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安笑著點點頭,“應該是不會錯的。實在不放心就請宮裏的太醫為您診脈,這個畢竟不是我的專長。”


    李夫人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


    “我這都什麽歲數了?”


    “按您的實際年紀來計算的話,今年是三十歲。”淩安說道,“屬於大齡產婦,但也不是不能懷孩子的年紀。”


    李夫人已經生了五個孩子,其實在她感覺身體無力的時候就有這種預感。


    但是他不相信自己還能懷孕,最關鍵的是韓大人每次都是門口上走一遭就離開了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動作。


    李夫人忽然想到有一次很猛烈,一晚上要了好幾迴,就是孫素素給韓大人吃了藥的那一次。


    算算日子,應該就是那次懷上的。


    “你感覺渾身乏力也是應當應分的,您都這個年紀了……仔細養著吧。”淩安笑著叮囑道。


    “外祖母懷孕是什麽意思?”小鳳梨和雲哥吃飽了洗了小手,聽到懷孕的事情滿是好奇。


    “就是外祖母肚子裏有了一個小寶寶。”李夫人對小鳳梨解釋道。


    小鳳梨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瞪大了眼睛盯著李夫人的肚子。


    “他在你的肚子裏,那他吃什麽?”


    對於一個吃貨來說,首先想到的就是吃什麽。


    “這個……”小孩子的問題總是很神奇,李夫人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你外祖母吃什麽,他便吃什麽,因為他自己生活在你外祖母的肚子裏,所以你在外祖母吃進去。順著管道流到肚子裏,小寶寶便吃到了。”淩安解釋道。


    “那小寶寶可真夠可憐的,連自己想吃的東西都吃不到。”小鳳梨一臉同情的看著李夫人的肚子。


    “雲哥還是我們好。我們自己有嘴巴,自己可以吃想吃的東西。”


    李夫人露出一臉無語的表情。


    “那幹娘你就養著吧。還是要找宮裏的禦醫過來好好調理調理。還需要注意什麽?”淩安又叮囑了幾句,這才帶著小鳳梨離開了將軍府。


    韓大人今日又沒有去衙門摸魚的一天。


    迴來之後擔心李夫人訓他,所以先去沐浴,然後還喝了一口烈酒,消去嘴裏的飯菜味道。這才假裝喝多了酒,搖搖晃晃進了李夫人的暖閣。


    “夫人,你夫君我迴來了。”韓大人湊到李夫人身邊,在他的臉上香了一個。


    李夫人沒好氣的瞪著他。


    “對了,夫人,你不是說這兩日身體不好,可喊大夫過來瞧瞧怎麽了?”


    李夫人哼了一聲,“吃喝玩樂永遠都比我重要,這個時候了才想起來,你覺得這個時辰韓大夫還來得及嗎?”


    “夫人說什麽呢?今日夫君在衙門忙了一整日。”韓大人正色道。


    李夫人哼了一聲,“喬家小館的炒河蝦。那可是京城一絕,你別以為隻有你吃過。”


    韓大人,……


    “夫人,就你這鼻子不去大理寺,真是浪費。”


    “又懷上了。韓大人,你可真威武。”李夫人一臉無語的看著韓大人。


    “什麽……又懷上了?肚子裏……”韓大人滿臉驚喜的表情。


    然後他就張臉貼在李夫人的肚子上。


    “傻瓜,不是……這又不是第一次當爹。這個月份能聽到嗎?”


    韓大人露出欣喜的憨笑。


    “我得告訴福裏的其他人,讓他們小心著點,別碰到你。”於是韓大人轉身搖晃著圓滾滾的身材,出了李夫人的暖閣先去了老大院子裏,然後又去了老二,老三,韓林妍,最後是老夫人的院子。


    *


    宴寧在京城共院裏待了七天,今日終於是出關的日子。


    淩安早早的雇了一輛馬車等在貢院的門口。


    今日是秋香和她一起來的,她擔心一個人照顧不好宴寧。


    不過,魏宏圖帶來的管家已經準備了三輛馬車,整齊劃一的十二個身強力壯的下人。


    管家:“宴夫人什麽事情都不用做,吩咐下麵的人做就好。”


    有錢人的生活是窮人無法想象的。


    貢院的大門打開,學子們陸陸續續出來。


    宴寧鄉試淩安沒去,不知道什麽情況,此時看著學子一個個滿身髒汙,頭發蓬亂,剛走到門口就暈厥的場景,淩安真為宴寧捏了一把汗。


    淩安大約等了兩刻鍾的時間,終於見到宴寧和魏宏圖,周啟文三人從貢院裏走了出來。


    宴寧身子弱,魏宏圖攙扶著他往外走。


    魏家的管家一聲令下,十幾個下人一擁而上將宴寧三人抬起來送進了馬車裏,完全不用他們自己走路。


    “你別進來,太臭了,我先去魏宏圖那裏打掃幹淨再迴去……”宴寧見淩安要上馬車,拒絕道。


    好吧,男人……好麵子。


    淩安隻和宴寧打了一個照麵就將人交給了魏家的管家。


    宴寧迴到府中已經是傍晚的時候。


    迴到家倒頭就睡,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晌午。


    “考得怎麽樣?”淩安見宴寧醒來,打了熱水為他擦臉,順便詢問。


    “不出意外狀元是我的。”宴寧迴答。


    這個自信,她喜歡。


    三日之後,考生的試卷已經批閱完放在了皇帝的龍案上。


    “陛下,優秀的老臣已經挑選出來……”華太師對皇帝道。


    “愛卿覺得,今年的狀元點誰比較好?”皇帝問道。


    “依老臣的意思,宴寧,張瑞文,楊華都不錯……”華太師也沒有含糊,直接迴答道。


    “嗯,好,老太師的意見朕會考慮的。”皇帝說道。


    華太師退出了禦書房。


    皇帝拿起宴的卷子審閱起來。皇帝對宴寧的才華很是滿意。


    皇帝又將尚書令叫到禦書房問道,“張愛卿覺得,這一次的會元該是誰的?”


    尚書令也不含糊,“陛下,我家瑞文的文章,考據都不錯……得一個會元也當得起。”


    皇帝神色淡淡地看著尚書令,“可朕相中了另外一個學子,他叫宴寧,很不錯,這一次會元,朕決定給他惹。”


    尚書令,……


    既然陛下您已經決定了,又跟老臣說什麽。


    如果太上皇在一定聽從老臣的建議。


    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臣的意見保留。”尚書令道。


    “哦,那你就保留著吧,最好帶進棺材裏去。”皇帝說道。我管理保留不保留,我也不會聽你的,朕就是這麽任性。


    張尚書令氣結。


    這是專門叫他過來,羞辱他的。


    周啟文和魏宏圖天還沒亮已經圍著被子等在貢院門口,等著看紅榜。


    兩人縮在一起,不知道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冷,反正兩人的牙齒都在咯咯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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