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安自然答應下來,看病本身就是她的職業。


    淩安坐著安王妃的馬車先去了應天書院。


    小鳳梨還沒有到下學的時間。


    “我帶著我家姑娘一起去玩,我家姑娘很乖的……”淩安對安王妃道。


    “嗯,沒事……”陸芝芝笑著搖頭,一點都不介意。


    小鳳梨沒想到今日可以提前下學,開心得一蹦一跳。


    “娘,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的嗎?”小鳳梨開心地跳上馬車問道。


    陸芝芝,……


    “這位是王妃,你得懂點禮貌。”淩安板著臉對小鳳梨道。


    小鳳梨這才看到馬車裏還有另外一個人。


    “王妃娘娘好……”小鳳梨收斂了笑容,端莊地行了一個禮。


    應天書院的女子學堂整日學的就是這些。


    “好,你真可愛……”陸芝芝笑著給小鳳梨拿了幾樣點心,“你喜歡吃什麽,大方地吃。”


    “王妃娘娘,你真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每一樣我都喜歡吃。”小鳳梨拿了點心盒子道。


    “有的時候她不是這樣……”淩安笑著說。


    陸芝芝笑了笑,心裏想,我信你才見鬼了。


    這個小家夥一看就很跳脫。


    不過她喜歡。


    “王妃娘娘,我也很喜歡你。你長得好可愛。”小鳳梨心有靈犀的看向陸芝芝。


    陸芝芝覺得小鳳梨實在是太可愛了,伸手就想抱。


    淩安趕忙攔住,“這丫頭重,你懷著身子,可別抱她。”


    陸芝芝這才想起來,自己懷孕了……


    “王妃娘娘你也懷孕了嗎?”小鳳梨一臉驚喜的看著陸芝芝。


    “你還知道懷孕?”陸芝芝笑問。


    “嗯,懷孕就是肚子裏有了一個小寶寶……”小鳳梨仰著小臉,嘴裏吃著東西迴答。


    “沒想到你知道的還挺多的。”陸芝芝笑道。


    “隻是我不知道他在裏麵要怎麽拉粑粑,要怎麽放屁?”小鳳梨露出一臉困惑的表情。


    “還有如果他想吃自己想吃的東西要怎麽辦?”


    淩安很想上去將小鳳梨的嘴巴堵上。


    “我幹祖母說她吃什麽,肚子裏的小寶寶就吃什麽。”


    “雖然我也很喜歡我娘,可是我娘嚼過的東西再吐到我嘴裏。我卻吃不下去。”


    陸芝芝聽著小鳳梨的童言童語笑的前仰後合。


    馬車在金陵池畔環著盤山路上了香山,然後停在了淨月庵門口。


    淨月庵寧靜而又苦苦,下車之後便能聞到淡淡的香氣從庵堂裏飄出來。


    “小師叔你來了。”一個小尼姑見到小鳳梨開心的跑了上來。


    淩安帶著小鳳梨來過兩次淨月庵,都是見定逸師太的。


    “我來見師父。”小鳳梨拉著小尼姑的手開心地說道。


    “那走吧,我帶你去見師叔祖。”小尼姑說著便拉著小鳳梨離開了。


    安王妃詫異的看著淩安。


    “你沒看到小鳳梨的頭發嗎?她也是半個出家人。她有一位佛門的師父就在淨月庵裏修行。我們來過這裏兩次。”淩安解釋。


    安王妃笑著說,“那我們還真是有緣分了。”


    安王妃帶著淩安去了淨月庵的後院。


    京城的淨月庵修建的要比石頭鎮的那個淨月庵晚許多年,所以這裏的廟堂更新更闊氣,佛像也更高。


    安王妃帶著淩安來到一處小院外麵,便聽到裏麵傳出來的咳嗽聲。


    淩安跟著安王妃走了進去。


    一個古樸的老者穿著。生蠔坐在佛像前麵前放著木魚手中握著佛珠,一邊輕輕的敲打,一邊嘴裏念叨著什麽。佛珠在手指上。輕輕的滑動。


    他的手指修長。染了歲月的斑駁,不過可以想象年輕的時候應該蔥白一般好看。


    “太妃娘娘,我來看您了。”陸芝芝進去之後,柔聲說道。


    她忽然變得乖巧懂事,與平時活潑的樣子完全不同。


    “芝芝來了……”舒太妃看到安王妃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聲音輕柔。


    “嗯,太妃娘娘,您感覺怎麽樣?”安王妃詢問。


    “老毛病了……”舒太妃說著又咳嗽了幾聲。


    “這位是我相識的一個大夫,她的醫術很厲害,我今日特地帶她來給您瞧病。”安王妃看向安容,衝著她招了招手。


    淩安衝著舒太妃微微頷首。


    “辛苦你了……”舒太妃衝著淩安淺笑安然。


    淩安道,“這是我的本職,不辛苦……”


    淩安妝膜作樣的為舒太妃診脈,然後又讓安王妃帶著服侍舒太妃老嬤嬤出去,這才拿出聽診器為舒太妃聽診。


    舒太妃對淩安手中的東西倒是沒有產生太多的好奇,感覺經曆過人世滄桑之後也沒什麽能夠真正讓她有好奇心了。


    “有支氣管炎和哮喘……好在肺部問題不大,我給您開點藥,按時吃。”淩安道。


    “好……”舒太妃答應的很痛快,始終都很溫柔。


    淩安出來,安王妃又進去與舒太妃說話。她則是尋找小鳳梨。


    淩安來到定逸師太的院子,又聞到了烤肉味。


    淩安已經半點也不驚訝了。


    隻是,她又看到了兩個光頭。


    淩安,……


    上兩次她都在,小鳳梨沒有被剃光頭,這一次她不在,小鳳梨的頭發又沒了。


    “沒想到金明池你的泥鰍這麽肥美,之前沒發現……”定逸師太看到她進來招唿道。


    “小鳳梨的頭發……”


    “娘,我要剃的,與師父無關,這樣涼快。”小鳳梨帶著幾分得意。


    淩安歎了一口氣。


    有這麽一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女兒真是糟心啊。


    不過,泥鰍真的肥美,沒想到炭火烤泥鰍是這般美味。


    “你去給誰看病……”定逸師太一邊喝茶漱口,一邊問。


    “舒太妃,你知道嗎?”淩安問道。


    “嗯,自然知道……”定逸師太微微頷首,“你覺得這人怎麽樣?”


    “沒說幾句話,不過語氣溫柔,始終帶笑,沒什麽太妃的架子,看著平易近人。”淩安隨口道。


    “叫喊的狗未必就咬人……”定逸師太道。


    淩安,……


    “不對,這個經文這裏不是這麽念的。”定逸師太糾正小鳳梨佛經的發音。


    淩安也沒有追問,因為定逸師太岔開話題的手段有點蹩腳。


    淩安依然是坐著安王妃的馬車迴去的。


    小鳳梨上了馬車就睡著了。


    “舒太妃的身體怎麽樣?”安王妃看向淩安。


    “主要是哮喘,這個病不致命,但有點纏手,不容易好,要特別注意,受環境,飲食的影響都很嚴重,各方麵都要注意。”淩安道。


    “太妃娘娘其實挺可憐的……”安王妃微微歎了一口氣,“她一輩子都沒有生育自己的子女……”


    “聽說年輕的時候懷過身孕,可孩子沒有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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