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簡易組裝玩具的居民樓,樓梯設在房屋外部,露天,在風吹日曬下,已經有些鏽跡斑斑。


    一隻裝咖啡的錫紙杯被揉皺之後,隨意丟棄在樓梯上,在清晨第一縷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亮光。


    樓夕站在走廊裏,陽光剛好照在他臉上,唇紅齒白明眸皓齒。


    他的手一下一下撫摸著黑鳥光滑的羽毛,黑鳥滿足的窩在他懷裏。


    修斯進去差不多十幾分鍾了,樓夕看了一眼工牌上顯示的時間。


    差三分鍾六點。


    就算不看時間,六點的聖三區也非常好辨認,就像是一鍋開始冒泡的沸水。


    時間一點一點逼近六點,到時候,出門的出門,迴來的迴來,會很熱鬧。


    樓夕站在走廊邊,這裏往外可以看到街道上的場景,這會兒他背對街道,漫不經心的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


    大概是修斯跟著宮本天笑進去,不到一分鍾的時候,風淵就對樓夕說,裏麵沒有說話的聲音。


    和樓夕想的一樣,那扇門在六點之前打開了,宮本天笑倚在門內,笑眯眯的衝著樓夕招手。


    與剛剛判若兩人。


    等樓夕緩步走到近前,他才左顧右盼神秘兮兮的開口“不好意思啊,老朋友相聚,多聊了會了,喝了點酒。”


    說完他很自然的補充道:“幾年前升職的時候,單位送的酒, 一直藏著沒舍得喝呢。”


    樓夕沒說什麽,隻點了點頭。


    宮本天笑臉上的笑容更甚。


    此時已經過了六點,周遭變得熱鬧起來,各種聲音交織,樓梯上,有腳步聲與交談聲傳來。


    宮本天笑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他不想被關注到。


    情急之下,他伸手將樓夕一把拉了進去。


    “進來說吧。”


    房間不大,東西非常少,而且出乎意料的幹淨,房間內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血腥味,腐爛味,以及排泄物的氣味交織。


    隻在其中摻雜了非常淡的酒味。


    樓夕一眼就看到了,修斯在一張折疊簡易餐桌上趴著,他麵前有一個倒了的一次性杯子,有一小攤色液體在那桌子上。


    一個都恰到好處,似乎真像是喝醉了。


    “要麻煩小兄弟,扶修斯迴去了,至於我是怎麽從聖二區迴來的,我已經都和修斯說了,希望他酒醒之後都還能記得。”宮本天笑適當的開了個玩笑。


    隻是他這邊說著讓樓夕帶修斯迴去,那邊卻悄無聲息的把房門關上了。


    宮本天笑臉上的醉態盡數褪去,樓夕向著修斯靠近,卻時刻注意著身後的動靜。


    拐杖聲被有意的收著,但由於建築材質的緣故,不可能做到沒有聲音。


    與此同時,黑鳥飛於半空,注視著宮本天笑的一舉一動。


    咚,咚,咚,拐杖聲提示著宮本天笑在靠近。


    樓夕來修斯身旁,彎下腰,正要開口喊醒修斯,也就在這時,拐杖碰觸地麵的聲音消失了。


    換來的是風淵適時的提醒“哥哥小心!”


    根據拐杖聲消失的方位,樓夕判斷,宮本天笑距離他差不多兩米。


    “修斯,迴去了……”樓夕不動聲色開口,餘光瞥見宮本天笑拄拐那隻手的抬手動作。


    樓夕側身,宮本天笑的拐杖重重砸在了那張折疊餐桌上。


    餐桌直接報廢,趴在上麵的修斯失去了支持,也應聲倒在地上。


    樓夕“……”


    他現在沒空管修斯,就先讓他在地上趴著了。


    不僅餐桌被砸爛了,那地上也被豁開一道口子。


    這拐杖不知道什麽材質,居然這麽硬,更沒想到的是,宮本天笑力氣居然那麽大,樓夕隻覺哪裏非常有問題,但他沒有時間細想。


    宮本天笑的拐杖卡在地上那條縫隙裏,他顯然沒想到樓夕能躲開,他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氣憤起來。


    鼻腔裏發出詭異的喘氣聲,發力將拐杖從裂縫裏拔了出來。


    他的身體也因為這一下,失去平衡的往後退了一步。


    樓夕快速拔出,腰間那把從雨衣男人那裏得來的手槍。


    宮本天笑往後退的這一步,他的手臂打開,本能的往兩邊抓,想要保持平衡,脖子由於慣性往後仰。


    而他的整個前胸非常好的暴露在樓夕眼前,樓夕隻花了短暫的時間,瞄準對方左側胸膛靠上方的位置——心髒。


    “砰”一聲槍響,宮本天笑胸口鮮血迸濺而出,在他赭色上衣上留下大片痕跡。


    宮本天笑緩緩低頭,看著胸前的槍口,瞪大的眼睛中滿是不可思議。


    他緩慢抬起手,拐杖從他裏掉落,他的手像是想抓住些什麽,可還沒等到那時,他便慢慢向後倒去。


    “糟糕,忘記他還有用了。”樓夕頂著他那漂亮而冷漠的臉,自語了一句。


    他觀察了幾秒,確定宮本天笑真的死了之後。


    他轉頭看到牆角邊有一支空的注射器,樓夕將那注射器拿起仔細看了看。


    內部還有殘留的透明液體,並沒有什麽氣味,注射器上也沒有灰塵。


    這是一支剛被使用過的注射器,結合修斯的狀況,樓夕猜測,應該是宮本天笑給他注射了麻醉類的藥物。


    “看來修斯一時半會是醒不了了。”


    樓夕沒有急著去扶修斯,而是觀察著房內一些隱蔽角落。


    宮本天笑有著,不屬於他這個身材與健康程度能有的力氣……


    假設宮本天笑真的吃人,卻又不去碰那些屍體,那隻能說明,他要吃活的。


    宮本天笑的屍體,仰躺在房間地板上,樓夕盯著那屍體,猜測到。


    “宮本天笑夜晚出去,趁著夜晚工作者不注意,將麻醉劑注射進對方體內,然後將人帶迴了這裏。”


    “單從他剛剛揮拐杖那一下,就算他隻有一條腿,但要把一個人背迴來,好像也不是不行。”


    這些樓夕隻是大膽的猜測。


    隻是,當風淵發現床腳邊緣新鮮的,不屬於宮本天笑的血液時,這個猜測被完全的證實了。


    樓夕快速將房間內各個角落都搜了一遍,其實房間內東西少,基本一目了然。


    “沒有骨頭,也沒有處理工具。”他雖語氣平靜,但內心已經有了一些更為匪夷所思的想法。


    剛剛那咀嚼聲不會出錯,血跡都殘留著,那骨頭去哪了?


    晚上六點到淩晨六點時間段,如果屍體殘渣打包丟到街道上,立馬就會被街區負責人發現,這個時間段,不可以在街道上增加新的屍體。


    清理工的工作,就是必須確保清晨走出門的上班一族,眼裏看到的是“幹淨”的街道。


    所以?屍體殘渣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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