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長老的聲音也隨即傳出:“她就應該跟著我練劍,你劍道修得那麽差,隻會誤她前程。”


    雲英長老反駁:“胡說,她明明是個符籙天才,就該跟著我鑽研符籙之道!”


    青山長老正要再罵這兩個想搶人徒弟的不要臉的東西,視線一瞥就看見門神似地杵在外麵的幾個弟子。


    正想使眼色讓他們趕緊把薑雀帶走,北川長老和雲英長老已看見薑雀。


    眼神一掃,就看出她已到練氣四層,從她引氣到現在不到十日,竟已連升四階。


    天清宗從未有過能在十日內連升四階的弟子。


    天才,絕對是天才!


    兩位長老對視一眼同時起身,拿著早已準備好的禮物擠到薑雀麵前。


    青山長老急忙伸手逮人,左手抓了個空,右手也抓了個空,氣得胡子都翹了。


    幹脆也擠過去:“休想搶我寶貝徒兒!”


    北川還記著之前的事,臉色有點不自然,臭著臉遞給薑雀一把劍:“這是昊天劍,是上品靈器,你沒有配劍,拿著。”


    青山長老直衝薑雀擺手:“不收不收咱不收,師傅以後給你找更好的,他在給你挖坑,收了這劍就要給他當徒弟了。”


    雲英長老拿出本上品功法《奔雷訣》,此功法可引九天玄雷,練到大成能一雷劈死個金丹後期的修士。


    青山長老急得跳腳:“雲英老兒,你不要太過分!”


    這幫老登挖人牆角的時候可是真舍得啊。


    三位長老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


    青山長老以一擋二,師兄幾人也默契地把薑雀擋在身後,把人護得嚴嚴實實。


    全然忘了當初知道薑雀要當他們小師妹時有多不情願。


    三位長老揪胡子拽頭發,朝薑雀拋出橄欖枝。


    北川長老:“薑小徒,跟老夫去萬明峰,萬明峰才是你最好的去處。”


    雲英長老:“不,柏清峰才是你的歸屬。”


    青山長老聲嘶力竭:“胡說,嵐雲峰才是她的家,你們這兩個老貨簡直滿口噴糞!”


    薑雀踮起腳,從師兄們身後探出頭,說:“打一架吧,隻有強者才配當我的師傅。”


    一句話讓場麵瞬間安靜。


    四位師兄都懵了,她不應該堅定立場,好言相勸,讓兩位長老各迴各峰嗎?


    為了阻止吵架幹脆組織一場群架?!


    迴頭看向三位長老,一個個滿臉就該這麽辦的表情,四位師兄更懵了。


    北川長老清咳一聲化出本命劍:“比鬥之事,有辱斯文。”


    雲英長老祭出近百張符紙,團團圍在他四周,銀發翻飛:“比鬥之事,有辱斯文。”


    青山長老腳底生出巨大陣印,不屑道:“裝屁。”


    話落,颶風驟起。


    沈別雲拉著師弟師妹迅速後掠,幾位長老都是金丹期,打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雲英長老和北川聯手進攻青山,


    青山長老手勢飛速變幻,陣印一層又一層,金光陣陣,在他身後竟隱隱現出法相。


    老者伸手指天,負手淩立,輕描淡寫一揮手,天光瞬間黯淡,紫色閃電陡然劃破蒼穹,劍氣斷、符籙破,唯他巍然不動。


    衣衫獵獵,白袍翻飛。


    閃電撕裂長空,劍光消融,符籙化為飛灰。


    一場鬥爭還未開始已然結束。


    薑雀仰頭看著半空中的老者,眸光灼灼,在這一刻真正見識到能撼天震地的力量。


    青山長老從半空飄下,立於坍塌的茅草屋之上,俯瞰著兩位手下敗將。


    聞耀倒吸一口冷氣:“好久沒見師傅出手了,還是這麽帥氣。”


    葉陵川難得沒有懟他:“是很久了,我都快忘了師傅是天清宗元嬰第一。”


    沈別雲:“可惜,我們幾個神識都不行,無法入陣道,隻有拂生學了師傅幾分本事。”


    孟聽泉:“哎。”


    這口氣歎得就很愁腸百結。


    北川長老戰敗,臉臭得像鍋底,也沒臉再搶弟子,扭頭就走。


    雲英長老倒是想出個妙招,拿著《奔雷訣》直奔薑雀:“你不拜我為師,那我拜你為師如何?”


    薑雀滿臉懵逼:“啊?”


    眾師兄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


    雲英長老半點心理障礙都沒有,撩起袍子就要跪,薑雀先他一步跪下:“別別別。”


    薑雀身後的幾位師兄見她跪了,也莫名其妙跟著跪下,邊跪邊喊:“使不得使不得。”


    青山長老在後麵看得直跳腳:“你們幾個兔崽子給我起來!”


    幾人刷地站起,薑雀死死扶著雲英長老的胳膊不讓他跪:“長老想知道什麽問就是,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拜師什麽的萬萬不可。”


    雲英長老耍賴,整個人直往下墜:“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青山長老氣唿唿地衝過來給了他一腦錘:“你要不要點老臉!”


    “每月逢七,我讓薑雀去你那學一天,這樣行了吧?”青山長老無奈鬆口。


    雲英長老幸福了,立馬站直身體:“成交!”


    “明日就是初七,薑雀小徒千萬記得來。”雲英長老反複叮囑,臨走前硬把《奔雷訣》塞給薑雀,“拿著拿著,年輕人多學點東西沒壞處。”


    “千萬記得來。”雲英長老雙眼亮亮地盯著薑雀。


    “一定。”薑雀使勁點了下頭。


    雲英長老終於心滿意足,銀發一甩,禦劍離開了嵐雲峰。


    見人離開,眾師兄嘩啦嘩啦一下圍了過來。


    “上品功法隻有金丹期修士才能修煉,我們都沒見過。”聞耀看著《奔雷訣》像看個金元寶。


    薑雀把書往他懷裏一塞:“給,隨便看。”


    聞耀一愣:“讓、讓我們看啊。”


    薑雀被他反應搞得微怔,以為自己會錯了意:“你們不是想看嗎?”


    聞耀被反問得有點沒脾氣了:“每本功法都是獨一無二的,說得誇張點,是每個修士安身立命的本領,你就不怕我們偷學嗎?”


    薑雀聳聳肩,還真不怕。


    看同樣的教材,也不是每人都能上清華。


    再說,對她好的人她會報以雙倍的好。


    一個人劈雷有什麽意思,大家一起劈才壯觀。


    聞耀突然化身嚶嚶怪,朝薑雀張開雙臂,聲如洪鍾:“好師妹,抱一......”


    話沒說完,就被青山長老捂著臉一把拍開,青山長老笑嘻嘻地問薑雀:“既已練氣四層,可有入識海?”


    青山長老問得有些緊張,他這幾個弟子資質都好,但神識都不夠寬廣,入結陣需引天地之地,稍有差池就會神識盡毀,拂生神識雖然強悍,但於陣法一道並沒有什麽天分。


    他找了許多年也沒有找到心儀的弟子。


    薑雀點頭:“入了。”


    青山長老急忙問:“看到什麽了?”


    薑雀先問了眾位師兄:“師兄們識海是什麽樣?”


    沈別雲:“我是一片湖泊。”


    葉陵川:“我是草原。”


    孟聽泉:“森林。”


    聞耀:“岩漿,拂生是一片大海,廣闊無垠。”


    薑雀有了計較,她的識海應該跟薑拂生差不多,不過她也不知道她的識海到底是什麽樣,應該算是:“星空吧。”


    青山長老原地一個踉蹌,聲音都顫抖:“星、星空?”


    大海尚且有邊際,但星河無邊。


    青山興奮地拉著薑雀衣袖:“走,為師帶你入陣道。”


    撿到寶了,撿到寶了。


    他的衣缽終於要有傳承了,他那麽多陣法,半生心血啊,沒人學!


    這下好了,天降好徒兒。


    嵐雲峰的茅草屋早在方才的打鬥中盡數坍塌,青山長老拉著薑雀坐在茅草廢墟上,迫不及待開始教學。


    被忽視徹底的幾位師兄眼裏都快冒酸水了。


    聞耀:“師傅何時這麽迫不及待地教過咱們呀。”


    葉陵川拆他台:“你是極品靈根?”


    聞耀:“......”


    葉陵川:“你識海是星空?”


    聞耀:“......”


    同樣被中傷的沈別雲和孟聽泉:“好紮心。”


    另一邊,北川長老黑著臉迴到萬明峰,不一會,薑雀破練氣四層的消息就傳遍了萬明峰。


    正在和趙攬月對練的陳知非被她一劍削成了禿瓢。


    趙攬月看向傳消息的葉苓:“練氣四層?你確定沒聽錯?!”


    葉苓也是滿臉不願相信的模樣:“師傅說的。”


    陳知非:“我的頭發!啊啊啊!”


    趙攬月安靜一瞬,狠狠摔了手中的玄劍:“不可能!她幾日前才剛引氣入體,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到練氣四層,我不信,我要去看看。”


    薑雀怎麽可能比她先還突破?!


    陳知非:“我的尊嚴,我的顏值,我的半條命啊!”


    葉苓怕趙攬月闖禍,緊跟在她身後:“我陪你去。”


    正對著滿地青絲抱頭痛哭的陳知非:“?”


    真的沒人在意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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