來。


    “想不到赫連南星這麽大膽,才十歲大竟然背著大家偷養靈寵。”


    “看她平時就一個草包,竟然還知道豢養靈寵。”


    “這一次看來她是要被逐出師門了。”


    ......


    南星跪在下麵一言不發,聽著大家在那議論著自己。


    “赫連南星,你說,這靈寵如何得來,你不過十歲大,這靈寵也有了十年時間。你若不說,本尊今日便將將這隻妖孽當眾焚燒。”靈風見南星一言不發,便讓她說出靈寵怎麽來的,靈寵和她一樣大,這樣說來,靈寵定不是她自己養的。


    這是南星和龍九玄的秘密,她答應過龍九玄不會告訴任何人,所以任憑靈風怎麽問,南星都不開口。


    百華見南星一言不發,便走了下來扶起南星,她溫柔的安撫南星,並且慢慢引導她說出靈寵的由來,之前在百花峰時,從未看見過南星有這等妖物。今日她若說不出個子醜卯寅,以靈風的性格,不僅會殺了靈蝶,就連南星也將會被逐出青澤山,在這九州大陸上,以血豢養靈寵本就是一種邪術,是不被大家認可的。但是不管大家怎麽問,南星就是不開口,這一場審訊足足審了六個時辰,南星跪在那雙腿已經麻木。


    藍禦見自己南星不開口,而且此時南星雙唇已經泛白,他便讓靈風將靈蝶交給他,藍禦看著靈蝶,雙眼微眯,他撫了下胡子,這靈蝶和南星同歲,看來是在南星來青澤山之前,就有人拿走了南星的血。而此人有什麽目的呢?這靈寵是和主人有血祭的關係,南星和靈蝶是心意相通的,此人為什麽要幫南星豢養靈寵呢?南星一定見過此人,她今日不願開口,定是和這個人達成了保密協議。現在就是不知道這人會不會利用南星單純的心性做一些什麽不利於青澤山的事情。藍禦知道,他的這個小徒弟神識不全,所以才在修仙一事上一直沒有長進,有一隻靈寵在身邊,能在關鍵時解她危難也不錯,這一劫不如就由他來替這徒兒擔下吧,待事情過去了,再慢慢引導她說出真正豢養靈寵之人。


    藍禦拿著靈蝶正要開口,突然朝陽殿起了一陣大風,大家被風吹得眼睛都睜不開,當風停下來時,殿中央一個身著五彩霞衣的女子,女子腳步輕盈,貌美膚白,玉手一點,便能隔空取物,更有無中生有之能,想來這定是九州之外的神吧,大家心裏都猜測著女子的來曆,就在這時,女子開口道:“不用管本座是何許人,一隻小小的靈寵罷了,爾等還想如何追究?這靈寵是主人取了小姐的血豢養的,此靈蝶身上賦有純陽的靈力,爾等還要為難於小姐?妖物能擁有純陽的靈力?莫不是在爾等眼中本座主人亦是妖邪之物?”女子聲音仿若黃鶯出穀,但是語氣卻是十分冰冷,而且冰冷中透著威嚴,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無形的威壓。


    藍禦帶著青澤山眾弟子朝五彩霞衣女子行跪拜之禮,他知道,殿中女子翻手之間便能顛覆整個青澤山,那麽她的主人應該是世間大能者,而且他看得出這隻靈蝶確實不是什麽妖物,既然有人認下靈寵一事,他又何不做個順水人情呢?


    藍禦恭敬的說道:“既是上尊贈與頑徒,我等不敢質疑,忘仙姑代我向上尊道謝,多謝上尊關照孽徒。隻是孽徒既是青澤山弟子,靈蝶我代她收下,忘上尊今後切勿再讓孽徒壞了青澤山規矩,青澤山的弟子自是要守我青澤山門規的。”


    五彩霞衣女子聽著藍禦的一番話,嘴角露出了欣賞的笑容,果然是一派掌宮,說話做事滴水不漏,此話一出,既讓南星可以光明正大的擁有靈蝶,又讓青澤山弟子看不出他有意偏私,大家也隻是覺得他迫於無奈才接受了靈蝶,還不錯,這樣她迴去對主人便有了交代。


    而五彩霞衣女子正是九頂丹雀,南星的事情擺平後,她便消失在了朝陽殿。九頂丹雀消失後,大家都在議論著她和她主人的身份,對南星更是好奇,大家都在猜測南星和他們的關係。就連五彩霞衣女子都稱她為小姐,看來赫連南星的身份的確不簡單。此事之後,青澤山弟子們都爭先恐後向赫連南星示好,就希望日後能沾沾她的光,讓他們早日到達飛升的境界。


    藍禦見大家都在妄議南星的身份,當即便讓大家安靜,他讓弟子們不可妄議今日之事,否則恐遭殺身之禍。藍禦的話讓弟子們變得惶恐,但是迴到弟子房,大家還是免不了一場議論。


    藍禦知道要堵住悠悠眾口,簡直比登天還難,看來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從今往後,青澤山恐怕很難再像以前那麽平靜了。藍禦記得,青澤山藏書閣有一卷羊皮記載,頭頂紅冠,嘴如鶴,翼如凰,周身羽毛呈水藍色,腳掌呈朱紅色,這便是上古神獸九頂丹雀。原來五彩霞衣女子站在殿中央時,藍禦便用陰陽鏡看出了她的真身。他在師祖那聽說過,九頂丹雀乃是龍族帝尊的坐騎,所以她口中的主人應是龍族帝尊。藍禦隻能預測到南星主星為天狼,是一顆殺戮星,想不到她的背後竟有三界至尊的龍族帝尊撐腰,那麽她的身份又豈是他這樣的道行能看透的,他能做的便是對這些事秘密守口如瓶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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