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那我去買水。」右護法隻能用行動來安慰自己人,孫奕誠幾人也接連跟了上去,「我們也去,多買一點,讓左護法喝個爽。」


    柳追追:「......」


    隻剩她一人時,她才垂下了高傲的頭顱,一步步往樓上走去,每一步都能看到褲子上的破洞,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膚。


    「你變得脆弱了。」身後一道聲音突然說,「以前比這更難聽的話不是也有嗎?你不是早就當耳旁風了?」


    「可能是換了個地方吧。」柳追追笑了一下,迴過頭看向他,「你不也變了,想要融入這裏,才開始認真學習的,不是嗎?」


    鬱停風沉默片刻,走到她旁邊,輕描淡寫地說:「是。既然你想要交新朋友,就做真正的自己吧。」


    「真正的自己?」柳追追呢喃了一句。


    「魔教妖女,不止是妖而已。」鬱停風說,「我記得你小時候還會害怕地躲在山洞裏哭,會偷偷給我送飯,會趁我睡著在我臉上畫鬼臉。」


    柳追追笑了起來,嘴角弧度有些不同,這次是發自真心的:「原來你都記得啊。」


    鬱停風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幼年時美好的記憶太少,能記一件是一件。」


    柳追追心神觸動,再次垂下頭,悶聲道:「我以為你不喜歡我們呢,你從來都不跟我們玩。」


    「那是因為我不能,如果我對你們抱有感情,你們就會死。」鬱停風說。


    柳追追馬上明白過來,老教主夫婦為了把他訓練成莫得感情的教主,可謂是煞費苦心。


    「我要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柳追追說,「老教主他們,死得真好。」


    鬱停風肩膀顫了顫:「巧了,我也這麽認為。」


    兩人相視一笑,這時,樓梯間上傳來腳步聲,一道輕微的女生喊住了她們:「那個......柳追追同學,可以稍等一下嗎?」


    兩人同時迴過頭,看見一個其貌不揚,身材矮小微胖的女生,臉蛋紅撲撲的,有些害羞地說:「我想求你一件事可以嗎?」


    柳追追和鬱停風對視一眼,都不認識她。


    「你是誰?」柳追追問。


    「我是a班的紀秀媛。」紀秀媛搓了搓手指,有些緊張地說,「我今天看到柳同學穿的漢服,非常喜歡,所以想找你借來看一看,可以嗎?」


    「a班的?」柳追追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借衣服?」


    「嗯。」紀秀媛重重點了一下頭,似乎怕她拒絕似的,馬上又擺擺手,「如果你覺得麻煩的話,就不用了。反正......反正我身材也不好,肯定穿不出柳同學那種效果的,柳同學是我見過第二好看的女人了。」


    「第一是誰?」柳追追問,「虞肖卉嗎?」


    「不是,是我媽。」


    柳追追挑眉,沖鬱停風得意地笑了一下,扭頭說:「你跟我來吧,衣服在教室裏。」


    「謝謝!」


    兩個女生上去拿衣服,鬱停風卻下樓,在轉彎處果然看見了宋照嵐,低聲問:「是你讓這女生來的?」


    「這個好吃。」宋照嵐隻顧吃餅,等會又要比賽了,正好補充一下能量。


    鬱停風和他並肩下樓,「謝了。」


    宋照嵐一頓,新奇地看著他:「你很少道謝,更是沒有為其他人道過謝。」


    鬱停風揉了下鼻子,自己也覺得不大自然,他揉了下鼻子:「柳追追她......是我從小的玩伴,也是我半個妹妹。」


    「她從小就加入魔教了?」宋照嵐關注點一偏,「那豈不是武功很厲害?」


    「確實很厲害,三句話就能讓男人為她獻上所有。」


    「哇。」


    「......」倒也不必這麽捧場。


    「她是怎麽加入的?」


    「被撿到的。」


    鬱龍在路上看見小姑娘長得格外好看,就知道長開後是能禍害武林的,直接帶到魔教培養。


    起初柳追追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在為新認識的大哥哥和小夥伴們開心,結果沒多久,她就被鬱龍親自帶去目睹殺人現場,嚇得整晚整晚睡不著覺。


    後麵又見識了魔穀裏的優勝劣汰,一眨眼就是幾條人命消失,漸漸變得麻木。


    她開始習武,可終究難敵男人們天生骨骼強壯,於是隻好靠自己的優勢來求生。


    她俘獲了魔穀裏一大半男人的心,然而熟悉她的幾個夥伴卻是不敢輕易動心的,否則他們的友誼就會付諸一炬。


    她還被鬱龍收為幹女兒,以為自己在魔教裏可以性命無憂,但她忽略了鬱龍是個真正的魔頭。


    在她及笄前,容貌越發艷麗,鬱龍也動了不該有的心思,熟料鬱停風發現了他的心思,可把他噁心壞了。


    在鬱龍潛進她的房間時,鬱停風早已吩咐柳追追外出辦事了。


    他躲在床上,手裏握著刀,將畢生所學悉數都使在了鬱龍身上,也第一次使用了破龍刀法。


    在黑暗中,鬱龍被暗算,又不能聲張,打算秋後再算帳。


    慶幸的是,第二天,老盟主就和鬱龍展開了殊死搏鬥,鬱龍因為已經受傷,功力損耗得更快,否則最後還真不一定死得了。


    一繼任教主,鬱停風就封柳追追為左護法,這樣她就隻需要聽他一人的話就好了。


    「撿到?隨便就能撿到個美人?」宋照嵐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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