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鬱的下午時光,黃蓋倫陪在她的身邊。看她在舞蹈房裏翩翩起舞的樣子。美麗地像天仙下凡。她的裙擺綻開的時候像是花朵盛開。黃蓋倫坐在牆邊的椅子上,一直看著,舞蹈房裏的其他跳舞的都不如華鬱跳的好看。他也不覺得累,反而覺得能坐在這裏簡直是三生有幸。


    華鬱歇息的時候便走到黃蓋倫身邊聽他誇獎自己幾句,已是覺得心間甜甜的。她跳舞的意義便是可以讓自己喜歡的人更加喜歡自己。


    現在有一個男生在一旁孜孜不倦地看自己跳舞。


    天色漸漸沉澱下去。華鬱換上了平時穿的服裝走到黃蓋倫身邊。“走吧,迴家。”


    “走。”黃蓋倫順手拿過華鬱提在手上的包。裏麵放著她脫下的舞蹈服。黃蓋倫隻覺得心裏蕩漾著“看你跳舞看的我也想跳舞了。”


    “好呀,那你報名吧。”華鬱笑著說。兩人下樓。


    “我報了名能指定老師嗎?”


    “能呀,你想讓誰教呢?”


    “當然是你了。”黃蓋倫露出了“明知故問”地表情。


    華鬱掀開舞蹈房的棉門簾“我可是這裏最貴的老師了。你確定嗎?”


    黃蓋倫堅定地點點頭,眼神已經將答案告訴了華鬱。華鬱笑著將手插在兜裏,心裏暖暖地。


    兩人朝家走去。穿過商場,一路上路燈將路照的明亮。黃蓋倫把華鬱送到家門口後才離開。


    華鬱吃過晚飯,躺在床上。懷裏抱著大熊。冬天的夜總是來得很快,人們早早就進入夢鄉。華鬱脫去衣服整齊地掛在衣櫃裏,上床後平躺在床上。燈熄滅了,天花板上照著月光。華鬱的腦子想著黃蓋倫,又想著夢中的藍眼睛男子。直到眼睛沉沉睜都睜不開。


    夜裏起了風,吹的窗戶隻晃。屋裏的人輕聲打著唿嚕,眉眼舒緩,身在夢鄉中。


    鼻尖嗅到食物的香味。華鬱睜開眼睛,入目一石屋。自己躺在炕上,這是北方特有的床。用土板搭起來的類似於灶一樣的床。冬天的時候裏麵能生火,讓睡在上麵的人不冷。


    華鬱拱了拱鼻子,那香味便更加濃鬱了起來。穿上鞋出了內室。大堂裏暖意洋洋,麵積不大。


    對於這個地方華鬱並不陌生,這個場景曾經在自己的夢裏出現過。自己還在這個地方和那個藍眼睛男子喝過奶茶。至今那個香味依舊讓人難忘。


    石屋的陳設還如之前那樣,簡單樸實。一麵牆上掛著弓和箭。屋子的中間擺放著火爐。爐上放著一個鐵鍋。鐵鍋的蓋子移開一半,滾滾的熱氣在裏麵翻騰。香氣便是衝裏麵發出來的。


    屋子裏滿是肉的香味,摻雜著一股淡淡的草香。華鬱走進,鐵鍋中熬著一鍋雞湯,茶色的湯汁中躺著切成小塊的雞肉。上麵飄著作料,其中有幾株草,想必就是它發出來的味道。這味道很濃鬱,華鬱有種想要嚐嚐的衝動,但她克製住了味蕾的刺激。等著食物出鍋的時候才是最完美的。


    華鬱的目光從鐵鍋移到一旁靠牆的餐桌上。目光所至,便被吸引住了。移步走了過去,餐桌上擺放著一個涼菜、一個熱菜和兩碗飲品。


    華鬱拿起一旁放置的筷子。朝著離自己最近的那個涼菜伸了過去。


    這個涼菜是由幾種野菜調拌出來的。華鬱夾了一筷子放到嘴裏。滿嘴的汁水爆開,酸甜可口。華鬱的眼睛眯著,細細地品味著這道菜,最後不得不佩服做菜人的手藝。幾種野菜也拌的好似那些山珍海味一樣。


    嚐完涼菜以後,華鬱將筷子伸向了熱菜。那是一個魚頭。魚眼被挖了出去放在盤子邊上做點綴。透過魚頭上的縫隙看,裏麵的湯汁還再滾著們顯然是剛出鍋不久。上麵用各色的蔬菜點綴著。綠色、黃色、紅色、紫色。乍一看特別吸睛,像是看到一個水果拚盤。


    “這絕對是一道大菜。”華鬱心想著,筷子沾著湯汁放到了嘴裏。


    “嘖,嗯。”她發出讚歎,湯汁很是香醇,入口便是魚肉的鮮美。她又夾了一些上麵的蔬菜。讚美便停不住地往外流。每一種菜的火候都把握的極好。顯然是對於這些食材的蒸煮時間相當了解。土豆又滑又軟。胡蘿卜有些脆。那些說不上名字的菜葉子上沾著湯汁,放到嘴裏簡直像是吃到了美味佳肴。


    品嚐完魚。華鬱用勺子乘了飲品。飲品整個呈茶色。透明狀。上麵漂浮著一塊塊的小顆粒也是透明的。放到嘴裏。入口便是濃鬱的茶香味,甜甜的。那些顆粒是麵食,口感像是湯圓,彈彈的。


    正在她想要再乘一勺的時候,門被推開了。一股冷風吹了進來。一個穿著棉襖帶著棉帽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的手裏夾著一捆柴。


    “怎麽不等我,自己就先吃了。”郎朗的聲音,溫柔中透著寵愛。


    華鬱被嚇了一跳,轉頭便看見他將帽子摘下,朝著牆上的掛鉤一丟。帽子像是有了生命似地自己掛在了牆上。男子圓潤的臉龐,嘴角溫柔的微笑,一雙宛如海底般深藍色的眼睛。


    “怎麽樣,好吃嗎?”男子問道,將柴放到了一邊的牆角上,把棉手套脫下掛在了牆上。


    華鬱點點頭。


    “那就好,要想管住一個女人首先要管住她的胃。”男子語重心長地說。


    華鬱看著他臭貧笑著打趣道“要是這個女人胃口太大呢?”


    “我的飯菜裏都是充滿愛意的,怎麽可能滿足不了你呢。”男子悠悠道。


    華鬱嗬嗬地笑著,眉眼裏滿是柔情“快吃飯吧,我都快餓死了。這裏還等著你的湯呢。”華鬱指指自己的肚子說道。


    男子點點頭,走到爐子旁邊,華鬱也跟著俯身過來。男子溺愛地揉揉她的腦袋問道“你有沒有嚐嚐。”


    “沒有,我等著你喂我呢。”


    男子笑著,眼睛很美。他從用湯勺乘出湯來,輕輕地吹著,伸出舌頭品品味道,舔舔嘴唇“不燙了,你嚐嚐。我覺得有些甜。”


    華鬱張開嘴,男子將勺子放到華鬱的嘴邊,華鬱用舌頭舔舔。“怎麽樣?”他迫不及待地問道。


    華鬱品著,過了許久“聽誰的?”


    “聽你的。”


    “出鍋吧。”華鬱說道。


    男子哈哈笑著。抓著鐵鍋的把手將它放到桌子上。華鬱則將水壺放到爐子上。


    一桌飯菜齊。華鬱和男子對坐著品嚐美食。每次男子抬頭看她時,那一雙靈動的眼睛裏充滿崇拜的光。不時地說一句“味道好極了。”


    男子的心中滿足感爆棚。這世間的幸福對於男子而言,便是能看見華鬱的笑。


    “哈,飽了,飽了、吃撐了都。”華鬱喃喃自語。安靜的臥室裏她的聲音被無限放大。口水順著嘴角流出,滑落到枕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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