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應天書院關於張副院長剃度出家的討論才歸於平靜。


    因為應天書院所有的學子都看到張副院長戴著一頂帽子,背著手在應天書院的校園裏,來迴的巡視。


    他板著臉,一臉嚴肅,臉黑的像鍋底似的,仿佛誰欠了他兩百吊錢似的。


    所有學生都擔心自己被抓住小辮子,慢慢的也就不再議論張副院長被剃了光頭的事情。


    張副院長也終於找到宴寧落單的時刻,興衝衝的衝到了他的身邊。


    “宴寧,你好狠。”張副院長一雙大眼睛,眼珠子向外突出,瞪著宴寧。


    “竟然這麽害我。”


    宴寧露出茫然的神色,“院長,您這是什麽意思?我聽不明白。您不是要皈依佛門嗎?要我心向善,要普度眾生。怎麽這麽兇狠,怪嚇人的。”


    宴寧說著裝出一副非常害怕的模樣,向後退了幾步。


    “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當嗎?我的頭是不是你剃的,我的戒疤是不是你燙的?


    我今天成為全應天書院的笑話是不是你造成的。”張副院長義憤填膺,向前逼了兩步。


    宴寧又向後退了兩步,靠在一棵老榆樹上,一副小可憐的模樣。


    “張院長,您可別亂說。上一次您批評了我,我受益匪淺。決定對您滿心崇拜如濤濤江水。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宴寧一臉良善的表情。


    再加上他麵容白皙,相貌俊美,眼睛裏滿是純情,說的張院長在一刻都要相信了。


    最要命的就是張副院長沒有證據證明他被剃光頭是宴寧做的。


    “院長,您現在是競爭正院長的關鍵時刻。我覺得一定是您的對手做的。絕對不是我。我這麽弱小。怎麽可能對你做這種殘忍的事情?


    何況,您不過就是刁難了我一下,我絕對不會這麽報複您的,您相信我。”宴寧微微向前探了一下身子,在張副院長的耳畔輕聲說道。


    張副院長半信半疑的看著宴寧。


    這個年輕人讓他看不透。反而是劉副院長,周副院長與他競爭多年,他們的為人處事他倒能摸得清楚一二。


    “上課了,張副院長,那我先走了。頭發很快會長出來的,你也不要太難過。保重身體。活得長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加油!”宴寧衝著張副院長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張副院長氣得咬牙切齒,卻又抓不到證據,而宴寧剛才的話又讓他內心產生了動搖。


    他從來也沒有像現在這麽懷疑過自我。


    結果讓張副院長更崩潰的還在後麵。尚書令大人將他叫到自己的辦公房好一頓羞辱。


    “你真是把我的臉都丟盡了。我自四處給你說好話,想讓你做到應天書院院長的位置。你可倒好,給自己剃了個光頭要剃度出家。


    既然要剃度出家,又何必爭院長的位置?”


    張副院長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一二,可是看到尚書令大人兇狠的眼神他最後低下了頭,閉上了嘴,默默承受了尚書林大人的語言暴力。


    張副院長覺得自己好慘。這世間沒有比他再慘的人了。


    “我還聽說。你為了巴結瑞文,竟然給考了第一的學子是小辮子,耍小伎倆為難人家。你也是堂堂從五品的官員,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你不覺得丟人嗎?”


    張副院長剃光頭燙結疤的事情在整個朝堂都傳開了。因為京城原本就沒有什麽秘密。何況圈子就那麽大,一傳十,十傳百,在整個京城都泛濫開來。


    張副院長以為書院的流言蜚語被他壓製下去,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可沒想到更大的山洪海嘯在這裏等著他。


    張副院長明麵上尚書令大人的人,所以不少與尚書令達人意見不合的官員在他麵前調侃,把尚書令大人的臉皮撕下來在地上踩。尚書令大人怎能不生氣?


    “瑞文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我是想讓他曆練。考了第一固然好,考不了第一,那也是讓他見識一下,天外有天,山外有山。


    你倒是好,你能護得住他嗎?將來他是要進尚書府的,你也能護得住他。”


    尚書令大人看蠢才一樣看著張副院長。張副院長被罵的額頭滿是汗珠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雙腿發顫。


    “滾迴去……既然那位學子能考應天書院的第一,將來就有可能考殿試的第一,就有可能考狀元。


    你不幫我拉攏也就算了。你還將他往外麵推,讓他成為我的敵人,你覺得跟我做對的人還太少嗎?”


    尚書令大人罵完之後隻覺得腦袋缺血,暈頭轉向,養了一幫蠢材,真是太累了。


    “大人,下官錯了,下官努力領會你的意思。加油!”張副院長情不自禁的在尚書令麵前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尚書令大人年紀大了,可此時也實在控製不住,抬腳便踢在了張副院長的小腿上。


    “滾!”


    張副院長疼的齜牙咧嘴,也不敢叫出聲,連滾帶爬的出了尚書令大人的公房。


    *


    發生在張副院長的身上的事情淩安自然不知曉。這兩日白日她依然去古生堂出診。


    好在古生堂開業有一段時間了。周邊的百姓也知道這裏開了一個醫館。稀稀拉拉的也會來抓藥,看著不過都是一些小病人,也不多。


    但是趙掌櫃和淩安都看到了希望。至少一天的患者從原來的零發展到了現在有七八個。


    這日晌午,淩安從古生堂出來,準備迴家吃飯。她麵前出現了一個中年男人,看著四十歲不到的年紀,穿著有點邋遢,頭發有點蓬亂,雙目無神腳步虛浮,嘴裏叼著一個地瓜幹。


    “是需要壯陽藥嗎?”淩安見對方站在自己麵前不說話,便開口主動問道。


    像麵前這個男人,四十歲左右,晚上夜生活過度,很容易讓他呈現現在的身體狀況。


    男人嘴裏的地瓜幹兒掉在了地上,一臉驚訝的看著淩安。


    “我是大夫,這是古生堂,是我開的醫館,需要的話就進來,別不好意思,男人嘛?總有需要那種藥的年紀。”淩安一副我真的很善解人意的模樣。


    男人則心裏想,他家少爺這是娶了一個什麽媳婦兒?張口便對一個中年男人說要不要壯陽藥。


    他們家少爺每日過的都是什麽日子?怪不得這媳婦兒身子胖乎乎的一看就健碩。


    而自己家的少爺全麵黃肌瘦,走起路來顫巍巍的,一定是被這小媳婦兒給折騰的太狠了。


    “對我家少爺你也要手下留情。”鄭管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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