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對望一眼,何勇點點頭,就讓他去母親的墳前懺悔吧。


    見兩人答應了,何守業看向何祈夢,“夢夢,你就在這裏和哥哥姐姐玩一會,爸爸和爺爺出去一會兒再來接你,好不好?”


    小姑娘此刻牽著何清妍的手,點點頭:“爺爺,你和爸爸去吧,我會乖乖聽姐姐的話的!”


    何清妍見何守業看向自己,連忙說道:“你們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夢夢的!”


    秦芳葬在後麵的山裏,從這裏去,走路需要將近一小時,四人也不耽誤,向山裏趕去。


    臨走前,何秋生還交代保姆照顧好何祈夢。


    等四人看不見身影了,何清妍就牽著小丫頭往屋裏走。


    何宏景從後麵一把將她抱起來,拋向空中,像帶何浩晨那樣開飛機。


    何祈夢從生下來就被捧在手心裏,生怕她磕著碰著,還從來沒有過這種體驗,高興的哈哈哈大笑。


    李德芝跟在後麵叮囑:“小景,你慢著點,孩子還生著病呢!”


    何宏景隻好將她抱在懷裏,小姑娘因為笑得太開心,此刻臉上都有了些血色,她抱住何宏景的脖子,對李德芝說:“大伯娘,我喜歡跟哥哥玩,我以前還沒這樣玩過!”


    聽了她這話,知道原因的幾人心中都有些不忍。


    何清妍將她從哥哥懷裏接過來,坐在沙發上,然後讓她坐自己腿上,摸摸她的頭:“笑了這麽久,渴不渴啊?姐姐給你拿牛奶喝?”


    小姑娘靠在何清妍的懷裏,小腳還在空中蕩來蕩去,能看出此刻她很高興。


    保姆剛想開口阻止,小姑娘就抬頭看著何清妍說:“姐姐,爸爸說我不能隨便喝水和牛奶,不然又要吃好多好多的藥,還要打針,夢夢最怕吃藥和打針了!”


    何清妍看向保姆,保姆點點頭:“夢夢是腎衰竭,過多的攝入水和蛋白質,腎髒負擔不了,會加重病情的!”


    老太太坐在旁邊摸摸她的頭,又是歎了口氣。


    宋倩看著麵前這個跟自己兒子差不多大孩子,這麽小就要麵對病痛的折磨,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病有多嚴重,大概率是很羨慕其他小朋友能夠去到外麵自由自在的玩耍吧,作為母親,她看不了這些,紅著眼框去廚房幫李德芝打掃衛生了。


    何清妍將她摟緊,安慰道:“夢夢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到時候姐姐給你買好多好多的吃的,但是夢夢要答應姐姐做一個勇敢的孩子,乖乖吃藥和打針!”


    “嗯,姐姐,我一定做個勇敢的孩子,你答應我給我買好多好的吃的,不能反悔!”說到這還張開手臂,做了個自認為很多很多的姿勢。


    “那我們拉鉤好不好?”何清妍伸出小拇指跟何祈夢的拇指勾在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兩人還擊了掌!


    想著家裏那些家具沒有做防護,放她下來怕磕著碰著,於是何清妍把她抱起來,“夢夢,姐姐帶你去看姐姐小時候得的小紅花還有照片,好不好?”


    何祈夢抱著她的脖子,乖巧的點點頭:“好!”


    客廳說的話,李德芝在廚房能聽見,見何清妍把何祈夢抱上樓了,她圍著圍裙出來問保姆:“你給我說說孩子能吃些什麽,我給她做點,他們迴來還有些時間,待會肯定會餓!”


    保姆點點頭,跟著李德芝一起去了廚房。


    ——————


    在山腳下,何秋生買了些香蠟紙錢,墳前祭拜,都是要準備這些,何勇也沒阻止。


    很快,幾人就到了墳前。


    何勇和何東一家過年、清明還有生辰都會來祭拜,距離上次才過了兩個月,周圍又長滿了雜草。


    兄弟二人拿出上山前專門去儲物間拿的鐮刀,一聲不吭的將周圍的雜草除了。


    何守業就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墓碑上的名字。


    山上的風很大,吹在臉上就像是小刀在割一樣,又疼又冷。


    何秋生將香蠟點上,在周圍找了幾塊磚,圍了一小圈,將紙錢點燃丟進去,這樣也不怕被風吹走,冬季天幹,要注意防火。


    何守業上前蹲在墓碑旁,摸著墓碑上的名字,喉嚨裏堵得疼。


    “阿芳,我迴來了,對不起,這麽久才來看你!”


    “當年是我的錯,拋下你們母子三人,一聲招唿的也不打就走了,你一定很恨我吧!”


    “我打聽了,這些年,你過得很苦,什麽髒活累活你都幹,隻要哪裏能掙錢,就算是刮風下雨,你都堅持要去。”


    “他們說,你都累吐血了也硬撐著把活幹完,也不舍得去看醫生,在孩子麵前也從來不說苦。!”


    何守業說著說著就坐在地上,將腦袋靠在墓碑上。


    “你是一個很好的母親,這麽多年,再苦再累也沒在孩子麵前說過我的一句不是。是我的錯,我不配做一個丈夫,也不配做一個父親。”


    “這些年我也沒睡過一個好覺,老是夢見你帶著孩子到處找我,然後質問我為什麽拋棄你們,是我的錯,我不是人!”


    說到這裏,何守業用手捂住臉,有眼淚從指縫裏流出來,滴在這片秦芳長眠的土地上。


    何秋生站在一旁,沒有上前安慰父親,因為他知道父親做錯了,他對不起躺在墓碑下的那個女人,也對不起站在一旁的兩兄弟,這是父親遲來的懺悔。


    何勇和何東早已經將雜草弄幹淨,僵立在一旁,唿吸有些重,兩人的眼眶都紅了。


    這時,燃盡的香灰,隨著風,飄向天空,兩人望著在空中盡情飛舞的灰燼,仿佛看見小時候媽媽的笑臉,沒有疲憊,也沒有擔憂,是那樣的溫柔,讓人依賴。


    他迴來了,此刻就在您的墳前痛哭懺悔,媽,您聽見了嗎?


    良久,何守業站起身,聲音沙啞的說:“走吧,以後不會來打擾你們了!”


    何秋生走在他的身後,幫忙把他身上的草屑拍幹淨,猛然間,他發現,父親的頭發居然全白了,背脊也更加的佝僂。


    幾人迴來的時候,何祈夢剛剛吃完東西,這是李德芝在保姆的指導下做的。


    “夢夢,我們該走了!”何秋生將女兒抱進懷裏。


    何祈夢不舍的看向何清妍和何宏景,“爸爸,以後我還能來找哥哥姐姐玩嗎?”


    “嗯,會的!”何秋生明白以後可能就不會見麵了,隻得敷衍的迴答。


    上車後,她還爬在車窗上不停的對大家揮手,直到車開出去看不見了才坐好。


    她眨著大眼睛說:“爸爸,姐姐說等我病好了,就會給我買好多好多好吃的,但是讓我必須做一個勇敢的孩子,爸爸以後打針吃藥我都不怕了,我是勇敢的孩子!”說完還揮了揮小拳頭來表示自己的決心。


    何守業看著她,問道:“夢夢開心嗎?”


    小丫頭像小雞啄米一樣猛點頭,“爺爺,我可喜歡哥哥姐姐了,哥哥還帶我開飛機,姐姐把她的小時候的照片給我看了,比夢夢還可愛呢!等我病好了,我就要迴來和他們一起玩!”


    何祈夢的話就像針一樣,每說一句就在父子二人的心上紮一下,疼得兩人無法說話。


    “爸爸,你知道開飛機嗎?”


    何秋生搖搖頭。


    “我猜你就不知道,哥哥把我抱著舉起了,在屋子了跑,可好玩了!”說著還把自己在空中做的動作比劃出來,一邊比還一邊咯咯咯笑。


    女兒生病後,還沒這樣笑過,何秋生的眼淚差點就控製不住的掉下來,隻得把頭撇到一邊,不想讓女兒看見。


    ——————


    何家


    大家都進屋了,何勇突然又退了出來,他在牆角看見篷布下有什麽東西,上前掀開一看,一堆的禮品,他認得,何秋生兩人來的是時候手裏就是提的這個。


    他想提去丟了,李德芝這時出來了,“留著吧,這次算是最後一次見麵了吧!”


    何勇腦海裏想到剛剛在山上的畫麵,沒有說話,隻是把那些東西提進了屋。


    *


    早安~寶子們,明天請假一天,這個月還沒休息呢,明天正好去醫院複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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