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女府暗牢中,那名滿臉斑駁傷痕的女子突然一臉慌張的跑到暗牢門口,那裏正有幾名值班的侍衛圍著桌子猜拳喝酒中,見女子著急忙慌有跑過來,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不由的放下手中酒碗站起身來,握上腰間的大刀。


    “啞娘,可是出了什麽事?”幾人中一位貌似是小頭頭的人提問道。


    被稱作啞娘的女子正是那滿臉傷痕的女子,隻見她手舞足蹈一番比劃,幾名侍衛皆放鬆的又坐了下來。


    “我還以為出啥大事了呢,他死了就死了唄,照以往的規矩,丟城外亂葬崗就成。”


    啞娘還待比劃什麽,那幾名侍衛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小頭頭皺著眉頭對著她揮了揮手。


    “也不看看他成什麽模樣了,我估計他那身上爛肉都比好肉多,大羅神仙來了也沒法救,就算真還有口氣估計也活不到明日了,你去照辦就是!別打擾我們的雅興!”


    啞娘無奈,隻能歎著氣又進了暗牢深處,然後將一全身髒汙不堪的男子用席子一卷抱起出了暗牢,一路飛奔至城外她來過無數次的亂葬崗。


    她小心翼翼的將被卷起的男子翻了出來,從懷中取出一粒藥丸在嘴裏嚼了嚼,對著男子嘴裏渡了過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男子終於在大約一刻左右的時辰幽幽醒了過來。


    “雨墨?你可還好?”暗啞的聲音從啞娘口中說了出來,原來她竟然並不是啞巴。


    陳雨墨看了看四周,終於不再是暗無天日的牢房,一時激動的淚流滿麵起來。


    “啞娘,我真的逃出那地獄了!我真的出來了!”


    啞娘心疼的看著他,讓他放肆發泄了一番,幫他擦了擦眼淚將他扶著站了起來。


    “是的,你自由了,你可以走了。”


    陳雨墨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啞娘,你不跟我一起走嗎?”


    啞娘搖了搖頭:“我還有想做的事沒完成……我……不甘心!”說完她鬆開已經能自行站立的陳雨墨,就要離開。


    “你是不是嫌棄我如今醜陋的模樣?又……又或者嫌棄我已非幹淨之人?”他帶著一絲慌亂從後麵緊緊抱住啞娘:“啞娘!你不要拋棄我!我如今隻有你了!嗚嗚嗚嗚……”


    兩人在暗牢相處多日,早已互生情愫,啞娘在陳雨墨淒慘的哭訴中,終是不忍心的迴抱住他,抱著他去了她隱藏在城外的莊子,讓他在那裏住了下來。


    ……


    “你意思是那黎家大夫可能是朕和司辰的孩子!?”


    女皇在慕傾心暗中的治療下,現如今已將她體內因蠱蟲所虧損的氣血暫時補救了迴來,蠱蟲也在經過慕傾心多番查閱古籍所配製出來的藥物作用下,沉寂了許多。


    隻是慕傾心也多次提醒,要情緒穩定,要靜心。平日女皇也一一聽從,控製的很好,如今聽了常宮人迴來匯報的消息卻難掩激動的站了起來。


    雅姑姑著急的上前扶住女皇:“陛下,陛下,慢點慢點,切勿著急啊~”


    女皇高興的反抓住她的手:“雅兒,聽見了嗎?那是朕和司辰的孩子!是朕的!不是林千韻的!”


    忽然她又想到了什麽,轉而緊張的看向常宮人:“小常兒……可有見到……司辰?”


    常宮人雖然跟隨女皇時間不長,但從小跟著雅姑姑,從她那兒也知曉,灸司辰,是女皇曾經深愛過的男子,也是一直住在女皇心裏的人,多少年了,從未變過。


    她也時常能夠看見女皇盯著那名叫灸司辰的男子畫像,一盯就是小半天,是以她也記得很清楚灸灸司的模樣。


    她喏喏的欲言又止,沒有迴答。


    但這無聲的反應就已說明了事實。


    女皇跌坐在鳳椅上,既害怕又擔憂的望向常宮人:“那……那孩子,可有告訴你,他在哪兒?他可有恨朕?”


    常宮人搖了搖頭:“陛下,據奴婢所知,灸公子……似乎已經……”


    “已經……怎麽了?”女皇顫著手眼神晃動著輕輕問道。


    常宮人低頭咬牙,不敢說下去。


    女皇卻已明白她想說的是什麽。


    雅姑姑不斷的幫她順著氣,將她扶靠在鳳椅上,示意常宮人先行離開。


    良久,空曠似帶著迴憶的聲音從女皇口中傳了出來。


    “雅兒,你說……他會恨朕嗎?”


    雅姑姑皺著眉頭,心疼的瞥開偷偷將眼角的淚擦幹淨:“陛下,不會的,灸公子是那麽豁達的一個人,怎麽會記恨您呢?”


    女皇捂著又開始疼痛的胸口,顫著身子幽幽的道:“是啊……朕那時候怎麽就不去聽他解釋?朕怎麽……怎麽就不相信他呢?他居然為朕獨自生下孩子,他得承受了多少苦和累?”


    雅姑姑發現了女皇的不對勁,不住的說著好話,大聲將站在門口常宮人喊了進來,忙將慕傾心準備的藥丸倒了幾粒欲給女皇喂下去。


    女皇推開她的手,強忍著痛意咬牙道:“雅兒,司辰被朕誤會、被朕拋棄時心裏是否也是如此時這般疼痛?


    他說過,司辰為了救朕,曾用了此蠱的母蠱將自己的心血一點點的吸取出來,但朕救迴來了,那母蠱卻再也取不出來……司辰那時對朕是那麽的信任,朕……卻如此辜負了他……”


    雅姑姑見女皇疼的手指已入了她的肉中都沒感覺,慌忙抓住女皇的兩隻手,道了句“陛下,得罪了!”後,叫常宮人將藥強行給她喂了下去。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女皇陛下也慢慢情緒穩定了下來。


    她接過雅姑姑遞過去的水機械般的喝了幾口:“那孩子……叫什麽?”


    常宮人看了一眼雅姑姑,雅姑姑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她落下心中那口氣來仔細迴道:“稟陛下,叫林清揚。”


    “林……清揚……他姓林,他跟著朕的化名姓林!司辰,司辰真的沒有怪朕……”


    雅姑姑也很欣慰的笑了笑:“是啊,雅兒就說灸公子那謫仙般的人,又那樣慈善的人兒,怎會記恨一個人……”


    說著說著她聲音漸漸小了起來,看著有些孤寂的女皇頗有些同情灸司辰,她惋惜的又道:“灸公子還是一直愛著陛下您的呢,可惜……還是太遲了。”


    女皇心裏也知道逝者已逝,她已無法再去挽迴。


    “陛下,既然林清揚是您的孩子,那就也是皇室子孫,現在您子嗣單薄,是否要將他接迴來?”


    女皇正想點頭應下,但一想現如今天都的局勢紛亂複雜,她又有些不放心:“你可有與清揚說了現在的情況?”


    常宮人立馬點頭道:“在與冷小將軍下聘時,他就坐在另一桌上,奴婢也沒有避諱他,將事情原委都說與他們知曉了,奴婢見林公子別具慧眼,定能通過蛛絲馬跡知曉天都情況。”


    女皇滿意的笑了笑,頗有一副吾家有兒初長成的驕傲模樣。


    “既然清揚已知曉這裏的局勢,就由他來做主,朕的兒子也應像女子一般獨立自主!就是……”


    她停頓了一下,想到常宮人跟她的匯報。


    這原本自家兒子好好的和他的妻主相依相守,雖說他那妻主原本還得過瘋病,讓自家兒子過了好些苦日子,但自從病好後對他的好可是讓附近村子的男子都眼紅不已。


    她對那黎悠悠還是有些丈母娘看媳婦越看越滿意的,就是……


    “清揚對朕將冷澤翊賜婚給他妻主之事可有怨念?”


    常宮人嗬嗬一笑:“這個奴婢敢打包票,林公子還真不曾有過怨言,甚至奴婢還從南風口中得知,公子對他妻主能夠娶冷公子為夫是持讚成態度的。”


    “公子這性格隨了灸公子,體貼大方又專一呢!”雅姑姑聽後也笑了起來。


    女皇感歎:“就是苦了清揚了,要是早些入了皇籍,自是按皇子的章程來,哪容了下他妻主另娶他人。”


    雅姑姑點頭應是寬慰著女皇:“不過皇室中人大多難以覓得好妻主,都是奔著好處來的,哪有真心啊?咱清揚皇子也算是有得有失不是?”


    “嗯,還是雅兒貼心,說到朕的心坎裏了,哈哈哈哈!”


    女皇許久未曾開懷大笑了,瞬間覺得自己身體似乎都好了些,也不知道是方才的藥的作用,還是有什麽無形的氣息在幫她梳理著雜亂的氣息。


    她在雅姑姑的伺候下寫好信對著暗處揮了揮手,隨即從暗處落下一名身手不凡的黑衣人。


    “陛下!”


    “影一,你即刻命影二、影三、影四去青山村將此信交與他,再讓影二和影三留下,務必要保護好清揚……”想著常宮人說的他們感情深厚,又加了一句:“還有他的妻主。”


    “雅兒,幫朕研墨,趁著軒轅曦他們最近自顧不暇,將那黎悠悠能得的獎勵都給她安排下去,再給她把職位提一提,總不能讓朕的兒子委屈了!”


    女皇說著就坐在鳳椅上。


    雅姑姑將聖旨鋪開研著磨,皺著眉頭好奇的問:“陛下,這獎勵不是總得有個由頭?”


    “雅兒你忘了昨日諾兒給朕遞的奏折?那裏麵可是清楚的記載了那黎悠悠為我柒國百姓做出的貢獻。”


    女皇與有榮焉的嗬嗬笑著沾了沾墨水邊寫邊道:“曲轅犁、打穀機,還有那據說產量很高的小麥、水稻,對了,還有那個什麽聽都沒聽過產量高、容易種的……”


    “土豆。”雅姑姑也想起了之前奏折的內容:“可是高產的植物畢竟還沒有經過證實,用這個理由來獎勵是否會有些不妥?”


    “雅兒多慮了,就單說那曲轅犁和打穀機,就能讓朕好好獎賞她一番了。”


    雅姑姑附和的點了點頭,但她打心裏也知曉那些物什確實很是實用。


    黎悠悠這時還不知道,她因在工部任職卻毫無建樹心虛而獻上的農具等等,居然再一次為她獲得了一筆長期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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