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雀沒急著走,就地砍了根竹子,做出十幾個彈弓,白蘿卜們人手一把。


    “這是什麽?”白若沒見過這東西,十分稀奇。


    “彈弓。”薑雀有點驚訝,雖然是修真界,但這小玩意不是古今中外的小孩子童年必備嗎?


    “你們...沒見過?”


    白若摸著彈弓愛不釋手:“沒有哎,今天第一次見。”


    沈別雲湊近薑雀,悄聲道:“淩霞宗的弟子都是各位宗主和長老撿迴來的孤兒,養孩子費錢,何況那麽多孩子,前些年世道不太平,孤兒很多,近些年才少了。”


    薑雀微怔,這事原著倒是沒提,所以淩霞宗才那麽窮,所以白若他們沒見過這麽常見的玩具,所以抬眼看去,白蘿卜們一大半都是女孩。


    “沒玩過正好。”薑雀轉著彈弓,“今天帶你們好好玩一玩。”


    一群人興致勃勃地朝著哭聲處奔去,很快就找著一個。


    那位弟子正咧著嘴哭得悲天動地。


    薑雀拿出顆昏睡丹,拉起彈弓:“看見沒,就這麽玩,放上昏睡丹、拉開、瞄準他嗓子眼,然後鬆手。”


    “咻!”


    正在嚎哭的弟子差點被射進嗓子眼裏的丹藥嗆死。


    “咳咳!咳咳咳......”


    還沒咳完,他就流著淚睡下了。


    薑雀雙手背在身後,跟散步的老大爺似地走過去,扯下那人的命牌捏碎,迴頭問白蘿卜們:“學會沒?”


    白蘿卜們點頭如搗蒜,各個滿臉躍躍欲試:“會了會了。”


    這可太簡單了。


    場外觀眾看著那個躺著出來的弟子,懵逼了。


    這波被淘汰的是不是有點太舒服了?


    第一波黑著臉出來的。


    第二波哭著出來的。


    他們倒好,睡著出來的。


    給梵天宗羨慕壞了,明明大家都丟臉,有人哭,有人睡,隻有他們靠臉硬撐。


    薑雀帶著白蘿卜們悠悠閑閑的一個一個殺。


    快殺完的時候,白蘿卜們遺憾道:“怎麽就剩這麽點人啊?不夠我們玩的。”


    這句話一出口,白蘿卜們齊齊一愣。


    不久前他們還差點被團滅,還在絕望求生,這才過了多久,他們居然都敢埋怨敵人不夠殺了。


    想到這裏,十二個白蘿卜齊齊望向薑雀,眼含熱淚,滿臉感動。


    薑雀這個死直女還以為他們防禦符失效了,也被淋到了傷心的雨,從須彌袋裏拿出十二張防禦符又給每個人頭上貼了張。


    出門前,長老一共就給了三十張,給白蘿卜們就用了二十四張。


    薑雀也沒嫌浪費,隻嘟囔:“這防禦符效果不行啊,迴去給讓雲英長老改進改進。”


    白蘿卜們:“......”


    雀主有時候比他們還傻。


    十二個白蘿卜每人消滅了一個弟子,剩最後幾個人時,白蘿卜們都還想玩,問薑雀他們能不能一起射一個人。


    照這樣,一人嘴裏得塞四五顆昏睡丹。


    薑雀猶豫了一下道:“玩吧,我有解藥。”


    “好哎!”


    場外觀眾:“你就寵吧。”


    早晚給寵成一幫癲貨。


    有弟子嚶嚶道:“當薑雀的小跟班也太幸福了吧,人家也想被薑雀罩。”


    “那他媽是小跟班嗎?那都快成信徒了。”


    “你們也太貪心,我隻要能看看就心滿意足,這次大比簡直太逗了,我已經開始期待之後幾場了。”


    “哎,我覺得今年的倒數第一要換人了。”


    “不能吧,那薑雀再厲害也隻是個練氣期,還能把淩霞宗帶飛了不成?”


    “不管她行不行,宗門大比停了近百年的賭局又能開了。”


    往年的大比實在沒有押注的必要,天清宗萬年老二,第一不是梵天宗就是六壬宗,淩霞宗連大比的門都進不了。


    今年多熱鬧,不僅多了個赤陽宗,淩霞宗也支棱起來了,梵天宗剛開場就被團滅,場麵癲到讓人完全預料不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麽。


    一個薑雀就把近千年來無聊的大比攪得天翻地覆。


    別的不說,今年的賭局一定很精彩。


    秘境裏,白蘿卜們捏碎了最後一個人的命牌,不一會,薑雀眾人就被傳出秘境。


    比賽結束。


    明鏡台上出現各宗分值。


    天清宗三十八分。


    淩霞宗十二分。


    梵天宗零分。


    六壬宗零分。


    赤陽宗零分。


    三個宗門排排坐,大家都是大零蛋。


    梵天宗眾人莫名其妙抬起了頭,總感覺好多了。


    哎嘿,大家都是零分。


    一起丟人就沒那麽丟人了。


    對薑雀的怨氣也詭異地煙消雲散了,甚至還有點感謝她沒讓梵天宗孤孤單單地得零分。


    結果薑雀欠不嗖嗖地晃了過來,昂首闊步從淘汰席走過,笑得十分燦爛:“好啊,手下敗將們。”


    徐吟嘯剛美好起來的心情立刻破滅了,他十分不解地看向薑雀:“你真的不怕被人打死嗎?”


    薑雀雲淡風輕地攤手:“現在可不在秘境裏,傷到我可是要被禁賽的嗷。”


    聞耀半點不怕氣死人,也跟著搖頭晃腦:“要被禁賽的嗷。”


    十二個白蘿卜異口同聲:“要被禁賽的嗷。”


    徐吟嘯:“......草。”


    這種看不慣又幹不掉的感覺真令人窒息。


    其他宗門的弟子怕被氣死,很識趣地去找各家長老匯合,長老們也是滿臉菜色,就屬淩霞宗長老腰板挺得直。


    青山長老也很是開心,欣慰地望著這幫兔崽子。


    形勢大好啊,說不定今年真能幹他個第一。


    淘汰席上的弟子頃刻散了個幹淨,薑雀無聊轉身,迎麵就是一群異常興奮的宗門弟子。


    “薑雀薑雀!你的那個癲陣叫什麽?能教教我們嗎?”


    “還有你那些丹,怎麽煉的?記在哪一本丹方裏?火候怎麽掌控?”


    “還有還有,你是怎麽想出來那麽多妙計的,另外,今年大比有沒有信心帶天清宗拿個第一?”


    高台上,任老合上《宗門大比實錄》,笑眯眯看向無淵:“仙主......”


    他順著仙主的視線望去,看見成堆激動興奮的弟子,一群愣神的白蘿卜,還有那個在秘境裏大殺四方此刻卻有些懵逼的練氣期弟子。


    任長老十分沒眼力見地問:“仙主怎麽這樣看著那位薑雀仙友?”


    都不帶眨眼的。


    無淵收迴視線,清冽眸光淡淡落在他身上。


    任長老突然氣短:“看看看,您隨意。”


    無數弟子圍著薑雀,這場麵讓她瞬間想起試煉場那天,那次之後她昏天黑地忙了整整三月。


    睡覺時間都是擠出來的。


    薑雀不動聲色後退一步,扔出靈劍,大喊一聲:“跑!”


    嵐雲峰眾人拔腿跟上,頃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圍堵群眾:“......人沒了。”


    愣了半晌,有人提議道:“那咱們去平安坊開個賭局吧。”


    “開開開!”


    “我賭梵天宗倒一,今年就押誰倒一!”


    “我同意,但不能是梵天宗吧,吃一塹長一智,我覺得他們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我還是賭淩霞宗,薑雀總不能把他們從頭帶到尾吧?”


    “誰知道,反正天清宗肯定不會是倒一。”


    ......


    眾人議論紛紛,梵天宗已經在開大會了。


    梵天宗副宗主收到信就火急火燎趕了過來,宗主沒有大事一般不會驚動他,害他胡思亂想了一路。


    是有弟子出事了?


    跟人打架被禁賽,還是在秘境中受了傷?


    難道是不小心觸怒了仙主?


    結果聽見宗主對他說:“快,現在、立刻、馬上,設計三款宗服樣式出來。”


    副宗主:“......”


    你他娘的再說一遍?


    這跟‘要事’兩個字有半點關係嗎?


    “宗門一堆破事,你還在這溜我玩,想死還是活膩了?”副宗主氣的破口大罵。


    沈宗主拿出塊存影玉扔他懷裏:“你看完再說吧。”


    半刻鍾後。


    副宗主抹了把臉,根本不敢想他們當時有多丟人,他沉重地拍了拍沈宗主的肩膀:“苦了你了。”


    沈宗主長歎一口氣:“再難都撐過來了,快畫吧。”


    副宗主連夜給肝出來了,沈宗主拿著三張樣式圖悄咪咪敲響了徐吟嘯的房門。


    徐吟嘯睜眼躺在床上,睡不著,根本睡不著。


    又不敢修煉,怕怒火攻心走火入魔,正在幻想下一場秘境怎麽報仇雪恨,突然聽見敲門聲。


    “宗主?”徐吟嘯拱手行禮。


    沈宗主閃進房門,把三張圖紙塞他手裏,明明在房裏還很怕人看見似地環顧了下四周,壓低聲音道:“這是咱們新宗服的樣式圖,你拿去給薑雀看看,問問她喜歡哪個?”


    “我才不去!”徐吟嘯震驚了:“咱們宗的新宗服為什麽要問薑雀啊?”


    沈宗主猛地給了他一捶:“你給我低聲些!”


    “聽見薑雀說不喜歡我們的宗服了嗎?”


    徐吟嘯點頭:“聽見了。”


    “還想被團滅?”


    徐吟嘯黑著臉:“不想。”


    “那你去不去?”


    徐吟嘯委屈死了:“去。”


    沈宗主滿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轉身出門。


    “等等。”徐吟嘯有個問題,“為什麽要我去啊?”


    沈宗主腳步微頓,稍稍側頭,義正言辭道:“因為你比較不要臉。”


    徐吟嘯:“......”


    都瘋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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