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經年的聲音, 讓言然從人偶的驚恐中終於恢復了過來,他順著沈經年的手,一下子就撲進了對方的懷裏。


    「嚴娜娜真可怕。」言然嘟囔著,聽到這個名字沈經年眼神一暗, 伸出手摁住言然的腦袋。


    他雖然沒有跟過去, 但是能讓言然發出這種感嘆,迴想起以前的人偶, 他大概能夠猜測到發生了什麽事情。


    然而,現實中發生的事情比他想像的還要驚悚。


    言然就這樣抱著他,細細地跟他說起房間裏的場景,聽到裏麵全都是和言然一模一樣的人偶, 單是聽著,沈經年就感到頭皮發麻。


    這也難怪言然會這麽手腳冰冷的出來,換做是其他人, 沒有被嚇暈已經算很好了。


    沈經年抱著言然休息了一會,很快那位警官就過來了, 他看著言然這個狀態, 有點猶豫要不要詢問。


    言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沈經年的氣息, 結果就聞到了大寶的味道。


    「為什麽你身上會有大寶的氣息?」大寶身上會有狗狗沐浴露的味道,聞起來有股淡淡的草木香,然而言然他們使用的沐浴露並不是這個味道。


    沈經年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一下,他該怎麽跟言然解釋……


    要知道在言然看不到的角落,他總會和大寶打一架。


    所以……身上有點味道是很正常的。


    「這個……不重要……」沈經年抱著言然蹭了蹭,蹭到對方忘記這個話題。


    在旁邊等著的警官,看著麵前親親密密的兩人,伸手捂著自己的胃。


    突然一口狗糧塞進來……嗝!


    被蹭到忘記剛剛話題的言然,也沒有了之前的恐懼,這個時候警察才上前詢問了他幾個問題,都是有關嚴娜娜的。


    「謝謝你的配合,後續如果有什麽消息,我會通知你,你如果遇到嚴娜娜或者程又青,也趕緊通知我們警方。」


    看到嚴娜娜房間裏的那三十個人偶,警察可不敢隨隨便便把她當作一個精神病小女生。


    雖然現在的確沒有證據證明程安慶的死和嚴娜娜有關,但是法醫推測他的死亡過程,留和做人偶是差不多的。


    作出一個人體模型,然後把人塞進去,再灌上石膏,硬生生把人給憋死。


    所以,警方這邊懷疑程安慶的兇手其實是嚴娜娜,程又青或者救走程又青的人頂多是個幫兇。


    「說起來,嚴娜娜跑出來,你們有沒有調查過她的親人。」雖然嚴謹在監獄裏麵,但她哥不還是在外麵麽?


    關於這一點,警方也已經調查過了,嚴娜娜唯一的哥哥也並不在s市,他已經去到了b市,雖然警方沒有去過b市,但也沒有查到對方離開b市的痕跡。


    因此,警方一開始就已經把嚴娜娜的哥哥排除在外了。


    沈經年聽完了警察的話後,點了點頭,摟著言然離開了這裏。


    在迴去的路上,言然看到沈經年眉頭緊鎖的樣子,還以為他在擔心嚴娜娜的事情。


    但,沈經年並不是在思考這件事。


    「比起這個,我在思考嚴冬凜。」嚴冬凜就是嚴娜娜的哥哥,可為什麽會想到他?警方不是說已經排除了麽?


    「但是……」沈經年跟言然說起幾個巧合,這不得不讓他產生懷疑:「除了嚴謹和嚴冬凜,我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能夠控製住嚴娜娜。」


    「其次,想對付你的程又青,是他的前未婚夫,對你癡迷的嚴娜娜,是他的妹妹,無論他是為了誰,對你出手也是很正常。」


    況且,程又青想要言然死,嚴娜娜想要言然,其實這並不衝突。


    如果把言然做成人偶,那麽他死了也能陪著嚴娜娜,這樣一來,兩個人的需求都能被滿足到。


    不過,言然提出了一個問題:「嚴冬凜對程又青感情這麽深厚麽?之前嚴家破產的時候,程又青不是解除婚約了麽?」


    這一個問題,沈經年也沒辦法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他沒怎麽關注過這兩人的感情,不確定他們是聯姻關係還是真的喜歡對方。


    但,「但是程又青不是勾引過嚴論麽?」如果他真的喜歡嚴冬凜,應該不會和嚴論在一起吧?


    兩人在路燈下對視了一眼,忍不住同時閉上了眼睛長嘆了一口氣:「好煩!」


    怎麽他們老是遇到變態呢?


    程又青是個小瘋子,嚴娜娜是個變態,程家那對父母也不是什麽稱職的父母,至於嚴冬凜……他們也不確定。


    雖然沒有確定下來,沈經年還是把嚴冬凜這個人告訴了嚴論。


    「b市?」然而,嚴論更在意的,是對方此時所在的位置。


    b市不僅是沈家的大本營,更是嚴家的大本營,包括嚴家那群不省心的親戚,也在那裏。


    「你別告訴我,嚴冬凜他們也是你的親戚?」沈經年實在不想這個猜測變成現實。


    可是,嚴論的話打破了他的幻想:「他是啊,之前就已經說是我家的遠房親戚,不然你以為程又青怎麽找到我?」


    沈經年喉結滾動了一下,這下好了,嚴冬凜是洗不幹淨了。


    人在b市,妹妹逃出精神病院,未婚夫在搞事情,這說和嚴冬凜沒關係都不可能。


    聽到沈經年的猜測,嚴論也派人去調查嚴冬凜的所在地。


    而言然他們,則是來到了園區的另外一棟別墅。


    「這裏是我媽留給我的別墅,她的東西我都基本封存在房間裏沒動過。」他們來到這裏,就是想通過言然父母的遺物,來調查一下程又青是不是早就和他們相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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