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李定先是從何處得知，高歌和郭致的這個決定。
隻是在大軍攻入雍州的前夜，李定先托人傳來了一封手寫的書信。
其上第一頁的字跡，挺拔如蒼鬆，高歌一眼便可看出，這是李定先的字跡。
信上所說，基本上就是他最近這段時間抽不出空來，讓高歌先往仙槎城繼續進軍。
其次就是派了送信之人為自己護道。
讀到此處之時，高歌還有意無意撇了一眼這個送信的人。
看得出來，原本此人應該是個樣貌清秀之人，奈何這一臉的濃妝，生生是讓人起了厭惡之感。
“我叫綺靈，救過你娘！”
說話的聲音還有些許的矯揉造作，不過僅僅這一句救過你娘，就已經足夠高歌低頭了。
“感謝前輩！”
高歌行了一禮，綺靈的臉上露出些許的玩味。
“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麽聖君要用手寫的信件嗎？”
高歌點頭，的確是有點好奇。
這算是李定先第一次給自己送達這種手寫書信了吧。
而且自從修道以來，真的很少看見這種形式的書信。
不如傳音法器方便是一點，更重要的，是這種紙質書信不易保存。
像高歌這種屍山血海裏爬出來的，別說儲物法器了，要不是思致劍可以寄存在靈海當中，恐怕早都不知道丟了幾次了。
至於好奇，既然綺靈已經點出來了，那麽答案就肯定在第二張信件上。
果不其然，當高歌展開第二張書信的時候，眼淚瞬間好似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
信紙上的字跡娟秀，他雖然從來都沒有見過娘親的字跡，但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眼淚落在一片被淚水衝刷過的墨跡上，母子二人的眼淚，好像隔著不同時空，如此相會。
一個母親，對於兒子的關心，永遠停留在衣食住行之上。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可惜他們都已經沒有家了......
古今月給高歌的信件上，除了問高歌如今長得多高了，還有讓高歌按時吃飯。
“雖然已經成了修行之人，但是一日三餐總能讓人想起人間煙火。”
莫要離人間太遠，忘了我們是從哪裏來的......
隨後母親居然還提到了郭致，雖然這些話都是從李定先跟前聽說的，但母親還是交代自己，莫要虧待了人家姑娘。
高歌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麽虧待的。
至於先前李定先在滄瀾城和自己提過的婚禮一事，古今月竟然也在書信上提到了。
“要是能見到你爹，就讓你爹幫忙主持婚禮吧，等到下次聖君去找你的時候，我讓他幫忙把跟兒媳婦的見麵禮一起帶上。”
看到這裏，高歌想到的卻不是婚禮的事情，而是古今月無法參加婚禮。
他不明白，這道封印真的就如此難搞，需要一個與李定先實力不相上下的強者一直坐鎮。
當然，娘親有她自己的事情，高歌也不好多說什麽。
有了這麽一封信，知道了娘親的平安，那就已經足夠了！
萬千珍重，對於父母而言，知道兒子過得還不錯，那就已經足夠了。
至於婚禮的事情，高歌後來有意無意間也和郭致提到過。
郭致的迴答模棱兩可，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最後實在是受不了高歌每天的聒噪，在某次雲雨過後，郭致還是給了高歌一個答案。
“至少要等我們收複博象國的故土，然後再替我三哥還有那些死在郭武屠刀下的兄弟姐妹們，報仇之後才行。”
不是她不想去答應高歌，而是因為她的身上，背負了太多仇恨。
當初郭然慘死，郭武上位，又把郭致逼到了異國他鄉。
這樣的仇恨，她絕不可能會忘記。
沒有女人會不渴望一場盛大的婚禮，可是她連家都迴不去了，此時舉辦婚禮，無言麵對那些死去的人。
在郭致提到自己的那些仇恨的時候，高歌也想起了那個名叫楊葉的家夥。
“也不知道你在哪裏......”
高歌喃喃自語，郭致麵露疑惑。
“你說什麽？”
看著身邊愛人麵露擔憂，高歌也不好再去隱瞞。
“我在想，那個楊葉，如今身在何處。”
先前高歌無數次想要去報仇，可是問題就出在，自己的實力不夠。
如今高歌已然達到可以一劍斬殺化真境修士的地步，難道還不是他的對手嗎？
而且此刻他身邊還有李定先派來的人，就算是麵對他身後的楊家，自己也不是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你就沒有和景箏聯係過嗎？”
郭致疑惑問道。
高歌盯著郭致看了許久，確定她眼中沒有殺氣之後才迴答道。
“和苦山聯絡一次，實在是太費勁了，自從上陽城一別，我就再沒有見過景箏。”
郭致點頭：“本來你們是有機會相見的，可惜她被家族突然召迴。”
“如今大戰已過，苦山的這些弟子們，應該又要在東荒活躍起來了。”
高歌之所以如此確定，是因為前不久從滄瀾城寄來一封傳信。
飛劍傳音，當中的聲音正是自己許久未見的高幼楠。
內容雖然乏味，但透露出來的消息，便是暗示自己，楊葉也下山了。
苦山下山之後的第一站，必定就是博象國。
高歌無比確定，楊葉此時就在博象國境內，隻是疆域茫茫大，他具體在哪個州，高歌並不能確定。
想到這裏，高歌忽然心生一計。
“既然我們確定了不再需要那些士族的幫忙，那我們不如去尋找別人的讚助？”
如此龐大的軍需，靠郭致和高歌，是絕對撐不下去的。
擺在眼前的其實就隻有兩條路。
第一條，雁過拔毛。
每攻下一城，便下達一條命令，例如三日不封刀之類的，士兵們自給自足。
但是這樣做，和郭致的初衷是完全背道而馳的，一旦這樣做，那郭致的軍隊，和那些悍匪又有什麽區別。
第二條路，便是尋求例如那些士族之類的援助。
但是這樣的援助，並不是誰都願意的。
畢竟自己如今隻能給對方承諾，而這些承諾，無異於空頭支票。
萬一自己哪天敗北，那些人先前的投入，全部都會打水漂。
按照以往的定律，此時還遠不是那些士族出手的時機。
他們出手的時間，是需要等到大局已定，或者說大概可以確定誰能夠一統天下的時候。
如今像郭致這樣的隊伍，不說一百也有八十。
博象國的十三州，群雄並起，就是郭致這段時間打敗的那些敵人，實力兵力都完全不在她之下。
況且還有那些原本就在本州樹大根深的趙姓藩王們，臨江宗放棄繼承正統，可不代表著他們也會放棄。
當初他們的那些老祖宗，為了爭奪帝位，腦漿子都要打出來了。
如今他們怎麽可能不去爭？
這些藩王原本就和本州士族關係好，像樟州的那位藩王，在當地士族迴去當天，就直接獲得了資助。
“你是說，苦山的高家嗎？”
不用高歌再去解釋什麽，郭致很快便答應了下來。
至於後麵的事情，當然還是需要高歌去談判。
關於高歌和高幼楠的關係，郭致沒有絲毫在意。
正如她當初所說，要是自己看上的，是一個別人都看不上的男人，那豈不是證明自己眼瞎了？
“大虞的國君，虞青陽病危了。”
聽聞這個消息，高歌眼皮一跳。
原因無他，此時被郭致占據的兗州，是整個舊博象國的門戶之地。
與之毗鄰的，足足有四個國家。
而且此地，是與大虢和大虞全境相鄰的唯一一個州。
此時郭致一邊對付著許洛平方麵的進攻，一邊還需要繼續攻城拔寨，壓力不可謂不大。
而大虞那邊，之所以這麽長時間，隻是派出幾個潛在的勢力，可能原因就出在這裏。
虞青陽一旦駕崩，那麽繼位之人必定就是當初從高歌劍下逃過一劫的虞璞玉。
至於他的那個弟弟，恐怕此時早都去了苦山。
星雲子的三弟子，怎麽可能會在一個世俗王朝當中空耗光陰。
高歌可不會忘記，那位大虞皇室的忠犬，雷霄城的大太監，韓瑾諾的義父，可是對虞璞頌無比忠誠。
先前苦山召迴所有弟子，虞璞頌肯定也在其中。
而作為護道者的薑正南，必然會跟隨著虞璞頌一同前往苦山。
這是苦山最希望看到的結果，對於這些人來說，隻要是對他們有利的結局，那他們都一定會拚盡全力爭取。
“那個人，最近有沒有出手？”
“當然有，他想投靠許相，必然是需要投名狀的。”
那個人，說的自然就是當初在高歌背後插了一刀的孟渠。
“我們這邊，損失嚴重嗎？”
盡管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都跟著郭致，但高歌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機會。
要麽是因為戰況複雜，進去無異於送死。
要麽就是一路平推，根本就不需要他去出手。
也正是因為這個，高歌才想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做，例如去找高幼楠，尋求讚助。
“損失不算特別嚴重，這麽一支軍隊，可不是離了誰就活不下去了，前段時間有一個新來的將領，戰力非凡，我派他過去了，很有些成效。”
想到自己當時沒能留下孟渠，高歌心中難免有些愧疚。
“需不需要我去殺了他，你放心，隻要他敢出現，殺他不過隨手為之！”
高歌十分自信，對於和自己同等境界的孟渠，高歌也沒有絲毫的誇張。
哪怕他此時已然達到歸元境，高歌也有信心擊殺此人。
“不需要，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至於......迴家，不用急於一時。”
迴家。
這是郭致為了打敗郭武，專門成立的一個小隊，其中參與者，無一例外，全部都是跟著郭致一起逃亡異國他鄉的那些人。
總有一天，他們是要迴家的！
在那片故土上，有他們的父母妻兒，有他們曾經拚命守護的疆土。
縱使如今郭致的實力早已今非昔比，甚至可以說，邊境上的許洛平，隻要她想要打，隻要集中兵力，幾乎就和攻下一座城沒什麽區別。
但是郭致沒有選擇動手，在她的心中，還是希望以最小的代價，讓郭武下台。
她答應過那些跟著她出來的兄弟們，要帶著他們迴家。
大虢......
那是他們的故土。
縱使現在有家不能迴，可也不希望以殺戮同胞同袍的方式迴去。
沉默良久，高歌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旦虞青陽死了，虞璞玉肯定會和郭武合作的，如果再加上孟渠，那到時候一定會很難受的。”
孟渠這個人，高歌很不喜歡，甚至在被他背刺之後，高歌眼下最想殺的人就是他。
但也不能否認，他的軍事才能，在高歌認識的所有人當中，僅次於郭致。
他是郭致眼下最大的威脅，在高歌看來，郭致如此放任他們發展，簡直就是養虎為患。
“他的事情，不用你擔心，我自會處理。”
郭致說的信心十足：“你明天就可以去找你那個小情人談談了，能不能給我這個正妻，一點幫助。”
兩人此時正互相擁抱著，坦誠相見之下，不知不覺，高歌就“滑”了進去。
老臉一紅，雖然身體十分誠實，但嘴上還是要解釋清楚的。
“我並不喜歡他們做事的方法，苦山高家，對於利益，看得太重了。”
“況且......”
“況且什麽？”
高歌沒動，但不代表郭致不會動。
兩人如今早已輕車熟路，就算被子蒙著，那一套操作也是十分熟稔。
高歌明顯處於下風，嘴上卻仍舊不依不饒。
“況且我跟她也隻是朋友的關係，沒你想的那種。”
“我有你一個人，已經足夠了，至於別人，入不了我的眼！”
朦朦朧朧，恍恍惚惚。
汗水在胸膛染開，輕微的動作卻是別具一番風味。
“等迴家，我們就舉辦婚禮好不好。”
郭致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高歌此刻卻是十分清醒。
要是一個不小心，再被她套話了，那自己可就真完蛋了！
“還要等多久呢？”
隻是在大軍攻入雍州的前夜，李定先托人傳來了一封手寫的書信。
其上第一頁的字跡，挺拔如蒼鬆，高歌一眼便可看出，這是李定先的字跡。
信上所說，基本上就是他最近這段時間抽不出空來，讓高歌先往仙槎城繼續進軍。
其次就是派了送信之人為自己護道。
讀到此處之時，高歌還有意無意撇了一眼這個送信的人。
看得出來，原本此人應該是個樣貌清秀之人，奈何這一臉的濃妝，生生是讓人起了厭惡之感。
“我叫綺靈，救過你娘！”
說話的聲音還有些許的矯揉造作，不過僅僅這一句救過你娘，就已經足夠高歌低頭了。
“感謝前輩！”
高歌行了一禮，綺靈的臉上露出些許的玩味。
“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麽聖君要用手寫的信件嗎？”
高歌點頭，的確是有點好奇。
這算是李定先第一次給自己送達這種手寫書信了吧。
而且自從修道以來，真的很少看見這種形式的書信。
不如傳音法器方便是一點，更重要的，是這種紙質書信不易保存。
像高歌這種屍山血海裏爬出來的，別說儲物法器了，要不是思致劍可以寄存在靈海當中，恐怕早都不知道丟了幾次了。
至於好奇，既然綺靈已經點出來了，那麽答案就肯定在第二張信件上。
果不其然，當高歌展開第二張書信的時候，眼淚瞬間好似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
信紙上的字跡娟秀，他雖然從來都沒有見過娘親的字跡，但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眼淚落在一片被淚水衝刷過的墨跡上，母子二人的眼淚，好像隔著不同時空，如此相會。
一個母親，對於兒子的關心，永遠停留在衣食住行之上。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可惜他們都已經沒有家了......
古今月給高歌的信件上，除了問高歌如今長得多高了，還有讓高歌按時吃飯。
“雖然已經成了修行之人，但是一日三餐總能讓人想起人間煙火。”
莫要離人間太遠，忘了我們是從哪裏來的......
隨後母親居然還提到了郭致，雖然這些話都是從李定先跟前聽說的，但母親還是交代自己，莫要虧待了人家姑娘。
高歌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麽虧待的。
至於先前李定先在滄瀾城和自己提過的婚禮一事，古今月竟然也在書信上提到了。
“要是能見到你爹，就讓你爹幫忙主持婚禮吧，等到下次聖君去找你的時候，我讓他幫忙把跟兒媳婦的見麵禮一起帶上。”
看到這裏，高歌想到的卻不是婚禮的事情，而是古今月無法參加婚禮。
他不明白，這道封印真的就如此難搞，需要一個與李定先實力不相上下的強者一直坐鎮。
當然，娘親有她自己的事情，高歌也不好多說什麽。
有了這麽一封信，知道了娘親的平安，那就已經足夠了！
萬千珍重，對於父母而言，知道兒子過得還不錯，那就已經足夠了。
至於婚禮的事情，高歌後來有意無意間也和郭致提到過。
郭致的迴答模棱兩可，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最後實在是受不了高歌每天的聒噪，在某次雲雨過後，郭致還是給了高歌一個答案。
“至少要等我們收複博象國的故土，然後再替我三哥還有那些死在郭武屠刀下的兄弟姐妹們，報仇之後才行。”
不是她不想去答應高歌，而是因為她的身上，背負了太多仇恨。
當初郭然慘死，郭武上位，又把郭致逼到了異國他鄉。
這樣的仇恨，她絕不可能會忘記。
沒有女人會不渴望一場盛大的婚禮，可是她連家都迴不去了，此時舉辦婚禮，無言麵對那些死去的人。
在郭致提到自己的那些仇恨的時候，高歌也想起了那個名叫楊葉的家夥。
“也不知道你在哪裏......”
高歌喃喃自語，郭致麵露疑惑。
“你說什麽？”
看著身邊愛人麵露擔憂，高歌也不好再去隱瞞。
“我在想，那個楊葉，如今身在何處。”
先前高歌無數次想要去報仇，可是問題就出在，自己的實力不夠。
如今高歌已然達到可以一劍斬殺化真境修士的地步，難道還不是他的對手嗎？
而且此刻他身邊還有李定先派來的人，就算是麵對他身後的楊家，自己也不是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你就沒有和景箏聯係過嗎？”
郭致疑惑問道。
高歌盯著郭致看了許久，確定她眼中沒有殺氣之後才迴答道。
“和苦山聯絡一次，實在是太費勁了，自從上陽城一別，我就再沒有見過景箏。”
郭致點頭：“本來你們是有機會相見的，可惜她被家族突然召迴。”
“如今大戰已過，苦山的這些弟子們，應該又要在東荒活躍起來了。”
高歌之所以如此確定，是因為前不久從滄瀾城寄來一封傳信。
飛劍傳音，當中的聲音正是自己許久未見的高幼楠。
內容雖然乏味，但透露出來的消息，便是暗示自己，楊葉也下山了。
苦山下山之後的第一站，必定就是博象國。
高歌無比確定，楊葉此時就在博象國境內，隻是疆域茫茫大，他具體在哪個州，高歌並不能確定。
想到這裏，高歌忽然心生一計。
“既然我們確定了不再需要那些士族的幫忙，那我們不如去尋找別人的讚助？”
如此龐大的軍需，靠郭致和高歌，是絕對撐不下去的。
擺在眼前的其實就隻有兩條路。
第一條，雁過拔毛。
每攻下一城，便下達一條命令，例如三日不封刀之類的，士兵們自給自足。
但是這樣做，和郭致的初衷是完全背道而馳的，一旦這樣做，那郭致的軍隊，和那些悍匪又有什麽區別。
第二條路，便是尋求例如那些士族之類的援助。
但是這樣的援助，並不是誰都願意的。
畢竟自己如今隻能給對方承諾，而這些承諾，無異於空頭支票。
萬一自己哪天敗北，那些人先前的投入，全部都會打水漂。
按照以往的定律，此時還遠不是那些士族出手的時機。
他們出手的時間，是需要等到大局已定，或者說大概可以確定誰能夠一統天下的時候。
如今像郭致這樣的隊伍，不說一百也有八十。
博象國的十三州，群雄並起，就是郭致這段時間打敗的那些敵人，實力兵力都完全不在她之下。
況且還有那些原本就在本州樹大根深的趙姓藩王們，臨江宗放棄繼承正統，可不代表著他們也會放棄。
當初他們的那些老祖宗，為了爭奪帝位，腦漿子都要打出來了。
如今他們怎麽可能不去爭？
這些藩王原本就和本州士族關係好，像樟州的那位藩王，在當地士族迴去當天，就直接獲得了資助。
“你是說，苦山的高家嗎？”
不用高歌再去解釋什麽，郭致很快便答應了下來。
至於後麵的事情，當然還是需要高歌去談判。
關於高歌和高幼楠的關係，郭致沒有絲毫在意。
正如她當初所說，要是自己看上的，是一個別人都看不上的男人，那豈不是證明自己眼瞎了？
“大虞的國君，虞青陽病危了。”
聽聞這個消息，高歌眼皮一跳。
原因無他，此時被郭致占據的兗州，是整個舊博象國的門戶之地。
與之毗鄰的，足足有四個國家。
而且此地，是與大虢和大虞全境相鄰的唯一一個州。
此時郭致一邊對付著許洛平方麵的進攻，一邊還需要繼續攻城拔寨，壓力不可謂不大。
而大虞那邊，之所以這麽長時間，隻是派出幾個潛在的勢力，可能原因就出在這裏。
虞青陽一旦駕崩，那麽繼位之人必定就是當初從高歌劍下逃過一劫的虞璞玉。
至於他的那個弟弟，恐怕此時早都去了苦山。
星雲子的三弟子，怎麽可能會在一個世俗王朝當中空耗光陰。
高歌可不會忘記，那位大虞皇室的忠犬，雷霄城的大太監，韓瑾諾的義父，可是對虞璞頌無比忠誠。
先前苦山召迴所有弟子，虞璞頌肯定也在其中。
而作為護道者的薑正南，必然會跟隨著虞璞頌一同前往苦山。
這是苦山最希望看到的結果，對於這些人來說，隻要是對他們有利的結局，那他們都一定會拚盡全力爭取。
“那個人，最近有沒有出手？”
“當然有，他想投靠許相，必然是需要投名狀的。”
那個人，說的自然就是當初在高歌背後插了一刀的孟渠。
“我們這邊，損失嚴重嗎？”
盡管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都跟著郭致，但高歌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機會。
要麽是因為戰況複雜，進去無異於送死。
要麽就是一路平推，根本就不需要他去出手。
也正是因為這個，高歌才想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做，例如去找高幼楠，尋求讚助。
“損失不算特別嚴重，這麽一支軍隊，可不是離了誰就活不下去了，前段時間有一個新來的將領，戰力非凡，我派他過去了，很有些成效。”
想到自己當時沒能留下孟渠，高歌心中難免有些愧疚。
“需不需要我去殺了他，你放心，隻要他敢出現，殺他不過隨手為之！”
高歌十分自信，對於和自己同等境界的孟渠，高歌也沒有絲毫的誇張。
哪怕他此時已然達到歸元境，高歌也有信心擊殺此人。
“不需要，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至於......迴家，不用急於一時。”
迴家。
這是郭致為了打敗郭武，專門成立的一個小隊，其中參與者，無一例外，全部都是跟著郭致一起逃亡異國他鄉的那些人。
總有一天，他們是要迴家的！
在那片故土上，有他們的父母妻兒，有他們曾經拚命守護的疆土。
縱使如今郭致的實力早已今非昔比，甚至可以說，邊境上的許洛平，隻要她想要打，隻要集中兵力，幾乎就和攻下一座城沒什麽區別。
但是郭致沒有選擇動手，在她的心中，還是希望以最小的代價，讓郭武下台。
她答應過那些跟著她出來的兄弟們，要帶著他們迴家。
大虢......
那是他們的故土。
縱使現在有家不能迴，可也不希望以殺戮同胞同袍的方式迴去。
沉默良久，高歌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旦虞青陽死了，虞璞玉肯定會和郭武合作的，如果再加上孟渠，那到時候一定會很難受的。”
孟渠這個人，高歌很不喜歡，甚至在被他背刺之後，高歌眼下最想殺的人就是他。
但也不能否認，他的軍事才能，在高歌認識的所有人當中，僅次於郭致。
他是郭致眼下最大的威脅，在高歌看來，郭致如此放任他們發展，簡直就是養虎為患。
“他的事情，不用你擔心，我自會處理。”
郭致說的信心十足：“你明天就可以去找你那個小情人談談了，能不能給我這個正妻，一點幫助。”
兩人此時正互相擁抱著，坦誠相見之下，不知不覺，高歌就“滑”了進去。
老臉一紅，雖然身體十分誠實，但嘴上還是要解釋清楚的。
“我並不喜歡他們做事的方法，苦山高家，對於利益，看得太重了。”
“況且......”
“況且什麽？”
高歌沒動，但不代表郭致不會動。
兩人如今早已輕車熟路，就算被子蒙著，那一套操作也是十分熟稔。
高歌明顯處於下風，嘴上卻仍舊不依不饒。
“況且我跟她也隻是朋友的關係，沒你想的那種。”
“我有你一個人，已經足夠了，至於別人，入不了我的眼！”
朦朦朧朧，恍恍惚惚。
汗水在胸膛染開，輕微的動作卻是別具一番風味。
“等迴家，我們就舉辦婚禮好不好。”
郭致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高歌此刻卻是十分清醒。
要是一個不小心，再被她套話了，那自己可就真完蛋了！
“還要等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