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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楊玄感為首,近萬親衛,速如離弦之箭衝向虎牢關。


    看橙級煞雲,相應親衛隻有近萬。但是,跟隨行動者,還有數以千計的強者氣息,最差也是煉氣境,還有數十道煉神氣息!


    橙級煞雲並無化形,隻是如雲霧懸浮,顯然和景武鐵衛差多了。隻是全由煉氣強者組成,所以是地級兵種,訓練效率也比普通軍隊高得多。


    沿著堆積如斜坡的屍骸、碎石等物,反軍精銳順利抵達城牆邊,已經攀登到二十幾米高。


    緊隨著,小部分精銳沿著雲梯迅速攀登,大部分精銳借助那無數釘在城牆的巨弩,敏捷如猴,以極快速度拔高,輕易躲避牆頭落下的利箭、滾油、滾石、滾木等。


    身材精壯的楊玄感,左手持著長矛,右手一拉巨弩,借助彈力猛然拔高十數米,去勢稍盡,足尖在巨弩一點,再次借力拔高……


    如此循環不絕,楊玄感宛若衝天雄鷹,拔高速度極快!


    百餘丈高,高達三百餘米的城牆,沒多久時間就抵達牆頭,勢不可擋。


    與楊玄感速度差不多者,還有二十幾位煉神老祖和十幾位煉氣巔峰強者。


    眼看牆頭在即……


    “轟……”


    一團寒芒爆現,威可洞金穿石,狠狠刺向楊玄感。


    楊玄感兇悍不退反進,武魂浮現,增幅自身力量,暴喝一聲,手中長矛轟出,悍不畏死隨著長矛衝向寒芒……


    “砰……”


    沉悶巨響,勁波震飛周圍軍卒。


    “啊!啊!啊……”


    一陣陣震耳嗡鳴的狂吼聲中,楊玄感狀若瘋魔,手中長矛運轉如飛,硬生生逼退狙擊的大隋守將和一位煉神供奉,十數位煉氣強者。


    楊玄感,其實也隻是煉氣後期而已,並非煉神境,卻靠著悍不畏死的戰術和瘋狂暴戾的兇悍,威猛異常。


    登上牆頭,楊玄感兇猛逼退牆頭密集隋軍,左衝右突,硬生生殺出十數米方圓的空間。


    十數米範圍,相對十數裏的城牆,實在微不足道。


    但是,卻能護著後麵的親衛、強者、軍卒等,趁機登上城牆。


    主公如此兇悍且視死如歸,屬下自當效死命,反軍的攻勢隨之兇猛許多。


    二十幾位煉神老祖,諸多強者,紛紛強登牆頭。


    登牆過程中,煉氣強者被守城軍擊殺了三四千之巨,還有兩位煉神老祖被意外刺殺。卻也有一萬三千餘人登上牽頭,擊出一萬三千餘缺口,多則七八米,少則兩三米,布滿了城牆各處。


    潮水般連綿不絕的反軍,趁機登上牆頭,硬擠進城牆中,占據立足之地,又為後方反軍爭取了登牆時間、空間和便利。


    “咚、咚、咚……”


    守城方悠揚沉悶戰鼓也猛然加劇,意指全軍衝鋒。


    城牆內側石梯,擠滿了守城軍,隻要有空隙就擠上城牆。


    城牆上的守城軍,持槍執刀拿盾,密集擠向登牆反軍,是擠,不是衝鋒或廝殺。


    守城方這是拿命硬推,意圖把攻上城牆的反軍,推下牆頭。


    論軍隊,訓練程度和精銳程度,反軍不如守城軍。但是,論強者數量,守城軍不如反軍。


    雙方懸殊的數量差距下,守城方的鐵血煞氣,也被反軍死死壓製著,沒崩潰是占據著守城之利,卻也讓守城軍隻能勉強自保,不被反軍煞雲削弱而已,無法壓製和削弱反軍。


    刀光劍影,血肉紛飛。


    雙方軍卒不停倒在城牆上,又不停補充,屍骸擠滿了城牆,鮮血漫溢,把十數裏長,數百米寬的城牆,染成了紅色水地。


    城牆前後,不停有身形跌出城牆,下餃子般摔向牆外。


    高聳入雲的百餘丈城牆,摔下去,就算煉氣巔峰強者,也是十死無生。便是煉神老祖,不一定能及時止住衰落之勢。


    夕陽西下,天際染霞。


    濃溢血氣彌漫,使得烏雲蓋頂般的鐵血煞氣,化為血色,狀若血雲籠罩,勢若血霧包裹虎牢雄關。


    雙方戰鼓響成了碳色,嘶啞地咆哮戰場之上。


    雙方軍卒密集擁擠堵在城牆上,進進退退,完全是以命搏命,以命換命。


    如此擁擠的局麵,什麽精巧華麗的招式都不管用。


    便是舉手投足間,引動天地之力的煉神老祖,也明顯施展不開拳腳,被壓縮在數十米範圍內苦戰,看不到炫目精彩的絕招。


    夕陽西下,夜月升空。


    潮水般無邊無際的玄感反軍,逐漸占據城牆,緩慢地推著守城軍倒退,如慢動作緩緩占領城牆。


    寸土寸血,步步如命。


    蕩漾的鮮血,在城牆上堆積數尺厚,讓人如踩在水中,嫣紅血水從城牆內側流淌而落,在把城牆內側染成血色戰圖。


    層層疊疊的屍骸,布滿城牆,幾無立錐之地,隻能踩著屍骸進退,不小心就被絆倒。


    旭日初升,天際曙光綻放,普照大地。


    虎牢關的曙光,並非乳白色,而是血紅色,為雄偉重關,披上了一層血衣。


    此時的虎牢關城牆,已經擠滿了反軍軍卒,正不停沿著內牆石梯,殺向關內。


    又有無數條索梯,從牆頭垂落,如無數蔓藤垂下,無數反軍沿著索梯滑下牆頭,進入關內!


    激戰至今……


    虎牢關,失陷。


    以反軍的規模氣勢,守城隋軍,已經毫無反擊之力,大勢已去!


    激戰一夜,疲憊不堪且真氣枯竭的楊玄感,手持長矛傲立城門樓上,環視戰場。


    渾身血跡斑斑,盔甲殘破,盔甲上無數刀砍槍刺的痕跡……


    遠遠望去,勢若俯瞰蒼生的帝皇,又如所向無敵的戰神!


    “咦?!”


    關注戰場之際,楊玄感忽然發現,虎牢關內外的血霧,極為淡薄。


    有鐵血煞氣籠罩,血氣的揮發很慢,反而會不停增強鐵血煞氣的威壓,更強大有效地激發軍卒的熱血,爆發出煞氣、戰意、殺心。


    這就是鐵血煞氣之名的由來。


    虎牢關之戰,激戰兩天三夜,雙方陣亡的軍卒,數以十萬計,留下的鮮血,足以把千古雄關染成血色,披上一層實質血衣。


    如此大的傷亡,足以把虎牢關內外,化為血腥煉獄,肉眼可見的濃厚血霧,會彌漫天地間。


    如今,肉眼看去,基本看不到血霧,隻有映射的血光。便是鐵血煞氣,也沒想象中血紅,似乎沒蘊含多少血氣!


    功聚雙目,虎目晶亮觀察……


    數十裏範圍的戰場上,無數血氣如百川歸海,不停湧向半空數十米大小的血雲。


    數十米大小血雲,如無底漩渦,不停吸納……


    “武國公?武妖?”


    楊玄感雙眼一眯,試探性緩緩說道,語氣平靜,卻是清晰傳出數裏範圍,足夠數百米外的血雲聽聞了。


    肉眼看不穿的濃厚血雲,逐漸稀薄,顯出血雲中的身形……


    一隻十數米大小,展翼百米的金翅大鵬浮現,大鵬背上,站立著四位身形。


    為首一人,背背長弓,腰跨寶劍,手持黑棍,不是武信,又是誰?!


    如此大規模的傷亡,難得一見,血氣比武信方之前遭遇任何戰場都浩瀚得多,武信自然不會放過。


    在黑幕降臨時,武信便以“馭氣”天賦牽引血氣、霧氣,遮掩身形,用“眾生輪迴傘”,偷偷地瘋狂吸納血氣!


    “嗖、嗖、嗖……”


    武信四人一現身,密集破風聲起,十幾位煉神老祖,便出現在楊玄感周圍。


    又有近萬強者,匯聚在城門樓四麵八方,蓄勢戒備。


    這就是玄感方攻陷虎牢關的代價。


    二十幾位煉神老祖,戰死七人;一萬地級親衛,戰死三千餘;六七千煉氣強者,也戰死近半。


    守城方隋軍,隻有六位煉神老祖,六七千煉氣強者而已,其餘全是煉體境軍卒。


    可想而知,很多煉神老祖和煉氣強者,是死在普通軍卒手中,並非被同級別對手所殺。


    這,就是戰爭!


    這,就是攻城方的慘重代價!


    “恭喜玄感攻陷虎牢關,大事可期,大業可成!”


    無視反軍的豪華陣容,武信隔遠拱手賀喜道,讓楊玄感及諸多反軍怔了怔。


    “謝武妖賀!”


    楊玄感咧嘴一笑,客氣豪爽拱手迴禮道。頓了下,眼神炙熱看著武信接道:


    “武妖若願效命,本座願以武王相待,並封為全軍兵馬大元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將來本座若能功成,以武道之心發誓,必定不負武王,共享江山!”


    “主公?!”


    楊玄感周圍眾人驚異疑惑喊道,更有焦急惱怒之色。


    新晉武國公,可是踩著楊玄感之父的屍體,威震天下,位列國公啊!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楊玄感卻是臉色平靜,擺手阻止眾人奉勸。


    “謝玄感高看,本公暫時不想改變陣營,還是坐看風雲變幻為好!”


    武信微笑拱了拱手稱謝,平靜坦誠應道。


    這就是楊玄感。


    盛名之下無虛士。誰說楊玄感有勇無謀,或者平庸無能,那真是大錯特錯了!


    做為給予大隋帝國重重一擊,掀起反隋狂潮的人物,是隋末亂世的代表和領袖。


    楊玄感,絕對算得上梟雄!


    “好膽!”


    一位楊府舊臣,殺意凜然怒喝一聲,正要出手。


    便是周圍煉神老祖和諸多煉氣強者,也是躍躍欲試,一副誓要留下武信等四人的架勢。


    “算了!武國公要看,就讓他看吧。這些血氣,權當本座的見麵禮!”


    楊玄感卻是大手一擺,阻止老家臣等人攻擊,大氣豪爽說道。


    頓了下,神情和善朝武信拱了拱手,便繼續關注虎牢關內戰局,無視武信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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