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捷報!”


    背插一支小旗的傳令親兵一路從城外飛馬至童貫待的行宮處,連歇息和喝口水都顧不得,又飛奔進房間,然後直接一個頭磕在地上!


    童貫也滿臉興奮,不自覺地站了起來,一指傳令兵道:


    “說!”


    “韓統製在城外大破郭藥師的金軍,如今正在追殺斬敵!


    “截至眼下,已經斬首一千二百……”


    “好!”


    童貫興奮地一拍桌子,來迴踱步幾次以後,開心地喊道:“我早就說過,良臣乃是虎將,今日看來,果然不失所望!


    “速遣人去,告訴良臣,今日隻管殺郭藥師一個片甲不留,迴來之後,我親自為他計功!”


    激動的童貫直接大踏步走到了傳令兵麵前,可是看著眼前人遲遲不動,不禁皺起眉頭。


    “你在等什麽?”


    “相爺,小的從城外一路跑迴來送信兒,實在是口渴得很……”


    隻一句話,童貫便明白了對方用意,抬手一揮,讓貼身侍從另找人的同時,也給麵前傳令兵十兩金的賞賜。


    是的,這種大勝的消息,當然要給賞賜。


    喜悅的童貫還找來了許多人,要帶著人出城為韓世忠助威,甚至往北走一些,去親自為韓世忠擊鼓壯軍心,卻不料韓世忠已經放棄追敵,就要迴來了。


    他好奇得很,派人去詢問後,勃然大怒!


    原來是韓世忠一路追到了北邊二三十裏處,本正要追上郭藥師部的時候,忽然宋軍起內訌了……


    也說不上是內訌,總之是兩種思想的分野,而韓世忠沒有相應的權力去把控軍隊,這樣一來二去,戰機已逝,已經是追不上了。


    就像那個傳令兵一樣,衝出去追擊的宋軍將領,同樣在爭到底是誰迴去報功。


    這種大好功名誰不想要?


    爭執一起,兩人就開始互相擔心,擔心自己追上去,另一個就偷偷往迴溜了。


    偏偏韓世忠安排去的親信不占理,也說不動這些人。


    韓世忠交代的是衝陣的時候不許畏縮,不許後退,可是人家沒有後退啊!


    現在這不是衝陣已經結束了嗎?你一個小兵拿著雞毛當令箭,真以為誰都怕韓世忠怕得要死呢?


    沒人製得住兩人,再加上衝突越來越激烈,幾乎就要兵戈相見了,兩人也就停了行軍,直接往迴走。


    韓世忠那邊,追著追著,發現跟自己一起出發的追兵都停下了,自己這就是率領著三百多人,打算全殲整個常勝軍呢!


    他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可也沒有什麽辦法。


    眼看著郭藥師緩過勁來,開始整軍了,他也不敢繼續浪,連忙帶著人往迴趕。


    自打北伐以來的第一場大勝仗,就因為這點矛盾,一點戰果都沒有擴大。


    甚至給韓世忠一種,明明打了大勝仗,卻好像輸了一般的感覺!


    簡直就是令人惡心!這些同袍!


    收兵迴營的時候,他特意沒有去管這兩個還要火並的將領,直接來到燕京城下,見到了麵色不豫的童貫。


    “相爺。”


    “怎麽突然不追了,不是天大的優勢嗎?”


    童貫陰沉著臉,上來就是一句責備。


    “相爺,我也想追,可惜麾下五百將士折損太多,難以形成威懾,郭藥師部逃了沒多遠便恢複了建製,實在是不可追。”


    韓世忠翻身下馬,拱手低頭,完全不提友軍失利的事,也不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擔一丁點。


    突出一個滑頭!


    童貫表情愈加不爽利,悶哼一聲,也不管韓世忠的這些人,隻是拋下一句“都迴城中休整”以後,帶上韓世忠便要往北去找那兩個人追責。


    以往東京派雖然打仗不怎麽樣,可是畢竟遵從自己的建議,是自己如臂指使的兵馬。


    可是自打潼關失利以後,東京派太久沒有得到過軍功,實在是內部都已經起了矛盾。


    這時候,軍功對於他們高於一切,甚至高於更大的軍功。


    什麽東西,撈到自己手裏才是真正地屬於自己!


    這般變動下,現在就連童貫自己,都無法忍受東京派武將的抽象行為了。


    以往便不說了,如今是對戰外敵,還搞這一套?


    到了地方以後,韓世忠在旁冷眼旁觀著兩個武將挨罵,直到童貫給了打板子的判決之後,他才歎了口氣,要求一起受刑。


    如果童貫殺了這兩人,把兵馬全部交給自己,那這次金軍來搞不好還真的有救。


    可是即便是犯下了這天大的錯誤,童相爺不過就是打一頓板子,這能懲罰到什麽呢?


    與其自己繼續嘔心瀝血地為童貫做事,還不如納一個投名狀,加入東京派武將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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