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冷眼看著她,眼珠子竟然轉都沒轉。


    淩安之所以這麽做,隻是看看老人家的應急反應。


    畢竟老人家腦袋受了傷,有可能裏麵神經受損,說不定身體哪一個部分的機能就出問題了。


    淩安無奈,隻好伸手在老人家的臉上掐了一下。


    老人家瞪她的眼神更犀利了。


    當然淩安也看到了他眼珠子在眼眶裏轉動。


    這樣看來是沒問題。


    隻是他為什麽不會說話,難道成啞巴了?


    因為人所有的器官都是由大腦神經控製的。


    淩安拿一根針在老人家的腳上戳了一下。


    老人家疼得叫了一聲。


    看來嗓子也沒問題,他不說話,說明是不想說話。


    可能是大夢初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就在此時,淩安見到他眼皮向上翻,而且試圖抬起手臂。


    不過他手臂上也有傷痕,不知道是自己摔了,還是被人打了。


    好在他的骨頭都沒事,都是肌肉組織損傷問題,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為了繼續給他掛水,淩安又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


    老人家不想睡,可鎮定劑的作用很快讓他睡著了。


    淩安給他掛水之後,繼續出去做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七八日過去了。


    老人家的身體已經好多了,自己能坐起來,而且扶著東西能在地上行走。


    隻是他每次見到淩安都是兇巴巴地瞪著她,也不說話。


    他不說話,淩安也不說話。每次給他掛水之前都給他打一針,讓他睡著了之後再給他掛水。


    這次淩安進來拿了針管,想要戳他的屁股。因為臀部肌肉組織鬆弛,血管豐富,有利於鎮靜劑吸收,不容易損傷深部血管。淩安考慮他年紀大了又有傷,所以每次注射鎮靜劑都是在臀部。


    結果他今天不像往日那麽配合,“你要做什麽就做,為什麽要戳我的屁股?”


    “有些事情需要在你睡著了之後才能做。”淩安說道。


    “你臉皮真厚。”老人家一副自己被欺辱的模樣。


    淩安一臉無語的表情,“我要圖點什麽也找個年輕的,何況我夫君那麽好看,你哪裏能比得上他?”


    “為什麽要給我剃光頭?”老人家似乎理解了淩安的意思,摸著腦袋問道。


    “哦,那是為了給你頭上的傷疤做治療,不然怎麽下的去手?”淩安看著他的光頭說道。


    老人家露出一臉悲傷的表情。


    “頭發沒了還能長出來的,不用擔心的……”淩安耐心解釋道。


    隨即老人家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躺在床上。


    “好吧,來吧。”


    淩安露出無奈的表情。


    老人家又掛了兩天水。淩安對他的身體又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檢查,然後便給他停了藥。


    隻是老人家再沒有說話。他叫什麽?家住哪裏?家庭關係如何?仇敵在何處?不管淩安和宴寧怎麽問,他隻是不說話。


    老人家吃飯比較挑剔,淩安的大鍋飯似乎不符合他的胃口,飯菜端到他麵前總是露出一副非常嫌棄的表情。


    小鳳梨偶爾會拽拽他的胡子,摸摸他的光頭,他也是一副極其忍耐的表情,對小孩子顯然也沒有耐心,更不喜歡。


    而且他幾乎再也沒有說過話。


    當然淩安也不慣著他,自己該做什麽還是做什麽。


    他比較挑剔,但也還算懂事,喜歡吃零食,喜歡發呆。


    除了上茅房,他幾乎不出自己的屋子。


    淩安一開始還擔心他貿然到村子裏被別人發現,她該怎麽解釋,現在看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轉眼又過去了十幾天,老人家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


    “你沒事的話可以去院子裏轉轉。”淩安早上給他送飯的時候說道。


    “你家這破院子有什麽好轉的?一眼望到了頭。”老爺子說道。


    幾天前,老爺子忽然開口說話了,但是都是這種懟人的模式。


    淩安也懶得搭理他,老小孩兒,老小孩兒,越老越像小孩兒。


    “那你是吹牛,越過籬笆院就能看到遠處的山,山上還有雲,雲還會變幻,過了這座山,還有那座山,一眼望不到頭。”


    “這就是祖國的大好河山。”


    “祖國是什麽東西?”老爺子問道,“這是大周的大好河山。”


    “好吧,反正都是一個意思。”淩安隨口搪塞道。


    “我敢保證,我這景色比皇帝的禦花園好看多了,皇帝的禦花園四周用圍牆圍著,不過就是個人造的一片小樹林兒,有什麽可看的?”淩安隨口說道。


    “你真是好大的口氣。”老爺子哼了一聲,“不知道天高地厚,好像你見過皇帝的禦花園似的。”


    她還真見過,不論是南京的,沈陽的,北京的,她全去過。


    “我還真去過,就那麽迴事兒,逛一天也就逛完了,可咱這大好河山,三天你也走不出去。”淩安說道。


    “你若實在是無聊,可以幫我幹點活,院子的籬笆院太舊了,還有後麵的小院子,我準備明年開春在裏麵種點東西,你能不能幫我挖一下?”淩安說道。


    淩安發現老爺子的身體虛弱,主要是體育鍛煉太少了。


    “我是你家奴仆嗎?”老爺子冷眼看著她。


    “算了,你不願意做,我也不強求,吃早飯吧。”淩安將飯菜放下,便轉身離開了。


    他可以不搭理她,但安容也不縱容他。飯菜做好了,他樂意吃就吃,不樂意吃就餓著。


    不過這段時間老爺子還是胖了一些,看著臉都紅潤了。


    粗茶淡飯最養人。


    宴寧今日迎來了他在文石書院的第二次考試。


    文石書院每半月一次小考,每一個月一次大考。


    這次考試宴寧的成績依然是五十多名。


    他的名次始終保持得很好。


    “梁先生,我發現宴寧有點奇怪,越是簡單的題,他越錯,越是難的題,他反而迴答的越好。”一位教員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對梁先生說道。


    “嗯,他故意這麽答題的。”梁先生隨口迴答道。


    這位教員露出詫異的神色,“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說低調才是王道,不想冒頭。”梁先生說道。


    每個月的大考,文石書院是很重視的,這一次梁先生故意出了一道特別難的題,沒想到宴寧答得非常好。


    這位教員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每個人都想拔尖,都想衝到前麵,得到梁先生的重視,然後被重點培養,竟然還有人不願意顯露自己的才華,在這裏藏拙。


    “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就當不知道。”梁先生看向教員說道。


    教員點點頭,應承下來。


    不過看梁先生的樣子是已經相中了宴寧,看來有很多人要失望了。


    這一次入學的學子有幾個冒尖的,才華不錯,其中有一個叫淩凡的給他送了好幾次東西,想要讓他在梁先生麵前美言。


    看來淩凡注定是要失望了。


    淩凡的學識和才華在這一眾學子中還算突出,不過算不得出類拔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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