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都無語了,“不管你是寄給誰,你都違反了保密協議,天辰有理由告你,還有,你誣陷同學,私自關閉監控,擾亂學校秩序!這些都是可以告你的,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黃海洋攤攤手,一臉的無所謂,“我連名額都沒有了,都沒臉麵對父母和同學了,我還在乎這些做什麽?”


    小李還想說什麽,被陳勇製止了。


    陳勇放下筆,慢慢站起身,走到黃海洋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我知道你,當年嘉嘉還在上高一,跟你一個學校,當時高考成績出來後,整個學校都是喜氣洋洋,你的名字和照片到現在都還掛在榮譽牆上!”


    “嘉嘉迴來很興奮的告訴我,她要像你一樣,好好學習,不求考個狀元,至少能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學!”


    “黃海洋,你知道你是多少人的榜樣嗎?就為了那個名額,為了臉麵,你就劍走偏鋒,葬送了自己的前途,值得嗎?”


    “而且我家瑉瑉很肯定的告訴我,那個名額不是他的!他說名額一定是你的,也隻有你才有這個資格拿到那個名額!”


    黃海洋坐在椅子上,雙唇緊閉,手握成拳,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這是我親耳聽見的,不會有假!”


    “有時候,耳朵聽見的不一定就是真的,而且你隻是在外麵聽到了其中的一句,並不在場,你能保證你聽到的是全部?既然你這麽自負,為什麽還不相信名額是你的自己的?”


    陳勇俯下身,眼睛直視著黃海洋。


    這個目光讓黃海洋有些承受不住,趕緊低下頭。


    “嘟、嘟、嘟”


    陳勇撥通了係主任的電話,並打開擴音。


    “喂,陳隊長,是案子有什麽進展了嗎?”電話裏傳來係主任熟悉的聲音。


    “主任,你好,案子目前還在調查當中,我想問你個私事。中午我家瑉瑉迴來吃飯的時候告訴我,學校有人在傳今年的交換生名額定的是他,那小子覺得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他告訴我他還沒做好準備。現在他不在,我就說幫他問問有沒有這麽迴事兒?”


    “哈哈,是這個事情啊,上周我還和校長討論呢,王宇瑉同學現階段確實是不適合去當交換生,就算是想讓他去,也是明年後麵的事兒了。今年咱們係定的是黃海洋,就他滿足條件了,隻是這幾天忙,還沒來得及告訴他,結果現在又出這事兒了,哎!”


    “謝謝主任了,瑉瑉迴來說了,你在學校很照顧他,真是謝謝你了!我這邊有消息就第一時間通知你,不打擾你忙了,再見!”


    審訊室裏落針可聞,陳勇聽見黃海洋的唿吸聲有些重,低著頭,肩膀開始有規律的上下起伏著。


    陳勇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把紙巾遞給他,“小李,我們出去吧!”


    等到陳勇兩人出去後,黃海洋才抬起頭,臉上全是淚水,如果當時不是自己先入為主,後麵的事情都 不會再發生,自己還是那個老師\/同學還有父母眼中的好學生,王宇瑉還是會繼續叫自己黃大哥。


    “嗬嗬,都遲了,都遲了!”黃海洋搖著頭,喃喃自語著,任由眼淚滑落到衣服上。


    何秀芳和黃青鬆差不多是同時趕到警局的,“老黃,你找人打聽得怎麽樣了?”


    “隻知道洋洋跟學校的資料泄漏案有些關係,還說洋洋可能就是那個泄漏資料的人!”


    何秀芳當即反駁道:“這不可能,咱們家洋洋多聽話懂事啊,而且咱家又不缺吃又不缺穿的,洋洋不可能幹這種事,他都要出國了,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的!”


    “行了現在說這些沒用,先進去問問警察是什麽情況吧!”


    “頭兒,黃海洋的父母來了!”小李到辦公室給陳勇匯報。


    陳勇看著手上黃海洋的筆錄,“把咱們調查的結果告訴他們吧!再聯係一下學校和天辰公司那邊!”


    黃青鬆和何秀芳知道整件事的經過後,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不可能,我們洋洋是不會做這樣的事的,他都已經拿到研究生通知書了額,而且交換生的名額也是他的,他怎麽會做這種事啊?”


    黃青鬆也一臉的怒意,“對啊,我兒子絕對不會做這種事,你們到底有沒有調查清楚?”


    小李輕哧一聲,“警察辦案,都是講證據的,不是信口雌黃,黃海洋現在就在審訊室裏,我帶你們去見他,你們自己問吧!”


    夫妻二人進去的時候,就看見黃海洋坐在那裏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就像是個木偶人。


    何秀芳快步走近,搖著他的肩膀,“洋洋,你快告訴媽媽,他們說的不是真的?我們洋洋怎麽會做這種事呢?”


    黃青鬆手臂裏夾著公文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黃海洋,等著他做出迴答。


    黃海洋本身就在發燒,出門之前,藥就放在桌上根本沒有吃,還是剛剛用冰袋敷臉的時候感覺舒服一下,現在又被何秀珍不停的搖著,腦袋也跟著不停的晃,十分的不舒服。


    他的頭實在是昏的厲害,猛的伸手推開何秀芳。


    何秀芳沒什麽準備,被推了一個趔趄,“洋洋!”


    “啪”


    一聲脆響在審訊室裏響起,監控勉強的小李想進去阻止,被陳勇拉住了,先看看再說吧。


    “黃海洋,你長能耐了是吧?進了警察局不說,還推你媽媽,你從小的教養呢?都學到狗身上去了?”黃青鬆其實也是個暴脾氣,如果黃海洋不是聽話的孩子,早就被他揍無數次。


    “好了,老黃,別打孩子!”何秀芳上前去查看黃海洋的臉,但是以觸碰到他的皮膚,立即驚叫起來,“洋洋,你怎麽這麽燙啊?對了,你還在發燒,藥吃了嗎?我不是把藥給你放到桌上了嗎?”


    “嗬嗬!”黃海洋捂著臉,喉嚨裏發出一聲冷笑,這一巴掌,打得比陳嘉嘉的那幾拳加起來還要重,臉上五根手指印肉眼可見,而且臉也在快速的變腫。


    “現在知道關心我了?從小到大,你們隻關心我考試考了多少分,又是班上的第幾名,然後出去逢人就說我們家洋洋考得多好多好!”


    “要是我稍微考差了一點,你們兩就不高興,然後給我安排各種補課。沒辦法,為了讓你們高興,我不停的學習,人家在玩的時候,我在學習,人家都睡覺了,我還在學習!”


    說到這裏,黃海洋站起身,退到審訊室的角落裏,靠站在牆邊,看著夫妻二人,繼續說:“你們老是說我沒朋友,是因為我的學習成績太好了,別人不願意和我交朋友,錯了,大錯特錯,我那是沒有時間,我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了學習上!”


    “隻有這樣,我才能一直成為你們眼中的好學生。我沒有快樂的童年,隻有一張又一張做不完的試卷,你們知道嗎?我做夢都夢見自己在做題,他就像個惡魔一樣,扒在我的身上,我隻有不停的學習,它才不會折磨我!”


    黃海洋慢慢的滑到地上,蹲坐在那裏,雙手抱著膝蓋,聲音裏的哭腔,讓何秀芳十分的心疼,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說:“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做犯法的事啊,這傳出去了,多丟人啊!”


    黃海洋,抬起頭,眼底猩紅一片,何秀芳的話就像刀一樣刺在他的心裏,痛得他喘不過氣來,這就是他的父母,永遠都看重臉麵。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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