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雙手結印,琴音一變,猶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弱水之音,水域三千,鎖!


    頓時錢多財的腳下冒出層層水浪直衝雲霄,水藍色的靈氣以陸扶月為中心四散開來,然後延到了整個生死台。


    無數堅硬的寒冰阻擋住了台下所有人的視線,讓人看不清台上的動靜。


    “這難道……是靈域,可是靈域不是隻有金丹期才能勉強施展的嗎?”


    “確實是靈域,不過好像跟尋常的靈域又不一樣……”


    ……


    “那我們要不要告訴長老門,萬一他們兩個在裏麵真的出了事,我們會不會被遷怒啊?”


    “對啊,那我先去叫長老了。”


    ……


    台上,


    “陸扶月,你究竟練了什麽邪術,為什麽你一個築基初期居然可以使出靈域?”


    隨著琴音的變化,無數的寒冰夾雜著飛刃從四麵八方刺向錢多財。


    錢多財額頭冒出細微的汗珠,臉色也越發難看,他不停地躲避,畫符反擊,可身上還是被刺出一個又一個的血窟窿。


    甚至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體內的靈氣,正在不停地被這個靈域給吞噬,要是再這樣下去,他可能還不到一刻鍾,就會靈氣耗盡而亡。


    “你剛剛不是在我的洞府前揚言要讓我死嗎,怎麽,現在不行了?”


    陸扶月眸色微緩,手上動作依舊沒有停,效果不錯,她還算滿意。


    要是她的修為再進一步,就可以將整個靈域隨她心意而變化,隻要對方的修為沒有比她大出一個大境界,那麽在這個靈域裏,她就是神,可以輕鬆地掌握對方的生死。


    可惜現在隻能禁錮人。


    錢多財眼底閃過一絲懊悔,不過嘴上卻依舊不甘示弱,他一邊費力躲避飛刃,一邊大喊,


    “陸扶月,有本事你就殺了老子,否則等出去了,老子就殺了你。”


    陸扶月臉色微沉,加快了琴音的變化,本來她還不打算做得太絕的,可是誰叫他這麽想死呢。


    她這個人最喜歡給自己留後路。


    就在錢多財躲避寒冰刺的時候,隨著琴音的變化,他的識海內漸漸出現了一顆水藍色的圓球,而他卻絲毫沒有發現。


    與此同時,錢多財身上的血痕越來越多,身上的傷也越來越重,就連靈氣也漸漸地枯竭了。


    突然一顆尖銳的寒冰刺向他的胸口,而他卻再也沒有了力氣避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顆寒冰朝他而來,臨近死亡,他終於後悔了。


    後悔他為什麽要來招惹陸扶月。


    就在此時,陸扶月突然察覺到了什麽,於是她立刻收起了琴,靈域也隨之散去。


    要是讓人從外麵強行破開她的靈域,那麽她將會受到重傷。


    所以要懂得及時止損。


    片刻之後,台上的情況清晰地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底。


    “陸扶月,你居然敢傷我兒!”


    恐怖的靈氣頃刻間朝著陸扶月壓下來。


    陸扶月的嘴角微微溢出一絲鮮血,她心中暗想,原來這就是實力的力量,如此不可逾越,看來自己還是太弱了,又如何提與天道對抗。


    “錢天金,你給老夫住手!”


    執法長老衣袖一揮,替陸扶月擋迴了威壓,然後立刻將陸扶月扶了起來。


    陸扶月對著執法長老安慰地笑了笑,“執法伯伯,我沒事。”


    執法長老憐惜地看了她一眼,“唉,別怕,今天有我在這兒,誰也不能再傷你分毫。”


    這話看似是在說給陸扶月聽,實則是說給錢天金聽。


    錢天金將躺在生死台上半死不活的兒子扶起,然後為他輸送靈氣,仔細檢查了一番傷勢之後,終於吐出了一口氣,幸好,還有救。


    不過在聽到執法長老的話時,他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


    “執法長老,你這是什麽意思?”


    執法長老淡淡了看了他一眼,“你都已經幾千歲了還對一個十多歲的小丫頭動手,難道你不覺得羞愧嗎?”


    在給兒子喂了一顆護心丹之後,他將錢多財交給了自己的弟子,然後走到了陸扶月的麵前,恨恨地盯著她。


    “哈哈哈,羞愧?”


    “她年紀雖小,下手卻是無比狠辣,竟然絲毫不念同門情誼,將我兒置於死地,執法長老,你不會要護著她吧?”


    陸扶月抬眸看向他,“錢長老為何不先問問你兒子做了什麽?”


    錢天金臉色猛地一沉,狠狠甩了一下衣袖,“哼,無論他做了什麽,也不是你下死手的原因,陸扶月,你別以為你是宗主之女,老夫就不敢拿你怎麽樣。”


    “今日我定要當著眾人的麵為我兒討一個公道!”


    陸扶月沒有理他,而是將自己隨身攜帶的留影石拿了出來。


    幸好,為了防止有人陷害她,她總是喜歡放顆留影石在身上,今天正好排上用場。


    於是錢多財在陸扶月洞府門口肆意辱罵她,以及他將一張三品爆破符砸向其他弟子的場景,一點不落地出顯現在了眾人的眼裏。


    台下的那些弟子見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自然也清楚此事是錢多財先挑起的。


    執法長老見到證據都出來了,於是他清了清嗓子,道,


    “錢長老,你還有何話要說,明明就是你兒子先去挑釁扶月的,扶月也不過是順他的意罷了。”


    “況且生死台的規矩,你一個長老應該很清楚吧,生死由命,哪怕你兒子他死在了上麵,你也無法處置扶月。”


    “再說了,生死台一旦上去,台下人不能隨意打斷,而你剛剛不僅強行打斷了他們的比試,還打傷了扶月,按照宗門的規矩,你應該補償她。”


    這些話一出,錢天金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紫,他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緊,青筋暴起。


    該死的,他居然一點麵子也不給他。


    陸扶月安安靜靜地站在執法長老的身邊,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情緒。


    畢竟這個時候,她隻需要做一個受害者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給執法伯伯,這可是在他的職責範圍之內。


    就在這時,陸正明和丹長老也來了。


    陸正明看著陸扶月嘴角的那一絲血跡,眼底罕見地閃過一絲心疼,“執法長老,這是怎麽迴事?”


    丹長老察覺到陸扶月並沒有受太大的傷,懸著的心也放了下去,然後走到了她的身邊,給了她一顆丹藥。


    這事不用他出手,陸正明和執法長老自然也能輕易解決。


    執法長老看了眼一旁的錢天金,開口道,“宗主,有人以大欺小,打傷了你女兒。”


    “你說這事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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