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奉先在城牆下坐立不安,就連夜間生霜,都讓他盯得清清楚楚。


    謀劃的重要一步,還是需要劉觀配合。


    如果劉觀不配合的話,這一切都是白搭,更遑論什麽在大漢仍然身居高位了。


    唯一一點令蕭奉先心中踏實的是,雖然這麽多年通婚以來,他算是徹徹底底的契丹人,可畢竟姓蕭不是?


    這就是優勢,我也是漢嘛!


    心裏本就焦急,再看見那些探頭探腦試圖打探消息的各路人馬,蕭奉先立即繃不住了!


    “來人,給我把那十幾個全部都抓過來!”


    他一聲令下,遍身鎧甲的士兵便走過去拿下了那些負責刺探消息的管事仆人。


    “蕭大王,我們沒有惡意啊!”


    “蕭大王,我是王家的王忠啊,您還說過我字寫得好呢……”


    “蕭大王,我家主人……”


    蕭奉先哪有時間聽他們講背景講來曆?隻是一揮手!


    “打,給我狠狠地打,打完了以後再一一給他們送迴府上去!”


    無法無天了,監視皇帝也就罷了,竟然監視到自己頭上了!


    蕭奉先正要親眼觀刑,忽然聽那邊城牆說有消息了,也顧不得懲治這些人,抓著衣服便跑。


    幾個管事立刻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掏銀子的掏銀子,掏首飾的掏首飾。


    實在是什麽也沒帶的,那也不好放過,隻有挨打了。


    聽著背景音裏打板子的聲音,蕭奉先欣喜若狂的拿過了劉觀的那封信,直接打開。


    “耶律賢弟既有和平之意,不欲起兵戈以傷天和,兄豈能置之不顧……”


    他沒有在意劉觀的外交辭令,例如一個二十來歲的人管耶律延禧叫賢弟,自居為兄。


    現在那邊就是自居為爹,還能不認嗎?


    總得來說,大漢算是答應了蕭奉先替耶律延禧要的結果。


    皇帝親自出城議和。


    蕭奉先心中一陣振奮,大事便已經成了一半了!


    他立即以耶律延禧的角度寫了迴信,並且又用左手仿照劉觀筆跡寫了一封信,打算給耶律延禧看。


    用左手也是迫不得已,蕭奉先誌大才疏,人心奸滑之餘,字體還是不錯的……


    折騰完這兩封信,他便將迴信發了城外,自己親自帶著信要夜進宮城。


    這也牽扯到了計劃的下一步是否成功!


    耶律淳和耶律大石必然不願意這樣,所以,他需要想個法子,抓住耶律淳,困住耶律大石。


    前者好說,蕭奉先進宮之後,一封信就可以把耶律淳給邀進宮來。


    隻要進了行宮,再厲害的人也跑不了,被軟禁於此就注定了。


    難題還是在耶律大石。


    這種時候,什麽樣的事情,才能讓他忽視了自己的動向呢?


    蕭奉先思索間,馬車也便到了。


    他立即下了馬車,讓殿前步兵對行宮嚴加看守,隻帶了二十多個護衛便走了進去。


    好在,並沒有什麽人趁機搞事,他也安然地再次見到了耶律延禧。


    大殿中有些血腥味,應該是耶律延禧又殺人了。


    而那個躺在椅子上的人,酒氣熏天。


    蕭奉先連連歎息,他立刻用耶律延禧的筆墨紙硯,給耶律淳寫了召見的諭旨,又寫了傳位於耶律淳的聖旨。


    這麽幾出大戲演起來,誰還分得清他蕭奉先到底是忠是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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