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出來了,薑雀!薑雀——”


    “看這裏看這裏!”


    “啊!她看我了她看我了!”


    經曆過小比和三個月符籙教學的薑雀已經成為天清宗頂流,宗門給參加大比的弟子舉辦的歡送會硬生生成了薑雀的迷弟迷妹見麵會。


    眾人死死攔著意圖過去挨個牽手的薑雀,勉強衝出人海成功登上雲舟。


    “唿—”


    幾位師兄長出一口氣,太嚇人了,這什麽陣仗啊,太可怕了。


    負責帶隊的青山長老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暗想大比結束後一定偷摸迴,剛才擠得他衣服都差點被人撕了。


    真要命。


    青山長老定了定心神,開始給眾弟子發宗服、命牌、丹藥、符籙並告知大比規則。


    天清宗宗服為藍色,上用銀線繡著祥雲紋,觸手溫涼,似綢似紗,十分飄逸,要在進秘境前換上。


    命牌依舊是楓樹狀,佩於左肩,不過這次上麵加刻了各弟子姓名。


    每人十一顆蘊靈丹,三十張防禦符。


    有弟子驚歎:“今年的蘊靈丹怎麽這麽早就給了,還每人多給一顆。”


    往年總是煉不出來,到大比前夕才能拿到手,還經常不足量。


    有位廣平峰弟子給他解惑:“這次我們有秘密法寶‘靈氣爐’,煉化速度提高了許多。”


    “靈氣爐是什麽?”


    “一兩句解釋不清楚,反正是個很厲害的東西。”


    “可以啊,你們廣平峰這次出息了。”


    “害。”廣平峰弟子訕訕撓了撓臉,“是薑雀搞出來的。”


    “.....這麽牛逼,臥槽,她怎麽什麽都會啊,嫉妒!”


    被議論的薑雀在認真聽青山長老講解大比規則,大比的第一場秘境裏爭奪的雷幽草,是她的救命草。


    大比模式跟小比差不多,也是大亂殺,簡單來講隻需要做三件事。


    第一:搶東西。


    第二:保護我方戰友。


    第三:砍死跟你衣服不一樣的。


    青山長老說完,雲舟恰好抵達妄墟,薑雀望向腳下繁榮的小鎮有些微怔,這麽熱鬧的地方怎麽會叫這個名字?


    沈別雲看出她的疑惑,低聲說道:“這不是比賽的地方,比賽的地方是一片深淵,裏麵遍布秘境,常年彌漫著黑氣。”


    “這裏是寧溪鎮,我們隻是在這裏歇腳,有專供我們住的客棧,待秘境開我們再去到妄墟。”


    “這樣。”薑雀表示明白。


    青山長老帶著弟子走進客棧,小二十分麻利地辦好住宿,薑雀剛放好東西聞耀就來敲她的門。


    “出去逛逛,給你們買些漂亮的首飾。”


    寧溪鎮盛產寶石,做出來的首飾十分別致。


    薑雀正好有些無聊:“走。”


    幾人走到街上,剛踏進一家首飾鋪,抬眼就看見兩個熟人。


    俞驚鴻正拿著串紅珊瑚要給郎懷山戴,看見薑雀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怎麽又是這祖宗?


    他放下紅珊瑚,拉著郎懷山對另外一位長相淩厲的男子說道:“大師兄你還逛嗎?我想迴去了。”


    大師兄?


    薑雀隨著俞驚鴻的視線看過去,對上一雙陰翳的眼。


    六壬宗首徒,李軒轅。


    他是六壬宗唯一一個不靠雙修就將萬音道修煉至紫巔境界的弟子。


    年紀輕輕修為已至金丹,是天才,也是敗類。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葉陵川的兄長。


    兄弟兩人年幼時就父母雙亡,李軒轅為了自己能過得好,把葉陵川賣去了南風館當妓。


    葉陵川拚死逃了出來,遇到曆練的青山長老,被帶迴天清宗。


    沒想到的是李軒轅這個渣滓居然也得了仙緣,改名換姓入了六壬宗,天賦異稟步步高升。


    兄弟二人見過幾次,都對他們之間的關係閉口不談,是以根本沒人知道。


    “你就是那個搶了我師弟玄武神獸的薑雀?”李軒轅雙眼緊盯她肩上命牌。


    “對。”


    李軒轅走近,上下打量著薑雀,嗤笑一聲:“看起來像個廢物。”


    “那是你瞎。”葉陵川擋在薑雀麵前,攔住李軒轅打量她的視線。


    “喲,是你啊。”李軒轅看見葉陵川,笑得更加意味深長,“還在築基期呢,怎麽一點長進也沒有?”


    “過了這麽多年。”他盯著葉陵川,一字一頓,“你還是隻有這張臉能看。”


    葉陵川臉色驟變,額上青筋畢現,強忍著怒火。


    聞耀氣得連劍都顧不得拔,掄起身邊的椅子就要砸人,沈別雲眼疾手快攔住他:“大比前私傷仙道子弟會被禁賽。”


    薑雀敏銳地抓住重點,不能傷,那意思是沒有傷口就行?


    李軒轅看著暴怒的幾人,笑意更深,竟能忍住不動手,葉陵川心性漸長啊,他從小到大最討厭旁人拿那張臉說事。


    隻要他再激幾句葉陵川肯定會忍不住動手,他再趁機故意被傷到,葉陵川肯定會被禁賽。


    正要繼續,一張符紙徑直朝他砸了過來,李軒轅閃身躲過,迎頭又是一大把。


    草,誰他媽這麽用符籙,是有多不差錢。


    聞耀瞥見薑雀拿出一把符紙,當即眼前一亮,出現了,師妹的歪門邪招!


    符紙即燃,立刻生效,李軒轅被這一通偷襲搞得很惱火,正要破口大罵,一張口:“咯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


    響亮的雞叫聲吸引了店鋪所有人的目光。


    李軒轅緊緊捂住嘴,臉都綠了。


    這他娘的怎麽迴事?!


    俞驚鴻和郎懷山憋笑憋得快過去了。


    聞耀可沒那麽給麵子,大笑著湊到李軒轅麵前:“別閉嘴啊,再叫一聲我聽聽,別說,叫得還挺好聽。”


    葉陵川揚了揚唇,朝薑雀伸出手:“給我一把。”


    薑雀十分大方地塞給他一大把樹葉符:“這是胡言亂語符,別讓他閉嘴。”


    又塞給沈別雲一把:“這是定身符,別讓他跑。”


    再塞給孟聽泉一把:“這是傷心符,別讓他笑。”


    拂生也被塞了一把:“這是脫發符,你懂的。”


    最後,她看向聞耀:“你準備好存影玉。”


    聞耀擼起袖子,一下拿出八塊存影玉。


    萬事俱備,六人小分隊哐哐開幹,樹葉如雨,符光頻閃。


    李軒轅被定在原地,想跑跑不了,想閉嘴閉不上,本來隻是一隻普通的雞,加上傷心符後就變成了尖叫雞,一開口,嘖。


    俞驚鴻郎懷山徹底被薑雀這波操作幹懵了,看著一邊瘋狂雞叫,一邊瘋狂脫發的大師兄,覺得這輩子都忘不掉這一幕了。


    就他媽離譜。


    六人小分隊的戰鬥持續到俞驚鴻拉來六壬宗的帶隊長老齊蒙。


    長老看著抱頭蹲在地上,頭上隻剩幾根頭發的人,差點當場死過去,他抖著手指著薑雀幾人:“你們、我要去仙主那告你們,竟敢傷我六壬宗首徒,我要你們禁賽!終生禁賽!”


    薑雀滿臉無辜:“我們沒有傷他呀。”


    長老指著地上的李軒轅:“那你說這是什麽,你告訴我這是什麽?!”


    薑雀攤手,無辜且疑惑:“學雞叫算受傷嗎?”


    長老啞口無言。


    沈別雲:“流眼淚算受傷嗎?”


    長老麵色扭曲。


    聞耀:“胡言亂語更不能算受傷吧?”


    長老開始翻白眼。


    眾人異口同聲:“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想說脫發算受傷吧?”


    長老卒。


    薑雀看著被氣暈過去的長老,無奈聳肩:“你看看,跟人說著話呢就睡了,多不禮貌。”


    扶著長老的俞驚鴻簡直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表情來麵對薑雀。


    是人嗎?


    坑死大師兄、氣暈長老,還他媽的說別人沒禮貌。


    就問你他娘的禮貌嗎?!


    葉陵川看著不成人樣的李軒轅,忍不住感慨,還得是歪門邪招啊。


    “沒事的話我們就告辭了,大比見。”薑雀臨走前終於勉強禮貌了一下。


    幾人神清氣爽地迴了客棧,徒留六壬宗眾人店中淩亂。


    迴到客棧的薑雀越想越覺得今天下手輕了,這李軒轅真是壞透了,都說禍害遺千年,他不僅活到最後,還是宋清塵的大舔狗,兩人狼狽為奸,壞事做盡。


    故事後期,毀掉葉陵川一身修為把他扔到魔界當爐鼎的建議還是他給宋清塵提的。


    他最知道葉陵川會因為什麽痛不欲生。


    薑雀越想越氣,終於熬到天黑,她搞了塊黑布,在眼睛和鼻子的位置上掏出窟窿,鐵鍬一扛麵罩一戴就出了門。


    夜黑風高的,最適合埋人。


    六壬宗弟子都住在客棧東邊,李軒轅住在最好的一間房,非常好找。


    走廊一片寂靜,薑雀倒退著進門好觀察四周,剛退一步就跟什麽東西撞到了一起。


    薑雀猝然迴頭,看見隻圍了下半張臉的葉陵川。


    葉陵川看著對麵那鬼東西,手裏的劍差點就出去了,好在及時聽到一聲熟悉的低喚:“二師兄,好巧,你也來埋人啊。”


    葉陵川:“......”


    你再說一遍,也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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