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最後一場雨隨之到來,伴隨著豆子大的冰雹落下。蕩蕩的聲音此起彼伏,寒風接踵而至吹動著隻剩枝條的樹,幾片幹枯的落葉隨著雨水流動。


    雨從晚上一直下到第二天中午方才停止,秋天宣告著:我走了。天空被壓的低低的,烏雲仍舊留戀不走。雨停過後街上開始慢慢熱鬧起來。


    華鬱從家裏出來。打著一把油紙傘,就像是古代的橋頭女子。踏著水花,腳步輕盈。短發輕輕飄蕩,她穿著一件呢子大衣,深灰色。一雙長筒的靴子裹著小腿。


    她永遠是那麽的顯然,正如在電車上一樣,人們的目光總是會在她的身上多看兩眼。


    穿過馬路,挨著牆行走。她要去跳舞,每天下午的必修課程。不坐電車,隻為享受雨後初晴的感覺,雖然天上並沒有彩虹。從家到舞蹈房的路程有些遠,需要穿過城中的一個大商場。從那裏筆直穿過在穿過一條民巷,一轉彎就到了舞蹈房的樓下。這個舞蹈房是華鬱小時候練舞的地方。那時的華家還在城中心的民巷裏居住,離的很近。


    對於現在的華鬱步行已經變成了她的愛好。嗅著清醒的空氣,慢慢地走著,讓情緒也慢下來。


    轉過一個街角,華鬱不自然地看向一旁的玻璃,隨即整理一下自己亂掉的發型。透過玻璃的照射她注意到身後有一個人在看著自己。


    麵對路人的注視,已經習以為常。華鬱整理完後,繼續行走。


    路燈滴下水珠。華鬱急忙躲避,如果被水滴滴到身子裏估計會被凍死。


    她腳步輕點地麵,身子如翩翩飛舞的蝴蝶一般。以一隻腳為圓心旋轉一圈,另一隻腳邁出一大步越過麵前的一個水坑。


    那滴水滴入水坑,掀起淡淡的漣漪。


    她笑著看向那片漣漪,抬起頭時,正好看到迎麵目光。來自一個男人的目光,他留著絡腮的胡子,看上去有四十多歲。他的發型很是個性。那是屬於道士才會梳的發髻,用一根木簪子紮著。可是他的服飾卻與道士很不搭,他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西裝,筆挺挺的,很合身。但是兩者看上去卻顯的迥異。


    華鬱衝著男子微微一笑,有些害羞的轉身離開。


    這個街角有些長,空氣寒冷。華鬱緊裹住衣服走進了一個商場.


    到了商場,溫度才緩緩升溫。大廳中人來人往,叫喊聲此起彼伏。有自行車不斷穿行在華鬱身邊。她快步穿行在人海中,盡量輕盈的步伐,少於人碰撞。


    但當她路過一家鏡子店時,不經意地看向鏡子。眼神略過,卻在茫茫人海中發現有一雙明亮的眼睛盯著自己。


    華鬱匆忙迴頭,這個身影早已消失。


    “我被跟蹤了。”


    一個念頭在腦海裏閃過,那個樣子就是剛才的穿著西裝留著道士頭的男人。


    “他一定是一直在跟著我。”華鬱心想,眉頭緊縮著。腦子飛速轉動。“希望能借著人潮甩掉他,然後去舞蹈室給家裏打電話。”


    她這樣想著,轉身朝商場的盡頭跑去。


    身子輕巧地穿過人潮,不時迴頭看向身後。人頭湧動絲毫看不見那個男子的身影。如此個性的裝扮不見了。


    “甩掉了。”華鬱想著,長長地舒了口氣。匆匆行至商場門口。推開大門。


    麵前一條寬闊的馬路,馬路對麵是一條條民巷。華鬱迅速越過身前的欄杆,跟著人潮湧向對麵的巷子。


    “這麽多人,他應該沒有辦法找到我了。”華鬱這樣想著。


    頭頂高出路牌上標寫著“月子路”的巷口。她脫離的人群朝裏麵跑去,而巷子的盡頭就是華鬱所在的舞蹈廳。從巷口至巷為大約有三百米的路程。


    女孩子漸漸跑出輕汗,周圍不斷迎麵撲來寒風。路上冷不丁傳出一聲狗吠,驚的華鬱心頭一緊。腳下的步伐不由的加快。


    忽然聽得身後有腳步聲,和踏入水坑的聲音。華鬱急忙迴頭卻見身後一個人影也沒有。


    她唿唿地喘著粗氣,身後再次傳來腳步的身影。


    “誰。”華鬱大叫一聲,迅速扭轉過身子,卻發現還是一個人都沒有。漲紅的臉上因為奔跑流下汗珠。第六感告訴她她,追自己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邊。


    “我看到你了,你出來吧。”她叫道,伸手從旁邊的垃圾桶裏拿出一根木棍。同時望向還有十幾米遠的盡頭。“快點出來吧,我看見你了。我勸你趕緊離開,我可是練過的,打傷你就不好了。”


    她一邊說一邊朝著路的盡頭移動。


    就在離她前方不足五米的暗處,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手好似變魔術般空中一揮,手中出現一個鈴鐺。


    “鈴鈴鈴”的聲音傳來,華鬱被嚇了一跳,迅速朝路的盡頭跑去。


    “救命呀,救命呀。”華鬱著急的大喊。


    但她驚奇地發現自己的雙腳竟然離開了地麵,在空中來迴擺動。


    “救……”字一出。後麵的“命呀”便卡在喉嚨怎麽也發不出來了。


    華鬱大驚失色,耳邊“鈴鈴”聲不斷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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