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青冥，日出東方之際。
高歌從入定狀態中睜開眼，感受了一下自己體內洶湧澎湃的靈氣波動，心中一陣歡喜。
“終於禦風境了！”
高歌從蒲團上站起來，來迴在房間裏走了兩步，感覺自己走路的步伐都快了起來，周身的空氣好似都在跟隨著高歌的走動被撕裂。
就在這時，高幼楠兄妹二人從門外走進來，高歌看到這二人的麵容時，也是有些驚愕。
隻見這兩人的眼上都頂著兩個黑眼圈，神色無精打采地看著高歌，高幼楠也沒有了往日裏的古靈精怪，高長君原本俊美無儔的臉頰竟也是有了幾分萎靡。
高歌在駭然之中也不忘了問候這二人：“你們兩個昨晚幹什麽去了？”
“聚寶閣的靈氣突然消失，我們兩個找了一夜也沒找到問題出在哪裏。”
高幼楠在昨晚靈氣消失之後便開始尋找問題所在，本來還是飛簷走壁施展各種神通，可後來靈氣耗盡沒有及時補充，今日便成了如此模樣。
這種事情若是放在高歌身上恐怕早已是習以為常了，可放在他們這種普通修士身上確實會讓人有些不適應。
而高歌此時卻是元氣滿滿，不僅不用擔心自己會因為壽元耗盡而死了，同時武修的境界也跟著突破到了鍛筋境，這樣的話高歌就可以使用開天經的第二階段神通了。
第二階段神通，名曰破軍！
攜無天於上之氣勢，一擊便可破萬軍！
從高幼楠口中了解到了昨晚發生的種種詭異事件後，高歌心裏也清楚了事情的起因，但也並未告訴高幼楠兄妹。
出門在外，別人知道你的秘密越多，你就越危險。
雖然高歌此時對高幼楠兄妹已經頗具好感，但並不代表高歌就可以把這種事情同他們二人和盤托出。
在和兄妹二人寒暄了一陣後，高歌的肚子也開始咕嚕嚕的叫喚了起來，於是便與二人告辭，準備出去尋些吃食。
而且諸葛清等人還在聚寶閣門外等著他呢，高歌怎麽可能忘了！
果然，高歌的左腳剛邁出聚寶閣，便有一陣危險的信號傳入高歌的腦海，高歌嘴角掛起一陣冷笑，快步飛躍至一處房簷上，掃視四周，很快就發現了埋伏在聚寶閣附近的諸葛清等人。
今日在場的大多是禦風境的修士，甚至連天器境都沒有幾個，可能是那些法境強者都已經離開了吧，畢竟這些強者們每天也都是很忙的，不可能一直在這裏等著高歌出來。
諸葛清心中卻是一清二楚，那些法境強者是被高歌昨晚的那一擊給打怕了，就在高歌出現在聚寶閣的一刻鍾前，從郭武府上傳來消息，昨晚被高歌神通擊中的那個凝魂境高手，因為靈氣枯竭，變成了一具幹屍。
得到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之後，那群法境強者竟然連絲毫的猶豫都沒有，連給諸葛清挽留的機會都沒有，便一哄而散，其中還有這些人的一些門人弟子，也都跟著一同離去。
此時剩下的這些人，都是郭武跟越彩的家臣護衛，博象國的人跑的幹幹淨淨。
本來諸葛清也準備走了，不曾想高歌居然在此時從聚寶閣中走了出來。
聚寶閣他們當然惹不起，但是他們這麽多人圍殺一個高歌，諸葛清自信自己還是可以做到的。
“高兄，好久不見！”
“諸葛清，好久不見！”
兩人的話語雖是客套，但諸葛清帶著的那些人此時都已經開始向高歌圍攏了過去，高歌站在屋簷上雖然看得清清楚楚，但也沒有想過要跑了。
此時的他，也在等待時機，一個可以出手瞬殺這些人的時機！
“本來我身後的那位還想著要拉攏你呢，但是你昨晚做的事情，有點太不識大體了，所以那位讓我前來給高兄一點點小小的教訓。”
“郭武嗎？還是越彩？又或者說是他們兩個合作了？我見昨晚好像還有博象國的人在場，諸葛兄可否在臨死前多透露一二？我好迴去告知我的那些朋友。”
聽到高歌這句話，諸葛清哈哈大笑，本想著讓這家夥死個明白，沒想到這家夥口氣還不小，居然還想著從這麽多人的圍殺中活下來。
“你吃大蒜了嗎？這麽大的口氣！”
諸葛清雖然大笑不止，但也沒忘了自己的目的，祭出法器便朝著高歌攻去。
一道道靈氣流光如同雨落人間一般向高歌衝來，而高歌此時也已經找到了這些人的破綻！
這些人的靈氣流光雖然個個都不俗，但他們之間可以說是毫無配合，每個人的攻擊之間都會留出來一絲縫隙。
高歌眼睛微眯，就在這些攻擊即將正中高歌麵門的一瞬間，高歌消失在了原地！
諸葛清本以為是自己這麽多人的攻擊把這個家夥給嚇傻了，可看到高歌消失之後他的心便冷了下來。
靈氣打到高歌原本站立的那座小樓，小樓轟然倒塌，就連四周方圓幾十丈都化作一片廢墟，可見這一擊何等之強。
“這就是諸葛兄說的小小的教訓？這要是打到我身上我可能會連渣都不剩了！”
諸葛清聽到耳邊高歌的聲音傳來，本想反手防禦，可他還沒來得及舉起法器，就已經來不及了。
高歌右手的兩根手指已經穿透了他的左胸，原本還在嘭嘭跳動著的心髒驟然停止。
諸葛家最優秀的天才，在已經達到禦風境的高歌麵前，連一招都撐不過去！
而就在同時，也隻是剛剛反應過來的眾人還沒來得及再次組織第二次攻擊，便被一道虹光穿過身體。
所有人，幾乎在同一個瞬間，便失去了生命氣息！
此時在聚寶閣樓頂看著這一幕的高家兄妹眼神中的驚駭神色都快要溢出來了，他們自問，如果是自己，同時對敵如此之多的同境還有之上的強者，就算用盡手段怕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而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隻用了兩招？
或者說是一招？
瞬殺！
高歌從地上的屍體身上拿下了儲物袋，全部收入自己囊中，然後好似是感受到了來自遠處的目光，便轉過頭向樓頂站著的二人揮了揮手，燦爛一笑。
高幼楠也收起了剛才那頹廢的神態與震驚的目光，朝著樓下的高歌揮了揮手，雖然她知道高歌可能根本看不到。
高歌朝著公主府行去，一路上高歌都在感歎著這破軍神通的強大威勢，僅僅隻是第一次使用，便展露出如此驚人的力量。
此時的高歌自知還沒有能力去找真正的幕後黑手郭武報複，而高歌也不太在意郭武為何要殺自己了。
來到上陽城這麽久，高歌早已看清，這裏的人根本不會把弱者的生命當一迴事，在他們眼中，能與他們對話的隻有兩種人。
一種是對他們能夠產生利益的，例如之前的高歌，在郭武眼裏顯然就是個不錯的打手。
另一種是比他們更強的，那些人擁有一念之間便可對這些人生殺予奪的大權和能力，例如郭武之於越彩，又或者景箏之於郭致！
而這兩種人之外的那些弱者的生死他們根本不會在意，甚至他們除了自己之外，可以隨時隨地拋棄任何一個對自己不那麽重要的人。
就比如高歌拒絕了越彩，所以越彩不高興了，就想殺了高歌。
高歌的生死在越彩看來其實沒那麽重要，在當時的越彩看來，殺了高歌，就像隨意抬起一腳踩死一隻螞蟻一樣。
無所謂簡單或者困難，更無關善惡，或許隻是突然興起的感覺，就是想去踩上一腳而已。
一路上走著想著，很快便迴到了公主府，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群人正圍在公主府門外，郭致正站在人群中不知說著什麽。
而高歌一眼便認出了這些人，此時門口站著的這些人，正是大虢的皇子公主們，而他們都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都是三皇子一脈的人！
高歌也沒想著去湊熱鬧，見到郭致正在忙，便也沒有去打擾郭致，徑直走入公主府中。
離人群近了些後，高歌才大概聽清楚他們在討論些什麽，大概就是如何營救三皇子之類的雲雲。
而高歌心中也有些訝然，昨夜還在拍賣會遇到過三皇子，而且三皇子還跟郭武因為龍玄泉水互相叫價，雖然最後被高歌拿到手，但怎麽會今天一大早就出事了呢。
高歌不明所以，來到公主府的大廳前，發現景箏跟景杭也在大廳中坐著，便想著走過去跟二人打個招唿。
等高歌走到廳中，剛準備開口，就發現氣氛好像有些不對，景箏好像並沒有發現自己到來，而景杭也在一旁用鼻孔看著高歌。
“這是怎麽了？”高歌撓頭問道。
“……”
並沒有人理會高歌，就好像此時站在的廳中的高歌，隻是一團空氣罷了。
過了不知多久，高歌耳邊才傳來了景箏的話語，但是這語氣高歌聽著好像有什麽不妥，但又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裏不妥。
“喲，這不是高公子嘛，昨夜留宿聚寶閣，可是我們苦山的那位小妖精的滋味，怎麽樣，味道不錯吧！”
景箏的話讓高歌有些猝不及防，這語調就好像是在醋壇子裏泡過的一樣，高歌也不知道哪裏得罪了景箏，於是便小心翼翼地迴答著景箏的話。
“昨夜我被人追殺，然後就躲到了聚寶閣之中，順便還突破到了禦風境，這次我把那些人都殺了。”
景箏聽到高歌被人追殺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絲擔憂，但聽到後麵的話，原本已經快要擰到一起的眉心驟然舒展，隨後便又是冷漠的語氣。
“跟我有什麽關係，我才不擔心你呢！”
“我之前說過一些讓你們不舒服的話，但當時的我就是那樣想的，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越彩當時想要殺我，我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為什麽。”高歌說道。
他並不是想解釋什麽，隻是突然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可以聆聽自己心聲的人，如果每個人都活在一層層厚厚鎧甲包裹著的世界裏，那該是一件多麽無趣的事情。
“現在呢？想明白了？”景箏起身，與高歌對視在了一起，好像要從高歌的眼睛裏看到些什麽一樣。
“愛不需要理由，同樣，恨也不需要！”高歌也在看著景箏，四目相對，好像這個世界就隻剩下了彼此，坐在一旁的景杭顯得那麽多餘。
“然後呢？”
“他們可以不需要理由地殺我，或許隻是因為我不夠強，又或者像是兩個人走在大街上，隻是互相對視了一眼，卻都覺得看對方不順眼，這樣就可以生死相向，換種說法就是，我們之間的道不同。”
提到道不同，景箏一下子就來了興趣，她自幼便在苦山看著那些長輩們一天有事沒事就坐而論道，有時候說到爭議很大的地方，甚至還會大打出手。
要不是苦山的規矩限製，恐怕兩個人非得死一個才算罷休。
“也有可能是某種冥冥之中的因果具現，總之跟他們這些人，不需要講什麽道理，見了麵直接開打就行！”
聽到高歌這句話，景箏原本板著的臉也如春風化雨一般，露出那讓高歌久違的，甜甜的笑容。
景箏伸出右手，向高歌豎起大拇指。
“同道中人！”
隨後景箏並未收迴手，而是朝向高歌伸出右手，高歌也很快會意，旋即也伸出右手與景箏的手握在了一起。
二人的手緊緊握住，而兩人此時此刻的臉上都浮現出一抹紅霞，全身上下一股暖流上下攢動著，不安著。
就連心跳，都要比往日快上那麽幾分。
朝陽如同往日一般，自東方升起，又好似與往日裏的朝陽有著些許的不同。
往日的太陽，東升西落，在高歌眼裏，就隻是一天的開始與結束，在秋枯的眼中，被稱作是一種輪迴。
而此時此刻，初升的朝陽就好似是定格在了那裏，在一天的開始之時，見證著少年少女之間跨越了無數個歲月的再一次。
久別重逢！
高歌從入定狀態中睜開眼，感受了一下自己體內洶湧澎湃的靈氣波動，心中一陣歡喜。
“終於禦風境了！”
高歌從蒲團上站起來，來迴在房間裏走了兩步，感覺自己走路的步伐都快了起來，周身的空氣好似都在跟隨著高歌的走動被撕裂。
就在這時，高幼楠兄妹二人從門外走進來，高歌看到這二人的麵容時，也是有些驚愕。
隻見這兩人的眼上都頂著兩個黑眼圈，神色無精打采地看著高歌，高幼楠也沒有了往日裏的古靈精怪，高長君原本俊美無儔的臉頰竟也是有了幾分萎靡。
高歌在駭然之中也不忘了問候這二人：“你們兩個昨晚幹什麽去了？”
“聚寶閣的靈氣突然消失，我們兩個找了一夜也沒找到問題出在哪裏。”
高幼楠在昨晚靈氣消失之後便開始尋找問題所在，本來還是飛簷走壁施展各種神通，可後來靈氣耗盡沒有及時補充，今日便成了如此模樣。
這種事情若是放在高歌身上恐怕早已是習以為常了，可放在他們這種普通修士身上確實會讓人有些不適應。
而高歌此時卻是元氣滿滿，不僅不用擔心自己會因為壽元耗盡而死了，同時武修的境界也跟著突破到了鍛筋境，這樣的話高歌就可以使用開天經的第二階段神通了。
第二階段神通，名曰破軍！
攜無天於上之氣勢，一擊便可破萬軍！
從高幼楠口中了解到了昨晚發生的種種詭異事件後，高歌心裏也清楚了事情的起因，但也並未告訴高幼楠兄妹。
出門在外，別人知道你的秘密越多，你就越危險。
雖然高歌此時對高幼楠兄妹已經頗具好感，但並不代表高歌就可以把這種事情同他們二人和盤托出。
在和兄妹二人寒暄了一陣後，高歌的肚子也開始咕嚕嚕的叫喚了起來，於是便與二人告辭，準備出去尋些吃食。
而且諸葛清等人還在聚寶閣門外等著他呢，高歌怎麽可能忘了！
果然，高歌的左腳剛邁出聚寶閣，便有一陣危險的信號傳入高歌的腦海，高歌嘴角掛起一陣冷笑，快步飛躍至一處房簷上，掃視四周，很快就發現了埋伏在聚寶閣附近的諸葛清等人。
今日在場的大多是禦風境的修士，甚至連天器境都沒有幾個，可能是那些法境強者都已經離開了吧，畢竟這些強者們每天也都是很忙的，不可能一直在這裏等著高歌出來。
諸葛清心中卻是一清二楚，那些法境強者是被高歌昨晚的那一擊給打怕了，就在高歌出現在聚寶閣的一刻鍾前，從郭武府上傳來消息，昨晚被高歌神通擊中的那個凝魂境高手，因為靈氣枯竭，變成了一具幹屍。
得到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之後，那群法境強者竟然連絲毫的猶豫都沒有，連給諸葛清挽留的機會都沒有，便一哄而散，其中還有這些人的一些門人弟子，也都跟著一同離去。
此時剩下的這些人，都是郭武跟越彩的家臣護衛，博象國的人跑的幹幹淨淨。
本來諸葛清也準備走了，不曾想高歌居然在此時從聚寶閣中走了出來。
聚寶閣他們當然惹不起，但是他們這麽多人圍殺一個高歌，諸葛清自信自己還是可以做到的。
“高兄，好久不見！”
“諸葛清，好久不見！”
兩人的話語雖是客套，但諸葛清帶著的那些人此時都已經開始向高歌圍攏了過去，高歌站在屋簷上雖然看得清清楚楚，但也沒有想過要跑了。
此時的他，也在等待時機，一個可以出手瞬殺這些人的時機！
“本來我身後的那位還想著要拉攏你呢，但是你昨晚做的事情，有點太不識大體了，所以那位讓我前來給高兄一點點小小的教訓。”
“郭武嗎？還是越彩？又或者說是他們兩個合作了？我見昨晚好像還有博象國的人在場，諸葛兄可否在臨死前多透露一二？我好迴去告知我的那些朋友。”
聽到高歌這句話，諸葛清哈哈大笑，本想著讓這家夥死個明白，沒想到這家夥口氣還不小，居然還想著從這麽多人的圍殺中活下來。
“你吃大蒜了嗎？這麽大的口氣！”
諸葛清雖然大笑不止，但也沒忘了自己的目的，祭出法器便朝著高歌攻去。
一道道靈氣流光如同雨落人間一般向高歌衝來，而高歌此時也已經找到了這些人的破綻！
這些人的靈氣流光雖然個個都不俗，但他們之間可以說是毫無配合，每個人的攻擊之間都會留出來一絲縫隙。
高歌眼睛微眯，就在這些攻擊即將正中高歌麵門的一瞬間，高歌消失在了原地！
諸葛清本以為是自己這麽多人的攻擊把這個家夥給嚇傻了，可看到高歌消失之後他的心便冷了下來。
靈氣打到高歌原本站立的那座小樓，小樓轟然倒塌，就連四周方圓幾十丈都化作一片廢墟，可見這一擊何等之強。
“這就是諸葛兄說的小小的教訓？這要是打到我身上我可能會連渣都不剩了！”
諸葛清聽到耳邊高歌的聲音傳來，本想反手防禦，可他還沒來得及舉起法器，就已經來不及了。
高歌右手的兩根手指已經穿透了他的左胸，原本還在嘭嘭跳動著的心髒驟然停止。
諸葛家最優秀的天才，在已經達到禦風境的高歌麵前，連一招都撐不過去！
而就在同時，也隻是剛剛反應過來的眾人還沒來得及再次組織第二次攻擊，便被一道虹光穿過身體。
所有人，幾乎在同一個瞬間，便失去了生命氣息！
此時在聚寶閣樓頂看著這一幕的高家兄妹眼神中的驚駭神色都快要溢出來了，他們自問，如果是自己，同時對敵如此之多的同境還有之上的強者，就算用盡手段怕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而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隻用了兩招？
或者說是一招？
瞬殺！
高歌從地上的屍體身上拿下了儲物袋，全部收入自己囊中，然後好似是感受到了來自遠處的目光，便轉過頭向樓頂站著的二人揮了揮手，燦爛一笑。
高幼楠也收起了剛才那頹廢的神態與震驚的目光，朝著樓下的高歌揮了揮手，雖然她知道高歌可能根本看不到。
高歌朝著公主府行去，一路上高歌都在感歎著這破軍神通的強大威勢，僅僅隻是第一次使用，便展露出如此驚人的力量。
此時的高歌自知還沒有能力去找真正的幕後黑手郭武報複，而高歌也不太在意郭武為何要殺自己了。
來到上陽城這麽久，高歌早已看清，這裏的人根本不會把弱者的生命當一迴事，在他們眼中，能與他們對話的隻有兩種人。
一種是對他們能夠產生利益的，例如之前的高歌，在郭武眼裏顯然就是個不錯的打手。
另一種是比他們更強的，那些人擁有一念之間便可對這些人生殺予奪的大權和能力，例如郭武之於越彩，又或者景箏之於郭致！
而這兩種人之外的那些弱者的生死他們根本不會在意，甚至他們除了自己之外，可以隨時隨地拋棄任何一個對自己不那麽重要的人。
就比如高歌拒絕了越彩，所以越彩不高興了，就想殺了高歌。
高歌的生死在越彩看來其實沒那麽重要，在當時的越彩看來，殺了高歌，就像隨意抬起一腳踩死一隻螞蟻一樣。
無所謂簡單或者困難，更無關善惡，或許隻是突然興起的感覺，就是想去踩上一腳而已。
一路上走著想著，很快便迴到了公主府，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群人正圍在公主府門外，郭致正站在人群中不知說著什麽。
而高歌一眼便認出了這些人，此時門口站著的這些人，正是大虢的皇子公主們，而他們都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都是三皇子一脈的人！
高歌也沒想著去湊熱鬧，見到郭致正在忙，便也沒有去打擾郭致，徑直走入公主府中。
離人群近了些後，高歌才大概聽清楚他們在討論些什麽，大概就是如何營救三皇子之類的雲雲。
而高歌心中也有些訝然，昨夜還在拍賣會遇到過三皇子，而且三皇子還跟郭武因為龍玄泉水互相叫價，雖然最後被高歌拿到手，但怎麽會今天一大早就出事了呢。
高歌不明所以，來到公主府的大廳前，發現景箏跟景杭也在大廳中坐著，便想著走過去跟二人打個招唿。
等高歌走到廳中，剛準備開口，就發現氣氛好像有些不對，景箏好像並沒有發現自己到來，而景杭也在一旁用鼻孔看著高歌。
“這是怎麽了？”高歌撓頭問道。
“……”
並沒有人理會高歌，就好像此時站在的廳中的高歌，隻是一團空氣罷了。
過了不知多久，高歌耳邊才傳來了景箏的話語，但是這語氣高歌聽著好像有什麽不妥，但又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裏不妥。
“喲，這不是高公子嘛，昨夜留宿聚寶閣，可是我們苦山的那位小妖精的滋味，怎麽樣，味道不錯吧！”
景箏的話讓高歌有些猝不及防，這語調就好像是在醋壇子裏泡過的一樣，高歌也不知道哪裏得罪了景箏，於是便小心翼翼地迴答著景箏的話。
“昨夜我被人追殺，然後就躲到了聚寶閣之中，順便還突破到了禦風境，這次我把那些人都殺了。”
景箏聽到高歌被人追殺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絲擔憂，但聽到後麵的話，原本已經快要擰到一起的眉心驟然舒展，隨後便又是冷漠的語氣。
“跟我有什麽關係，我才不擔心你呢！”
“我之前說過一些讓你們不舒服的話，但當時的我就是那樣想的，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越彩當時想要殺我，我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為什麽。”高歌說道。
他並不是想解釋什麽，隻是突然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可以聆聽自己心聲的人，如果每個人都活在一層層厚厚鎧甲包裹著的世界裏，那該是一件多麽無趣的事情。
“現在呢？想明白了？”景箏起身，與高歌對視在了一起，好像要從高歌的眼睛裏看到些什麽一樣。
“愛不需要理由，同樣，恨也不需要！”高歌也在看著景箏，四目相對，好像這個世界就隻剩下了彼此，坐在一旁的景杭顯得那麽多餘。
“然後呢？”
“他們可以不需要理由地殺我，或許隻是因為我不夠強，又或者像是兩個人走在大街上，隻是互相對視了一眼，卻都覺得看對方不順眼，這樣就可以生死相向，換種說法就是，我們之間的道不同。”
提到道不同，景箏一下子就來了興趣，她自幼便在苦山看著那些長輩們一天有事沒事就坐而論道，有時候說到爭議很大的地方，甚至還會大打出手。
要不是苦山的規矩限製，恐怕兩個人非得死一個才算罷休。
“也有可能是某種冥冥之中的因果具現，總之跟他們這些人，不需要講什麽道理，見了麵直接開打就行！”
聽到高歌這句話，景箏原本板著的臉也如春風化雨一般，露出那讓高歌久違的，甜甜的笑容。
景箏伸出右手，向高歌豎起大拇指。
“同道中人！”
隨後景箏並未收迴手，而是朝向高歌伸出右手，高歌也很快會意，旋即也伸出右手與景箏的手握在了一起。
二人的手緊緊握住，而兩人此時此刻的臉上都浮現出一抹紅霞，全身上下一股暖流上下攢動著，不安著。
就連心跳，都要比往日快上那麽幾分。
朝陽如同往日一般，自東方升起，又好似與往日裏的朝陽有著些許的不同。
往日的太陽，東升西落，在高歌眼裏，就隻是一天的開始與結束，在秋枯的眼中，被稱作是一種輪迴。
而此時此刻，初升的朝陽就好似是定格在了那裏，在一天的開始之時，見證著少年少女之間跨越了無數個歲月的再一次。
久別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