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在世的時候,家裏的書櫃上總是擺滿了書,各種各樣的都有,中國的,世界的,幾乎每一個國家的都有,也包括佛家的經書。


    心經就是父親留給自己的心靈遺產。


    要是爸爸還在,那該有多好?


    也許人生的劇本就要全部改寫?媽媽幸福無比地活著。


    沒有二牛叔的出現,她不會整容,更不會去九道鄉,也不可能來西莞市,進入青樓,站在那個“模特”的舞台。


    不可能有一善的出現,也沒有後麵的徐立,等等…


    可是,她還是希望命運就是這樣走下去,至少遇見了一行法師,大耳垂阿姨,雲阿姨,王娟婆婆。


    有了一善,徐立。


    難道真的一切都是命嗎?


    如果這些都是由命運決定的,提前鋪設好的,什麽情況下可以突破超越呢?


    不聽從命運的安排?


    妙真邊翻經書邊思考這些人生大問題。


    人到中年,談起生命,不得不想到這些。


    妙真正看的愛不釋手,沒有打算離開。


    就聽到了帳篷外傳來一陣男女對話的聲音。


    那聲音仿佛很熟悉。


    “徐立?你真的在這裏?我太幸運了,看來咱們還是有緣分的.”


    這是汪小靜的高昂的喊聲,她和紅紅二人在院子裏閑逛,而徐立從另一頭迎麵而來。


    不過他換了灰色的袈裟,脫去了那一身休閑裝的運動服。


    頭上被太陽投射出萬丈光芒般,光禿禿的頭頂,一開始看著還很不習慣。


    徐立的手上抱著一堆書,看來是要去存書的地方。


    “對不起,我已經改了名字,叫海德和尚。”


    徐立迴複汪小靜的時候,態度溫和友善,倒沒有一善那麽絕情和冷漠。


    帳篷裏的妙真聽到喊徐立的名字,一驚,愣住了。


    又聽見了徐立的說話聲,叫海德和尚。


    她就像被電擊了般,渾身瞬間僵硬,大腦也短時間短路,聲音裏的消息簡直是做夢一樣。


    接著生音還在繼續。


    “不,你不是海德和尚,昨天你還給了我電話,讓我和你保持聯係的,所以我才…”


    汪小靜顯然無法接受此刻的事實。


    一個昨天還在病房裏照顧自己的凡人,今天就到了寺廟出家當了和尚?


    這是不是很狗血的劇本?


    要是知道出嫁,幹嘛留下號碼?讓人空歡喜一場?你是不是想玩我?


    汪小靜的臉色也促變,旁邊是一臉懵逼的紅紅,也歪著頭看自己。


    這哪有麵子了?真是丟死人了?


    “阿彌陀佛,我和你僅有一麵之緣,我們互不虧欠,您還是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不必盤根問底。”


    海德和尚勸慰汪小靜,一麵之緣,沒有必要糾纏下去。


    汪小靜在江湖上混了這麽多年,什麽樣的人她沒有見過,隻有她耍別人的份,豈能輪到別人來耍她的?


    這口氣,她是咽不下去的。


    她鎖定就是徐立玩她的?給電話什麽意思?


    “你撞了我的車,又將我送到醫院,在病房裏照顧我,還說一麵之緣,你碰了我的身子,就得負責。


    汪小靜已經有些蠻橫不講道理了。她現在爭的,不是對徐立的喜歡,不過自己內心的控製欲作罷。


    哪怕和母親雲姨相處,隻要不合她的心意,該罵就罵,一點不留情麵。


    雲姨在女兒麵前總是小心翼翼,怕得罪了她,也不知道女兒哪個神經短路,突然之間就會神經質似的,大吼大叫。


    說輕了不起作用,說重了倒打一耙,最終還是做母親的錯誤,女兒全都是對的。


    她和母親相處是這樣,在單位裏和同事相處也這樣,和以前的男朋友相處還是這樣。


    如今,她想用同樣的方式對付徐立,就像徐立給了電話,就要留意她的電話,等待她的來電,好好和她相處,用她喜歡的方式相處。


    然而,事與願違,徐立出家了,不再是昨天的徐立。


    今天的徐立,叫海德和尚。


    這是個結果,無論她想做什麽,都改變不了事實。


    汪小靜不想麵對事實,想奪迴麵子。


    海德和尚不願意和汪小靜談下去,就要去另一個帳篷。


    沒想到,她伸長手臂,攔住了海德和尚的去路,嘴裏的話,那簡直是潑婦的用詞。


    “你怎麽配做和尚?我看你,三角眼,薄嘴唇,小耳朵,皮膚焦黃,塌鼻子,頭上沒一根毛的家夥,你有什麽資格配? 呸…”


    汪小靜被激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什麽話都輸出。


    一個在江湖闖蕩多年的精英,在男人的互動中智商簡直降到了零下。


    要是論對手,根本談不上。


    可就是這樣愚蠢的女子,海德和尚硬是拿她沒辦法。


    要是講德講文明的女人,被海德和尚幾句良言輸出,那妥妥地臣服,就會自動沒趣離開。


    汪小靜又雙麵性格,一方麵有才華有能力,學曆高知識豐富,另一方麵死不要麵玩到了極致。


    人有才華而無德,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海德和尚不知道要怎麽麵對汪小靜。


    他知道,和對方講佛法,那是胡扯。講道義那是瞎掰。講君子之言,算了吧,根本不懂。


    除非吵架,可以交手。


    可是海德和尚這人,不擅長吵架,他也從來不喜歡吵架。


    就在他一時不知道如何麵對的時候,傳來了一個尖銳的叫聲。


    聲音劃破了蒼穹,蕩漾在普陀寺的上空,地下,震耳欲聾。


    聲音很大,大到驚動了樹枝上的葉子下落,草叢中的野兔子亂竄,飛過上空的鳥兒停在樹上不動,和尚好幾個走出了帳篷外。


    “哪裏來的妖精?看打。”


    緊接著,一根又粗又長的棍子在前,後麵一雙腿開跑,就像一陣旋風,衝向海德和尚和汪小靜他們三人。


    不過,那不是針對海德和尚的。


    棍子被舉的很高,在頭頂之上,手臂看上去很有力,真要落下來,打在人的頭上,那頭肯定是分成兩半。


    就是打在身體的任何部位,也讓被打的人好幾個月肯定動彈不得。


    來勢很兇,跑的飛快,沒有停下來。


    汪小靜眼疾手快,一看棍子是從自己來的,拉住紅紅的手,就往後退,試圖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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