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
葉向天感覺事情，遠沒有老爸說得那麽簡單。
不可能這麽大的廠子貨車都派出去，就連一直不怎麽出車的老顏師傅，也被派往上海出車。
這還不算什麽 ，關鍵就連隔壁的化紡廠，所有貨車也都外派出了任務，外派時間剛剛好也是昨天。
事情不可能這麽太巧合，都好姐姐的今天統一出車嗎？應該是精心設計，故意安排的巧合。
“老爸，放心，晚上正常發車送貨，十輛貨車。”
葉向天安慰老爸，信心滿滿的說道，因為他昨天剛好約好軍品廠的杜軍，用他們的貨車送貨，本想讓杜軍賺點小錢，結交杜軍，卻不想，今天居然成為一支奇兵。
“小葉，十輛貨車不太好找，我昨天已經聯係鋼廠，連他們都沒有空置的貨車。”
周姐再次提醒葉向天，一臉愁容的神情，看上去令人生憐。
葉向天笑笑。周姐的話，再次驗證了有人故意為之。
他一臉輕鬆，他知道，周姐和老爸都是剛進入銷售科，還未正式融入所謂的銷售圈子。
所謂銷售圈子，自然是大家多年來建立起來，相互之間，互通有無，信息共享。
對於周姐和老爸這種新秀，而且還是以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進入銷售係統，可以說，得罪了所有既得利益者。
怎麽可能全市的運輸車輛都外派了呢？這就是他們的統一行動，目的就是給周姐和老爸一點顏色看看，封殺二人。
當然各個廠子既得利益錯綜複雜，老爸這次被提拔為副科長，並非因為老爸能力有多強。
估計也是廠子裏有人想打破原有利益分配體係，想重新衝擊銷售係統利益。
老爸不過是他們手中的棋子。
葉向天並沒有告訴老爸和周姐，而是拿起電話，打給了軍品廠的杜軍。
說來也不巧，杜軍昨晚送貨，今天廠子讓他休息。
葉向天問清了杜軍家的地址，這才讓周姐帶路，同他一起去找杜軍。
杜軍的家，住在大西街，離九街口不遠。葉向天踩著老爸的自行車，載著周姐一起前往。
大西街後來是二手商品交易市場，周末人氣更盛，軍品廠宿舍在大西街入口處。杜軍在大西街算是小有名氣，街坊們都識得他家。
杜軍家住在一樓，剛進院子，便看到院子裏高大茂盛的梧桐樹。樹下一個老奶奶滿頭銀發，安詳地正坐在輪椅上，曬著午後的太陽。
老人家看著葉向天停好自行車，不急不慢，道：“你是來找小軍的。”
葉向天看了眼屋子的方向，又看看老人家。
老人家一頭銀發，麵色卻是紅潤，中氣十足，盡管和言悅色，但聲音中透著不怒自威，隱隱給一種壓力。
“對的，我找杜軍大哥，有急事。”
“有急事，跟我說吧。”
老人麵無表情，聲音中透著威勢強了幾分。
葉向天能聽著老人的口氣，猜想，應該是杜軍的母親，這才如實相告。
“就是出車拉貨嗎？就這點事嗎？”
老人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看著眼前的梧桐樹。
“是的，要不然您以為呢？”
“我以為這小子又幫人打抱不平，別人又找到家裏來了呢？”
“哈哈哈，杜軍大哥古道熱腸，為人仗義，樂於助人，是真正的東北漢子。”
葉向天送出一記千穿萬穿的馬屁。
老人聽了神色微微一動，道：“你們要等也可以，如果有事，直接迴去，這事我做主了，晚上準時到。”
杜軍的性格跟老人一模一樣，直接幹練，沒有半句廢話。
說來也巧，正當葉向天舉棋不定之際，杜軍推著自行車從外麵進來。
杜軍見是葉向天，不由得一喜，笑嗬嗬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會來。”
“噢，杜大哥真是料事如神。”
葉向天從杜軍的話裏，聽出了言外之意，也更加堅信他的判定，看來杜軍今天也是被休息了。
杜軍為人實在，三言兩語，講清了實情，原來，昨天送貨也是廠裏故意安排杜軍去送的，想不到杜軍昨天連夜就迴來了。
按常理，安排是晚上送貨，一般都會請銷售人員吃飯、喝灑，順便住上一晚，然後再休息半天，如果碰到周末，自然是周一再迴單位。
結果，杜軍迴來後，就收到了全城明天不出車的信息，知道大家在統一行動，封殺某些人，料定一定是葉向天這邊出了問題。
杜軍剛講完，聽得周姐一臉氣憤。
“他們就不為廠子著想嗎？難怪各個廠子都是積壓品，都被他們控製著，真是一幫蛀蟲。”
周姐義憤填膺，俏臉氣得煞白。
“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大家心照不宣，我昨天就發現不對，怎麽會派我往農村送貨，這種事在以前可是從來沒有的。”
杜軍看了一眼旁邊的葉向天，接著又道：“原來都是你小子動了別人的蛋糕，看來你小子眼光真是高呀！”
有了杜軍的助力，葉向天腦子裏又想到一個陰死對方的方法，笑著掏出兩百元錢，道：“杜大哥，這是今天的車費，你先收著。”
“好，兄弟，錢我收下了，晚上我派十輛車，我就不相信了，他們還能一手遮天。”
杜軍說完大手重重地拍在葉向天肩頭，一臉真誠的笑容。
葉向天還有事，並未多作停留，告別杜軍之後，去了印刷廠。
印刷廠離大西街不遠，跟酒廠在一起。
原來印刷廠隻是一個鋼廠的印刷室，後來從鋼廠剝離出來，成子市屬企業。
市裏建立酒廠時，考慮印刷包裝問題，將酒廠與紙箱廠都建在了印刷廠旁邊，周姐跟廠裏姐妹很熟悉。
糧食局上下的印刷任務也都是印刷廠包幹。
周姐帶著葉向天進了廠子，直接去了業務科。
“周姐，這是你弟弟嗎？長得真帥，有女朋友了嗎，我們科的小莉一直單著呢？一會介紹你們認識。”
一個三十剛出頭的女人，穿著一身肥肥大大的工作服，將她婀娜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
女人笑豔如花，發亮的眸子，左唿閃，右唿閃，一雙白晰的小手，拉著周姐，目光卻停在葉向天臉上，打量過後，笑意十足地說道。
“注意點，少胡說了，他還是個學生。”
周姐臉色低沉，用目光狠狠地警告女人。
“哈哈，多大的事呀，是不是，哈哈，看來小周呀，你不施餘力地幫著好弟弟，都是應該的，都是應該的，是不是弟弟。”
葉向天三十多年的心理年紀，自然聽出她們的暈話，當即裝傻道：“是的，是的，還請姐姐多幫忙，以後還得麻煩姐姐。”
“這就對了，這就對了，以後說話，你盡管開口，我和你周姐是好姐妹，從來不分你我，你是她弟弟，就是我弟弟，晚上我請你吃飯。”
“行了行了，東西都印好了嗎？”
周姐看著發騒的楊曼，狠狠地在她的腰間掐了一下把，然後一本正經地問道。
“疼，疼，我的姐，東西昨天就搞定了，都裝好了，你看看我給你送到哪裏。”
“怎麽，今天有順路車嗎？”
“不用你管了，一會市府後勤處來拉東西，讓他順路給你帶過去。”
楊曼說完，不忘在周姐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兩眼瞟向葉向天。
葉向天不太好意思看著二人表演，轉頭打量著旁邊的酒廠，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醋味。
周姐談完送貨的事件，很快帶著葉向天離開，逃開楊曼的鹹豬爪子。
迴到店子時，周文婷已經在了，看到姐姐和葉向天，急忙起身道：“姐，廠子裏今天突然說，送貨的車子都派出去了，沒有貨車送貨，這可怎麽辦呢？”
葉向天猜得沒錯，看來化紡廠的銷售人員更黑，明明是昨天訂下的詭計，今天才通知周文婷沒貨車，這很明顯是陰周文婷一把。
“放心吧，貨車都找好了，晚上統一拉貨，你通知廠裏備好貨即可。”
周姐剛說完，葉向天馬上攔住周文婷，道：“先等一等，既然大家都想搞事情，那咱們不能便宜他們了。”
說完葉向天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就是向廠子要車，如果不派車也可以，把運輸費出了，十台車費，按廠子裏的規定五百元，油票實報實銷。
周姐一聽當即樂了，知道葉向天是個不吃虧的人，她也想狠狠教訓下廠子裏這幫銷售蛀蟲。
此時，自行車廠的銷售科長辦公室，科長任大勇破例周末坐在辦公桌前，發愣之際，電話突然響了。
“沒事，放心，老顏派去上海了，沒有半個月迴不來，大老葉他就是一個白癡，他能上哪找車去。”
電話一端傳來銷售副科長不陰不陽的聲音，聲音中幸災樂禍。
“哪可是一千輛自行車，大老葉前前後後賣了差不多一千五百台了，還不包括指標車，你可小心應對，這可不是小事，馬虎不得。”
“這個你不用操心，我保證完成任務，請領導放心，一切都不是事兒。”
“少說空話，廠領導已經注意到大老葉的能力了，再不用心辦事，明天你就去三線當工人。”
任大勇狠狠地放下電話。
然後得意地敲著桌子，接著又感覺不放心，領導三番兩次打電話，說明事情嚴重性。
於是又拔打了化紡廠銷售科長餘明理的電話，餘明理再三保證，廠子裏的貨都派出去了，保證一台都不會在廠子裏。
得到餘明理保證之後，接著又打給鋼城銷售部部長鍾海洋的電話，當然他未敢說出實情，隻是委婉地說出要借十台車。
鍾海洋答應明天給他迴複。
一番操作之後，這才放心地看著窗外，他發現葉向天老爸正從廠長辦公室裏出來。
急忙開門，關切地問道：“老葉，葉師傅，這兩天怎麽樣了，我也正打電話聯係車子呢。
你說巧不巧，隔壁化紡廠的車子都外派了，我也聯係了鋼廠銷售部，他們說要明天給迴複。
我再想想辦法，你也再想想辦法，越是在這種困難的時候，咱們就要一起共渡難關，天下沒有咱們工人解決不了的困難，咱們再一起想想辦法。”
“謝謝任經理，我剛剛去找廠長，也是為了貨車的事情，你也知道，一千輛自行車，如果沒有貨車跟本運不出去，不過廠長倒是同意，實在不行，可以租用外麵的車輛，價錢也談了，五百元運輸費。”
“老葉，不是我說你，一千輛車最少要一千元運輸，五百元錢怕是你還要自己出錢。
看來你還是不太了解運輸市場的行情，現在沒有辦法了，你已經跟廠長說了，那也隻能這樣了，你要是早同我說，我還可以幫你出出主意。”
任大勇說完，一臉無奈地返迴了辦公室，門也隨之關上。
老爸當然不知道運費要多少錢，他隻是按葉向天教的話，照說不誤。
另一邊，周文婷同樣操作，找到了副廠長，副廠長聽說要另外出運輸費，老奸巨猾地將皮球踢給了廠長。
廠長也是痛快，當即同意周文婷五百元運輸費。
此時，葉向天正忙著去看老媽。
老媽看到葉向天，興高采烈匯報這一周的戰果。
不得不說，老媽真是個人才。
當初任小敏的房子，老媽在周二便出手了。一個準備國慶結婚的小兩口，看了房子之後直接買下，老媽居然大著膽子要了一千五百無，結果小兩口一點沒還價，直接拉著老媽辦手續。
老媽實實在在地賺到了一千五百元。
接下來，老媽的神操作一發不收拾。
按照葉向天的辦法，隻要有賣房子的，統統買下。五萬元本金，加上七千的賣房款。
老媽在一周之內，一共買了八套房子，其中轉手了兩套房子，賺了一千五百元，可以說一周時間，老媽賺了三千元。
老媽接二連三叫著大兒子，樂得嘴都合不攏，至於五萬元本金，老媽像是忘記了一樣。
葉向天見老媽說得眉飛色舞，當即提出，讓老媽適當可以買幾套大房子。
“什麽，要買大房子。”
葉向天感覺事情，遠沒有老爸說得那麽簡單。
不可能這麽大的廠子貨車都派出去，就連一直不怎麽出車的老顏師傅，也被派往上海出車。
這還不算什麽 ，關鍵就連隔壁的化紡廠，所有貨車也都外派出了任務，外派時間剛剛好也是昨天。
事情不可能這麽太巧合，都好姐姐的今天統一出車嗎？應該是精心設計，故意安排的巧合。
“老爸，放心，晚上正常發車送貨，十輛貨車。”
葉向天安慰老爸，信心滿滿的說道，因為他昨天剛好約好軍品廠的杜軍，用他們的貨車送貨，本想讓杜軍賺點小錢，結交杜軍，卻不想，今天居然成為一支奇兵。
“小葉，十輛貨車不太好找，我昨天已經聯係鋼廠，連他們都沒有空置的貨車。”
周姐再次提醒葉向天，一臉愁容的神情，看上去令人生憐。
葉向天笑笑。周姐的話，再次驗證了有人故意為之。
他一臉輕鬆，他知道，周姐和老爸都是剛進入銷售科，還未正式融入所謂的銷售圈子。
所謂銷售圈子，自然是大家多年來建立起來，相互之間，互通有無，信息共享。
對於周姐和老爸這種新秀，而且還是以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進入銷售係統，可以說，得罪了所有既得利益者。
怎麽可能全市的運輸車輛都外派了呢？這就是他們的統一行動，目的就是給周姐和老爸一點顏色看看，封殺二人。
當然各個廠子既得利益錯綜複雜，老爸這次被提拔為副科長，並非因為老爸能力有多強。
估計也是廠子裏有人想打破原有利益分配體係，想重新衝擊銷售係統利益。
老爸不過是他們手中的棋子。
葉向天並沒有告訴老爸和周姐，而是拿起電話，打給了軍品廠的杜軍。
說來也不巧，杜軍昨晚送貨，今天廠子讓他休息。
葉向天問清了杜軍家的地址，這才讓周姐帶路，同他一起去找杜軍。
杜軍的家，住在大西街，離九街口不遠。葉向天踩著老爸的自行車，載著周姐一起前往。
大西街後來是二手商品交易市場，周末人氣更盛，軍品廠宿舍在大西街入口處。杜軍在大西街算是小有名氣，街坊們都識得他家。
杜軍家住在一樓，剛進院子，便看到院子裏高大茂盛的梧桐樹。樹下一個老奶奶滿頭銀發，安詳地正坐在輪椅上，曬著午後的太陽。
老人家看著葉向天停好自行車，不急不慢，道：“你是來找小軍的。”
葉向天看了眼屋子的方向，又看看老人家。
老人家一頭銀發，麵色卻是紅潤，中氣十足，盡管和言悅色，但聲音中透著不怒自威，隱隱給一種壓力。
“對的，我找杜軍大哥，有急事。”
“有急事，跟我說吧。”
老人麵無表情，聲音中透著威勢強了幾分。
葉向天能聽著老人的口氣，猜想，應該是杜軍的母親，這才如實相告。
“就是出車拉貨嗎？就這點事嗎？”
老人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看著眼前的梧桐樹。
“是的，要不然您以為呢？”
“我以為這小子又幫人打抱不平，別人又找到家裏來了呢？”
“哈哈哈，杜軍大哥古道熱腸，為人仗義，樂於助人，是真正的東北漢子。”
葉向天送出一記千穿萬穿的馬屁。
老人聽了神色微微一動，道：“你們要等也可以，如果有事，直接迴去，這事我做主了，晚上準時到。”
杜軍的性格跟老人一模一樣，直接幹練，沒有半句廢話。
說來也巧，正當葉向天舉棋不定之際，杜軍推著自行車從外麵進來。
杜軍見是葉向天，不由得一喜，笑嗬嗬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會來。”
“噢，杜大哥真是料事如神。”
葉向天從杜軍的話裏，聽出了言外之意，也更加堅信他的判定，看來杜軍今天也是被休息了。
杜軍為人實在，三言兩語，講清了實情，原來，昨天送貨也是廠裏故意安排杜軍去送的，想不到杜軍昨天連夜就迴來了。
按常理，安排是晚上送貨，一般都會請銷售人員吃飯、喝灑，順便住上一晚，然後再休息半天，如果碰到周末，自然是周一再迴單位。
結果，杜軍迴來後，就收到了全城明天不出車的信息，知道大家在統一行動，封殺某些人，料定一定是葉向天這邊出了問題。
杜軍剛講完，聽得周姐一臉氣憤。
“他們就不為廠子著想嗎？難怪各個廠子都是積壓品，都被他們控製著，真是一幫蛀蟲。”
周姐義憤填膺，俏臉氣得煞白。
“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大家心照不宣，我昨天就發現不對，怎麽會派我往農村送貨，這種事在以前可是從來沒有的。”
杜軍看了一眼旁邊的葉向天，接著又道：“原來都是你小子動了別人的蛋糕，看來你小子眼光真是高呀！”
有了杜軍的助力，葉向天腦子裏又想到一個陰死對方的方法，笑著掏出兩百元錢，道：“杜大哥，這是今天的車費，你先收著。”
“好，兄弟，錢我收下了，晚上我派十輛車，我就不相信了，他們還能一手遮天。”
杜軍說完大手重重地拍在葉向天肩頭，一臉真誠的笑容。
葉向天還有事，並未多作停留，告別杜軍之後，去了印刷廠。
印刷廠離大西街不遠，跟酒廠在一起。
原來印刷廠隻是一個鋼廠的印刷室，後來從鋼廠剝離出來，成子市屬企業。
市裏建立酒廠時，考慮印刷包裝問題，將酒廠與紙箱廠都建在了印刷廠旁邊，周姐跟廠裏姐妹很熟悉。
糧食局上下的印刷任務也都是印刷廠包幹。
周姐帶著葉向天進了廠子，直接去了業務科。
“周姐，這是你弟弟嗎？長得真帥，有女朋友了嗎，我們科的小莉一直單著呢？一會介紹你們認識。”
一個三十剛出頭的女人，穿著一身肥肥大大的工作服，將她婀娜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
女人笑豔如花，發亮的眸子，左唿閃，右唿閃，一雙白晰的小手，拉著周姐，目光卻停在葉向天臉上，打量過後，笑意十足地說道。
“注意點，少胡說了，他還是個學生。”
周姐臉色低沉，用目光狠狠地警告女人。
“哈哈，多大的事呀，是不是，哈哈，看來小周呀，你不施餘力地幫著好弟弟，都是應該的，都是應該的，是不是弟弟。”
葉向天三十多年的心理年紀，自然聽出她們的暈話，當即裝傻道：“是的，是的，還請姐姐多幫忙，以後還得麻煩姐姐。”
“這就對了，這就對了，以後說話，你盡管開口，我和你周姐是好姐妹，從來不分你我，你是她弟弟，就是我弟弟，晚上我請你吃飯。”
“行了行了，東西都印好了嗎？”
周姐看著發騒的楊曼，狠狠地在她的腰間掐了一下把，然後一本正經地問道。
“疼，疼，我的姐，東西昨天就搞定了，都裝好了，你看看我給你送到哪裏。”
“怎麽，今天有順路車嗎？”
“不用你管了，一會市府後勤處來拉東西，讓他順路給你帶過去。”
楊曼說完，不忘在周姐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兩眼瞟向葉向天。
葉向天不太好意思看著二人表演，轉頭打量著旁邊的酒廠，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醋味。
周姐談完送貨的事件，很快帶著葉向天離開，逃開楊曼的鹹豬爪子。
迴到店子時，周文婷已經在了，看到姐姐和葉向天，急忙起身道：“姐，廠子裏今天突然說，送貨的車子都派出去了，沒有貨車送貨，這可怎麽辦呢？”
葉向天猜得沒錯，看來化紡廠的銷售人員更黑，明明是昨天訂下的詭計，今天才通知周文婷沒貨車，這很明顯是陰周文婷一把。
“放心吧，貨車都找好了，晚上統一拉貨，你通知廠裏備好貨即可。”
周姐剛說完，葉向天馬上攔住周文婷，道：“先等一等，既然大家都想搞事情，那咱們不能便宜他們了。”
說完葉向天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就是向廠子要車，如果不派車也可以，把運輸費出了，十台車費，按廠子裏的規定五百元，油票實報實銷。
周姐一聽當即樂了，知道葉向天是個不吃虧的人，她也想狠狠教訓下廠子裏這幫銷售蛀蟲。
此時，自行車廠的銷售科長辦公室，科長任大勇破例周末坐在辦公桌前，發愣之際，電話突然響了。
“沒事，放心，老顏派去上海了，沒有半個月迴不來，大老葉他就是一個白癡，他能上哪找車去。”
電話一端傳來銷售副科長不陰不陽的聲音，聲音中幸災樂禍。
“哪可是一千輛自行車，大老葉前前後後賣了差不多一千五百台了，還不包括指標車，你可小心應對，這可不是小事，馬虎不得。”
“這個你不用操心，我保證完成任務，請領導放心，一切都不是事兒。”
“少說空話，廠領導已經注意到大老葉的能力了，再不用心辦事，明天你就去三線當工人。”
任大勇狠狠地放下電話。
然後得意地敲著桌子，接著又感覺不放心，領導三番兩次打電話，說明事情嚴重性。
於是又拔打了化紡廠銷售科長餘明理的電話，餘明理再三保證，廠子裏的貨都派出去了，保證一台都不會在廠子裏。
得到餘明理保證之後，接著又打給鋼城銷售部部長鍾海洋的電話，當然他未敢說出實情，隻是委婉地說出要借十台車。
鍾海洋答應明天給他迴複。
一番操作之後，這才放心地看著窗外，他發現葉向天老爸正從廠長辦公室裏出來。
急忙開門，關切地問道：“老葉，葉師傅，這兩天怎麽樣了，我也正打電話聯係車子呢。
你說巧不巧，隔壁化紡廠的車子都外派了，我也聯係了鋼廠銷售部，他們說要明天給迴複。
我再想想辦法，你也再想想辦法，越是在這種困難的時候，咱們就要一起共渡難關，天下沒有咱們工人解決不了的困難，咱們再一起想想辦法。”
“謝謝任經理，我剛剛去找廠長，也是為了貨車的事情，你也知道，一千輛自行車，如果沒有貨車跟本運不出去，不過廠長倒是同意，實在不行，可以租用外麵的車輛，價錢也談了，五百元運輸費。”
“老葉，不是我說你，一千輛車最少要一千元運輸，五百元錢怕是你還要自己出錢。
看來你還是不太了解運輸市場的行情，現在沒有辦法了，你已經跟廠長說了，那也隻能這樣了，你要是早同我說，我還可以幫你出出主意。”
任大勇說完，一臉無奈地返迴了辦公室，門也隨之關上。
老爸當然不知道運費要多少錢，他隻是按葉向天教的話，照說不誤。
另一邊，周文婷同樣操作，找到了副廠長，副廠長聽說要另外出運輸費，老奸巨猾地將皮球踢給了廠長。
廠長也是痛快，當即同意周文婷五百元運輸費。
此時，葉向天正忙著去看老媽。
老媽看到葉向天，興高采烈匯報這一周的戰果。
不得不說，老媽真是個人才。
當初任小敏的房子，老媽在周二便出手了。一個準備國慶結婚的小兩口，看了房子之後直接買下，老媽居然大著膽子要了一千五百無，結果小兩口一點沒還價，直接拉著老媽辦手續。
老媽實實在在地賺到了一千五百元。
接下來，老媽的神操作一發不收拾。
按照葉向天的辦法，隻要有賣房子的，統統買下。五萬元本金，加上七千的賣房款。
老媽在一周之內，一共買了八套房子，其中轉手了兩套房子，賺了一千五百元，可以說一周時間，老媽賺了三千元。
老媽接二連三叫著大兒子，樂得嘴都合不攏，至於五萬元本金，老媽像是忘記了一樣。
葉向天見老媽說得眉飛色舞，當即提出，讓老媽適當可以買幾套大房子。
“什麽，要買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