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風滿腦子都是華鬱的模樣,想著她臉上洋溢的笑容:喝咖啡時的笑容,看見喜愛東西時的笑容,被自己逗笑時的笑容,心滿意足時的笑容,鏡子前的笑容,害羞的笑容……


    “華鬱,我馬上就來救你。”


    徐小風雙手結印,腳底凝結出青風,朝書店飛去。


    一分鍾不到,徐小風落到書店旁邊的小巷中,顧不得整理衣服,快步跑到書店,數個台階一腳跨了上去,推開門。


    門前的風鈴被巨大的力量震的啦啦作響,書店看書的人們紛紛將眼光看向門外,徐小風的眼鏡被室內的暖意撲上白氣,他忙將眼鏡摘下,目光環視書店。周圍人詫異地看他,他關上門朝書櫃走去,一行行地轉了一圈卻沒有華鬱的身影,就連空氣中也沒有留下她獨有的香味。


    徐小風趕忙走到櫃台前,問道“老板,請問華鬱今天來過沒有?”


    老板從書中收迴目光,抬起頭“誰呀?”


    徐小風指著靠窗的位置,說道“就是坐在那個位置的姑娘,短發、瓜子臉。”


    “噢噢”老板眼光一亮,隨即搖搖頭“沒有。”


    “她沒有來嗎?老板你好好想想?上午,上午的時候。”


    “沒有,上午本來人就不多,沒有見過。”老板搖搖頭。


    徐小風失落地看他一眼,道一句“謝謝”趕忙轉身跑了出去。出了門,麵朝著的大街空無一人。“華鬱難道和黃蓋倫出去了?應該不會。”他自語“不行,先去市場看看看,那裏也是華鬱經常去的地方。”


    快跑著穿過街道和民巷。前麵市場,平時喧嘩的地方這個時間也顯得冷清,目光所至見得幾個婦女提著籃子或進或出。跑進市場裏,奔跑在每個區域的每一條縫隙裏,從蔬菜水果跑到豬羊雞鴨,從瓜子花生跑到糖果煙酒。頭上漸漸滲出汗水,可是每一個角落都沒有華鬱的身影。


    “沒有在這裏,難道在舞蹈房?”徐小風自語道,快步跑出市場,腳底凝結青風,衝向天空。


    幾個閃爍,人已經落在了舞蹈房前的小巷中,幾步竄出,來到舞蹈房門口卻發現大門緊閉。


    “華鬱,你去哪了?”徐小風慌了神,心中不安“咖啡店,還有咖啡店。”他想著,轉身再度飛向空中。


    人影在天邊劃過一條弧線,落在了咖啡店旁的巷子裏。顧不得拍打身上的白霜,徐小風推門走進咖啡店。


    “先生。”服務員上前同他打招唿,徐小風眼鏡被暖意染上白霧,耳邊傳來服務員的聲音“先生,幾位?”


    徐小風煩躁的心情像是一把幹柴瞬間點燃,抬手將眼鏡摘下摔在地上,掀開門簾走了進去,目光環視每一個座位卻依舊為找到華鬱的身影。


    “怎麽會這樣?”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身後傳來服務員的腳步聲,忽地伸手一把將服務員的領子抓住拽到自己麵前。服務員被突然的動作嚇得愣住神。徐小風冷聲問道“今天有一個瓜子臉的姑娘來過嗎?”


    服務員目光盯著眼前人的眼睛,仿佛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一頭吃人的猛獸。


    “幹嘛呢,把人放開。”未等服務員說話,後廚衝出來倆個大漢,手裏拿著菜刀,指著徐小風喝道。店裏的人們慌了神,一個個愣住了,收銀員女孩慌忙拿起電話準備打給巡捕房。徐小風另一隻手緊握在一起,虛空一抓,店的人頓時有一種被人掐住脖子的感覺,唿吸立馬消失,一個個開始翻白眼,嘴巴張開想叫叫不出來。他再度看向身邊的男子,鬆開他的領子。


    服務員一時腿軟地倒在地上。


    徐小風再度問道“今天有沒有一個瓜子臉、短發的女生來過?”


    服務員的頭像撥浪鼓一樣搖晃著。


    “見沒見過?說話。”


    “大爺,我是下午才值的班,確實沒有見過您說的那個姑娘,饒命呀。”男子哆嗦著,下身一抽,泄了身子,水從襠裏流出眨眼間浸濕了褲子,空氣中隨即飄散出濃濃的尿騷味。


    徐小風厭惡地看他一眼,轉身離開了咖啡店。


    出了門,眼前一片白,街麵上的人不多,卻沒有一個人看上去像華鬱。


    “華鬱,華鬱,你在哪呢?”徐小風忽地大叫,抬手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臉上,嘴角立馬溢出血來。火辣辣的疼痛讓他冷靜下來。裏麵的人透著玻璃看他滿臉的驚恐,剛才的徐小風的舉動完地震撼住了咖啡店裏的所有人。


    “我現在不能這樣找了,這幾個常去的地方她的父母一定都去過了,現在要地毯式搜索一下。”他心裏沉思,抬手在手中凝結出一個青光小鳥,擺動時在空中留下絲絲風線,越遠越淡。徐小風俯在小鳥耳邊輕聲說道“去報信,通知城裏的部貓,說瘋貓讓找到一個短發女子,瓜子臉,丹鳳眼,身上有淡淡清香。”說完他攤開手,鳥兒伸展翅膀如風般飛翔天空。


    幾乎同一時間整個城裏的貓如同遭遇魔咒般一個個眼睛閃過濃鬱的青光,隨即喵的一聲叫起如同是信號般。城裏響起此起彼伏的貓叫,它們從窗戶上爬出來、門縫裏鑽出來,垃圾桶內爬出來,高台上躍下……跑到街道小巷中翻牆爬窗。城裏的人們的家中不時時有貓跑進來,像是巡視的警察。如此般有紀律的行動把人們嚇了一跳,一個個圍在床角處等待貓的離開。


    大街上時不時就湧出一批貓咪,各色各樣的貓,大的小的,公的母的,黑的白的。它們在街上像是行進的士兵一樣十分有秩序。


    那隻風一般的鳥兒盤旋在城市的天空,口中啼鳴,聲音宛如風鈴搖擺。


    徐小風依舊站在咖啡店,但他的臉色卻愈加變得不好看。周身吹動瑟瑟的寒風撲在咖啡店的玻璃上“哐啷哐啷”的聲響,外麵鐵鏈拴著的營業牌子在風中來迴劇烈搖晃“砰”的一聲斷裂飛到空中。他的心思轉動“城都查了,還是沒有華鬱的消息。隻能說華鬱不再城裏,那這就說明華鬱真的失蹤了,她現在在哪呢。我不能讓她再受傷害了,她到底在哪?冷靜,冷靜。對了今天一天還沒有看見黃蓋倫,他去哪了,不對,剛才華家門口聽著兩輛軍車或許就是黃家的。現在靠我的力量是有限的,首先就是我需要定位華鬱的具體坐標,可是這個我並不會。去找誰,去找誰,去找誰……”他忽地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血跡再度從嘴角流出,疼痛感繼而變成了麻木。突然心中靈光閃過“煬煜,那個道人。他一定會尋人探物的法術,對對對,怎麽把他忘了。”徐小風嘴角露出笑容,將嘴角的血跡擦幹,腳下凝結青光,幾個閃爍消失在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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