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減肥,總不好頂著一身肥胖讓人笑話。”


    林丹臉上劃過一絲尷尬,似是想起了什麽:“安安是在怪我嗎?”


    “怎麽會,我不怪你,你也是為了我好。”


    程安看著四十多歲的林丹,但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在農村有這副模樣真的甩了很多人,即使城裏人也是大多不如她的。


    “林丹,你迴來就迴來了,不要拿孩子們出氣。”


    林丹臉色一僵:“你就是這麽看我的嗎?我在怎麽樣也不會把氣撒孩子們身上,他們都是我小時候養大的,我不是那種狠心的人。”


    程序嘴角劃過一絲嘲弄:“說狠心,你應該比誰都狠心,自己親生女兒出嫁也能不迴來。”


    林丹神色黯然:“所以你是在怪我嗎?你怎麽不問我發生了什麽事?”


    “不該問的我不會過問,自討沒趣的事情總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做。”


    “我說過我不會丟下孩子們不管。”


    “哼!說的好聽,你什麽時候又沒有丟下?”


    程安按著額頭,每次林丹迴來就要吵架,然後林丹又一走了之,什麽時候是個頭啊?是了,他們到死都在吵架,程序恨她狠心,林丹怨他不懂她,不能給她想要的,可是林丹從來都不是一個安定的人,她的心誰都可以給,唯獨不能給程序。


    “爸!媽!你們別吵了,吵了一輩子了,還不夠嗎?”


    再吵下去又和前世一樣,林丹跑到親家家裏去,在程嬌麵前哭訴這程序的不體貼,哭訴著她悲苦的一生,好幾次程嬌氣的肚子疼動了胎氣,還不敢跟她婆婆說,怕婆婆厭惡了林丹。


    好在最後程嬌平安的生下了兒子,林丹在照顧程嬌半個月後就又外出了,想起這些事程安就有點頭疼。


    “你們每次一見麵就吵,還不如不要見麵了,媽,你說你迴來是為了什麽?為了吵架嗎?”


    然後程安又轉向程序:“爸!媽媽沒有迴來的時候你不也挺想念她的嗎?為什麽一迴來就要吵呢?”


    “安安,並不是我要和她吵,是她每次都逼我和她吵,我什麽時候和別人紅過臉?我一直忍著,可是你媽,我越是忍她越是挑戰我的忍耐,不管怎麽樣也要我和她吵一頓。”


    “媽,你的性子是不是要改一改?為什麽在別人麵前可以和顏悅色,嘻嘻笑笑,在爸爸麵前就不假持色呢?你就這麽看不上爸爸嗎?”


    “對,我就是看不上他,窩孬廢一個!”


    “媽!你過分了,你怎麽這麽說爸爸?他哪裏對不起你了?為了這個家爸爸付出了多少?你不要不知足。”


    前世爸爸就是在熬夜吸收到有毒氣體,再加上受林丹的氣而得的肝癌,肝不好多半是氣的,程序一人在外地打工的時候常常一人半夜睡不著,想這些事想的肝氣鬱結。


    “我窩孬廢,是,在你眼裏我什麽都不是,你聰明能幹,漂亮嫵媚,所以你迴來幹嘛?”


    程序臉上難得浮現怒意,程序本身是一個溫潤如玉的人,任何事都能平和對待,可偏偏次次被林丹激怒。


    “好!你是巴不得我不要迴來,我走就是。”


    林丹哪裏會忍著?她心裏巴不得程序說出這句話。


    “媽!你幹嘛啊?你不是今天剛迴來嗎?你這樣做,爸怎麽在村子裏抬起頭來?你要讓多少人看笑話?被別人看笑話你臉上就有臉了嗎?你和爸爸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你都不明白嗎?爸爸對你還不夠好嗎?那一件事沒有依著你?”


    程安也真是氣了,真是不知死活,自家老媽明明可以過好好的日子,偏偏要鬧,要程序和他離心,整個村子裏有誰過得比她舒服的?


    她怎麽就不明白?每次都是爸爸讓著她啊,反倒是她每次在爸爸麵前就跟個潑婦一樣。


    “媽!你到底是腦子不清醒還是怎麽迴事?從小到大,爸爸依著你,我們三姐妹依著你,你不用幹活,家務活我來幹,地裏的活爸爸會幹,你不用賺錢,即使你現在說是出去賺錢了,可是你也沒給這個家,給我們三姐妹一分錢花,所以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程安揉了揉太陽穴,真是老媽還想要什麽樣的生活?老爸也不醜啊,相反的長的還是挺帥氣的啊,村子裏那麽多婦女明裏暗裏的暗示,程序都當不知,這麽恪守己身又自律,老媽真是在作死啊,最後還是把老爸作死了。


    最後老媽還不是一個人孤苦伶仃?三個女兒離了心,丈夫又死了,晚年自然不好過,至於程安死後林丹是怎麽過的,程安一無所知,隻怕也不會好的。


    “安兒!你也是覺得我不對嗎?你也要趕我走嗎?真是好啊!一個個的都巴不得我走,我走就是。”


    “你走,走了就不要迴來了!”


    “媽!你明知道我們都不是那個意思,你鬧也要有個限度。”


    “那是那個意思?你把都說了叫我走,我耳朵還沒聾。”


    “媽!不要太無理取鬧,除了爸爸誰會慣著你?”


    “安兒真是長大了,說話一套一套的,還是說去了海市見了世麵就是不一樣了,找到了自己的親媽隻怕現在也看不上我了。”


    程安猝,都什麽跟什麽啊?


    “媽!我求你了,你能不能正常點?”


    “現在又嫌我不正常了,嗬嗬,真好。”


    程安要被林丹這陰陽怪氣的給氣死了。


    “媽誒,你能不能別陰陽怪氣的?真的我求求你了,把家裏鬧成這樣真的好嗎?你在家裏和爸爸好好過日子不好嗎?實在過不下去的話你說啊,爸不是不講理的人。”


    “安安,你別說了,你媽她有自己的想法,即使她要離婚我也會成全她,可是她不要,她要我不得安生。”


    程序頹廢的轉身:“算了,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我不想跟她吵,顯得我是個瘋子一樣。”


    程安看著程序的背影,一瞬間好像老了好幾歲,而林丹則偏著頭,倔強的不看程序一眼。


    兩人鬧得不歡而散,程安夾在中間,不知道該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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