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摸了摸身上的料子,是自己從來沒有穿過的上等的料子,自己跟著哥哥也不過是穿麻布與粗棉布。


    裴家的日子是真好啊,頓頓有肉吃,住著這麽好的宅子,還有這麽好的衣服穿,要是能一輩子過這種日子就好了。


    想到這裏她的臉上重新揚起笑意,穿著新做的衣服在裴麵前轉了一圈。


    “大娘,你手藝真好!衣服做的真好看。”明珠抱住裴母的胳膊笑道。


    “唉!老了,不行了,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那手可巧了。”


    裴母有些感慨,自己年紀大了,做衣服也有些力不從心了,就這麽一件衣服自己都做了好幾天,跟年輕的時候不能比了。


    “大娘,現在手也巧,我就喜歡大娘做的衣服,比我強多了!”


    裴母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親昵的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呀!就是嘴甜,就知道哄我開心。”


    王大娘調侃的看了裴母一眼,“嫂子,你就知道心疼明珠,你也不怕小蟬吃醋?”


    裴小蟬看了她們一眼,對王大娘說道,“大娘,你就別取笑我了,我都多大了,還吃醋?”


    她看了一眼明珠身上的衣服,這料子還是嫂子送給母親的,可母親一向節省慣了,舍不得裁了這塊料子做衣服,倒是盡數給了明珠。


    這種料子自己也有,嫂子向來出手大方,從來沒有虧待過自己和孩子,自己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她搖了搖頭,繼續專注於手裏沒有幹完的活。


    房間裏,裴晏清接過她手中的活,“你也不嫌累的慌,就不知道休息會。”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林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那想不想知道林德望的事情?”


    林舒一聽眼睛都亮了,她一聽就知道定是林德望倒黴了,要不然裴晏清不會給自己說的,“快給我說說,可是有好消息了?”


    裴晏清看她急切的樣子,有意吊她胃口,清了清嗓子,再慢慢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林舒知道他是故意在拖延,用手在他腋窩用力撓了幾下,“說不說?”


    “媳婦,別撓,我說。”他忙用兩隻胳膊護著腋下,邊往旁邊閃躲。


    沒想到還是個怕癢的,她也有心要捉弄他,這下更加不可能收手了,另一隻手也上去撓。


    這下她兩隻手都放在他腋下,從遠處看就像她抱著裴晏清一樣。


    “舒舒”


    林月一喊出來就後悔了,看著他們摟摟抱抱嘻嘻哈哈的樣子,自己這一嗓子定是打擾他們了。


    這舒舒也真是的,也不知道關一下門,讓人家看到了多不好。


    看著他們都迴頭看著她,林月臉一紅,忙不迭的退了出來,說道,“我不是有意的,那個你們沒有關門,我就是來還披風的,你們繼續。”


    邊說邊退了出去,還很貼心的幫他們關了門。


    留下林舒一臉懵逼,我們幹什麽了?我不就是撓了他癢癢嗎,至於羞成這樣?


    看著她一臉茫然的樣子,裴晏清一下子笑出了聲,知道她肯定還沒有明白什麽意思。


    一個用力將她放在了自己大腿上,小聲說道,“她以為我們在親熱。”


    林舒腦子裏翁了一下,臉一下子就紅了,這林月腦洞也太大了吧!這大白天的,自己還不至於這麽饑渴吧!


    “都怪你,要不是你賣關子,姐姐也不會誤會我們……”


    裴晏清反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誤會就誤會吧!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婦,就算真做了啥也沒事。”


    林舒白了他一眼,這人臉皮現在是越來越厚了,以前還一副清冷的樣子,現在這是原形畢露了?


    看她有些惱了,裴晏清也不逗她了,直接說道,“林德望最近的日子可不太好過。”


    “快說說,怎麽個不好過法?”林舒一下子被轉移了注意力,一聽林德望不好過,她就開心了。


    看著女人亮晶晶的眼眸,他就知道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這不是林德生被縣令發落了嗎?這下就有人將他們之間的關係扒了出來。


    有人說他們林家太絕情了,自家明明日子過得不錯,對落難的長嫂與侄女卻見死不救。


    見夫子與學子們都對他有些排斥,大家私底下也是議論紛紛,林德望無奈隻得說他們早就斷絕了關係,兩家早就不相來往了。


    這下又有人出來力證,他們前段時間已經和好,並一起逼迫侄女對林德生盡孝的事。他媳婦更是攛掇著一個婦人去霓裳閣裏鬧事,還在霓裳閣外極力抹黑自家侄女。”


    “這下林德望的名聲是全毀了,夫子與眾學子都對他敬而遠之,說他是非不分,糊塗至極。更有人說林家家風不正,必有災禍!”


    林舒一聽就明白了,“那個力證之人是你安排的!”她的口氣很是篤定。


    裴晏清一臉讚賞的看著她,自己媳婦就是聰明,“他們敢那麽欺負你,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的表情有些狠戾,眼裏閃過一道冰冷的幽光,林家三翻四次的算計他們,不給他們一點教訓他咽不下這口氣。


    不得不說這個方法夠狠,對這個時代的讀書人而言,名聲壞了也就代表著往上晉升的階梯斷了。


    尤其是他還跟林德生扯上了關係,林德生因為品行不端,那可是被縣令重重責罰過的,縣裏人沒有不知道的。


    這下連帶著林德望包括林家都再一次在讀書人之間出名了,不過不是美名,是臭名遠揚。


    林舒一點都不同情他們,是他們先來招惹她的,不管是她還是以前的林舒都從來沒有招惹過他們,這也算是他們咎由自取。


    她環住男人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謝謝夫君為我出氣!”


    “就這些?”


    “那你想要我怎麽謝你?”


    裴晏清低下頭,附在她耳邊說道,“等我傷好了,我再問你要謝禮。”


    看著他眼裏餓狼一樣的幽光,林舒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他的傷口上麵輕輕捶了一下,四目相對,眸子水波瀲灩,吐氣如蘭,“那我現在謝你要不要?”


    聲音又甜又媚,如同帶了一把鉤子,勾的他心裏直癢癢,隻覺得此時的空氣無比燥熱,不覺間出了一身汗。


    他暗暗咬牙,真是要命,自己幹嘛沒事要找罪受,要去招惹媳婦,明知道她是個不肯吃虧的性子。


    “裴小子,大白天的關著門幹啥?你今天還沒有換藥呢。”


    白大夫的大嗓門打破了屋裏曖昧的氣氛,林舒看著他有些青黑的臉,不厚道的笑了。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去開了門。


    白大夫一見到裴晏清,就訓開了,“裴小子我可跟你說,你身上那麽重的傷,這段時間得禁欲,別為了一時貪歡,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林舒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怎麽一個個的腦洞都這麽大,“老頭,說啥呢?誰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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