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緊閉的窗。二樓的燈通明,屋子暖意洋洋。


    中午那番詩意般的表白,被華鬱寫到了本子裏。寫完後心便靜了下來。


    靠椅的少女,裸足搭在桌子上。一手拿著本子,另一隻手細長的手指飛舞著鋼筆。


    華鬱雅有興致在原詞後麵添加了幾句。她輕聲讀著,像是一首情詩。


    “往後餘生,我隻有你。風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貧是你,榮華是你。/心底溫柔是你,目光所至也是你。/往後餘生,陌路是你,浮雲是你,微風是你,惆悵是你。/夜裏星辰是你,一往情深也是你。/往後餘生,迴憶是你,無言是你,憂愁是你,柔情是你。/心裏荒涼是你,四目相對也是你。”


    聲音在屋子裏迴蕩,那是柔情的聲線。讓人聽得舒緩,配合詞,讓人想要擁抱身邊的情人。


    她起身合住本子,鋼筆放在筆筒裏。翻身躺在床上,綿軟的床,包裹著她的身子。手輕輕地將燈繩拉動。屋子裏隻剩冬天的皎潔月光照進屋子。


    頭頂的燈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淡淡的光芒。讓人迷離。閉眼,漆黑。


    ……


    耳邊傳來鳥兒啼鳴,是屬於清晨的第一次鳴叫。


    “已經天亮了嗎?”華鬱心裏想著,慢慢地睜開眼睛。


    眼前的天蒙蒙亮,太陽還未從東邊升起,月亮淡淡地微光。


    身後腳步聲漸近。華鬱扭頭往後看。一個披著深藍色長袍的男子朝她走了過來。他的手裏拿著一件紅色的長袍。他慢慢走近,圓潤的臉龐帶著春風般的微笑,一雙深似海底蔚藍的眼眸在光的照射下靈光閃動。


    “是他,原來自己還在夢裏。”華鬱心裏想著,便起身去迎。


    男子快走了幾步,還未等她起身已經來到華鬱的身邊了。華鬱隻好再次坐了下來,屁股下鋪著一個棉墊,所以也不覺得冷。男子將那件紅色長袍披在了華鬱的身上,然後緊挨著她坐了下來。


    “在這裏看日初是最好的了。”男子說道。


    “嗯,你挑的地方一定是最好的。太陽什麽時候出來?”華鬱一邊係著帶子一邊說道。長袍加身讓她感到溫暖。


    男子抬手為她拂過額頭前的亂發“快了。”


    正說著,天邊的紅光慢慢升起。地平線上本來暗著,突然起了一束紅光。映照著天邊的雲彩。被染成了淡紅色透著粉嫩如嬰兒的皮膚。接著這粉色漸漸加深,擴大。東邊的天空發紅,紅的最濃,最豔,像是著了大火一樣。太陽露出了腦袋,慢慢升起。變成半圓,想一個剛出爐紅炭。


    華鬱看著日初,殊不知旁邊的男子的目光隻在自己身上。他的眼裏隻有她。


    對於男子來說日初的景色那比得上眼前的佳人。日初的光芒、朝霞、甚至是天空、白雲。隻能是她的陪襯物。她的側顏是怎樣的呢。其實她並不完美,但五官搭配起來卻很舒服。她的臉型便很吸引人,側顏更是如此。從白皙的脖頸看上去,以一種仰望的視角去看她。她的下巴很性感,托起的手感一定會很棒的。她的嘴唇薄厚適中,每一道唇痕淡淡地看上去像是有生命一樣。她的鼻尖飽滿,圓滑。能刮一下她的鼻子簡直是觸碰了世間最珍貴的寶物。還有她的眼睛,丹鳳眼。本身就獨具嫵媚。那是最吸引人的地方。它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能從這雙眼睛裏看到她的喜怒哀樂。就像現在,她的眼睛便充滿了崇拜還有敬意。借由光霞的照射,那雙眼睛所透露的情感最直接的衝擊著男子的心。她的眉毛,她額頭前被微風吹動的秀發。


    男子暗自吞咽口水,臉紅地將頭扭向了別處。這便是身旁佳人的魅力,空氣中還飄著她身上獨有的清香。直叫男子迷醉。


    等到太陽完完整整地掛在天上是。陽光將兩人的影子投射在他們身後,兩個影子緊緊地靠在一起。


    男子起身將華鬱扶起。林間的鳥兒啼鳴,從林子裏飛出。


    兩個人朝著山下走去,山路崎嶇。男子走在前麵,他的手裏攥著華鬱的手。華鬱幾乎將重力部放在了男子的身上,手被緊緊地握著安感十足。兩人走的很慢,山間的景色很美。陽光一束灑在山間,一半明亮一半黑暗。林中光斑點點。


    臨近山腳下時,男子突然將華鬱往前一拉,順勢一接將她抱在懷中。


    “啊,幹嘛?”華鬱羞著問道。


    “我怕你冷,估計你也走不動了。而且太陽剛出來,山穀裏都是露水。”男子找些蹩腳的理由說道。


    華鬱笑著,心想“哼,想抱我理由還那麽多。”她不掙紮,任由男子抱著朝木屋走去。


    花朵滿山遍野,兩人走在花海之中。男子懷抱著華鬱,他目光直視,心跳加快。華鬱的手挽著男子的脖子,臉靠著他的胸膛,同樣能感受到那宛如引擎般的心跳速度。清晨的露水很快將他的鞋和褲腳打濕。


    男子微微彎腰,將華鬱放在台階上。華鬱站直身子,兩人的個頭一般高。男子微微喘氣,好讓心跳變慢。


    華鬱看到,一把抓住男子的衣領,將他拉近。稍加些邪邪地微笑問道“我重嗎?”


    男子圓潤的臉龐透著紅潤,他的喉輪有些幹,在看華鬱的唇。隻感覺眼前來迴晃動。隨著張合,充滿了誘惑。


    男子突然向前探身子,手臂順勢攬住華鬱的後背。他的嘴唇便順勢與華鬱的嘴唇映在一起。


    華鬱愣了一下,趕忙用力推他。不過她發現兩個人就像是粘在了一起一樣。


    他的吻讓華鬱有一種喝了酒的感覺。腦袋暈暈的,身子漂浮在空中。


    華鬱顯然是被動的,她的臉變得通紅,發燙。鼻子裏隻能出氣了。男子的舌頭闖了進來,像是一個強盜般地撬開了華鬱緊鎖的牙冠。華鬱隻感覺自己的舌頭和他的舌頭纏繞在一起。下一刻便迷失在這醉意裏。


    他吸食著華鬱的唾液,他的舌頭在華鬱的嘴裏不斷地環繞著,與她的舌頭纏繞在一起,他的舌頭舔著她牙齒,一處處掠過每一顆牙。


    兩人閉著眼睛,獨留下了觸感,其他的感知的能力都喪失了。每一道唇痕都貼合在一起。神經傳導給大腦的訊息隻有“沉淪”。


    兩人相互緊緊地抱在一起。誰都不肯先投降,因為一旦認輸就意味著這個吻就要結束了。時間在他們麵前形同虛設。


    一吻情深至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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