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家一個古老的家族,其府邸圍山而建,寓含八卦。中心一庭院為太極“陰陽”兩儀,其餘建築按八卦方位以等距、等角度向外延伸。


    中心庭院中,一青衣中年人站在一石頭雕像前,一手持鑿一手掄錘,叮叮當當之聲不斷。


    他雕刻的是一隻黑鷲,半張開著一對巨大翅膀,雙爪有力的蹬出,展翅欲飛的姿態栩栩如生,若站在它的對麵,會有一股狂風襲來的感覺。


    方是時,一錦衣修煉士疾步而入,神情急促,他躬身道:“老祖,壞事了,我姬家前往青州的修煉士無一人返還,姬淵、姬澎重傷被擒,姬仲隕落。”


    “當!”的一聲,青衣人一個停頓,目光落在石雕之上,突揮臂就是一錘砸下。石雕碎了一地,錘子、鑿子碎石中一扔,發出“咣!咣!”兩聲巨響。


    那錦衣修煉士彎著腰,目不斜視,不敢吭聲。


    “詳細道來!”青衣人沉聲道。


    錦衣修煉士一一道來,聽完錦衣修煉士的稟報,青衣人臉色陰沉如水,如同暴雨來臨前的天空。


    “歐陽君睿,區區一個才入十境數年的修煉士,居然敢插手我姬家之事,得敲打一二才行。”青衣人冷冷道,停頓了一下接著問道:“那司馬家是怎麽迴事?”


    “司馬家乃是青州臥牛城的一個二流小家族,不知為何突然出現一個自稱是司馬太上的,先是強勢滅了青州雲家。此次大戰中,我姬家與趙薛兩家許多修煉士莫名受到攻擊,據說就是此人之手段。”


    “還有此等怪事?”青衣人詫異問道,見錦衣修煉士點點頭,他又問道:“確認不是歐陽君睿下的手?”


    “確認歐陽君睿在東海城,一直未出。”錦衣修煉士恭聲迴道。


    青衣人在背負手,在庭院內來迴踱步,半晌,他停在錦衣修煉士麵前,開口問道:“薑家與軒轅家有何動向?”


    錦衣修煉士:“薑家與軒轅家皆無動靜。”


    “兩隻老狐狸!”青衣人看了看薑家與軒轅家的方向,繼續問道:“那事有無泄露風聲?”


    錦衣修煉士:“目前黃家及各家的動態,還不得知此消息,不過在黃家手裏的姬淵等人,不知道他們是否扛得住拷問。”


    “吾再斟酌一二,屆時通知你,退下吧。”青衣人盤腿在石凳上,閉目思考。


    錦衣修煉士躬身告退,離開庭院隻是輕輕掩好了門。


    ……


    黃家的一間地下密室內,姬淵被吊著,早已沒有了原先的風流倜儻,此刻他身上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經脈盡毀,元丹碎裂,即使能重新修煉,也返迴不到巔峰了。


    姬淵的的意誌似乎堅不可摧,修為被廢,折磨成如此模樣,也沒有吐出半個字來,黃家眾人暗暗讚歎此乃一個硬漢。


    少傾,郭風等人步入了密室,看了看姬淵,郭風開口說道:“姬澎已招,你姬家在黃家域內發現了一特等陽石礦,隻是他實在不知具體位置,若你主動招待,我承諾放過你等。”


    “呸!”姬淵朝郭風吐出一口血水,被郭風阻擋在數尺之外。


    “黃口小兒,爺爺我縱橫大陸之時,你還未投胎!有何手段盡管來,看爺爺我是否會屈服!”姬淵高聲罵道。


    郭風搖搖頭,歎道:“久聞姬家中生代有兩位龍子,如今一見大失所望,名不副實也!”


    “哼!” 姬淵哼了一聲。


    “姬澎乃是一貪生怕死之輩,我略一施刑,便乖乖招了。你姬淵也強不了多少,乃是一介莽夫,不足掛齒耳!”郭風不停搖頭,譏諷道。


    “啊!……我等豈是你這黃口小兒能評頭論足的。”姬淵聲嘶力竭的吼道。


    “郭先生的評價正中我意!”歐陽誌遠開口道,“姬淵,識時務者位俊傑,你要看清形勢。”


    “歐陽誌遠,我呸!卑鄙的小人,我以與你同為準神榜修煉士為恥!”姬淵嘲諷道。


    郭風:“談卑鄙,無人及你姬家,為一己之私挑動大戰,你姬家人之死是罪有應得,而趙、薛兩家的死者即使下了地獄也會找你姬家索命。”


    姬淵:“……”


    “事前,你與趙、薛兩家達成契約,若你等事成,你姬家隻取原平城之地,那特等陽石礦就在原平城地域之內罷,我說的可對?” 郭風搬了把椅子,坐在姬淵的麵前,他抱著雙手慢條斯理道。


    “你休想從我這得到半點消息!”姬淵雙目噴火,嘶啞著喊道。


    “噓!”郭風伸出食指放在嘴前,輕聲說道,“不要如此歇斯底裏,如此隻能掩飾你的心虛與不安。”


    “你不說也無妨,黃家以共享特等陽石礦為條件,薑和軒轅家定會樂意出手滅了你姬家。”郭風繼續慢慢悠悠的說道。


    “嗬!黃家?與薑、軒轅兩家合作,難道黃家不怕兔死狗烹?”姬淵嗤笑道。


    郭風:“若加上歐陽家呢?”


    姬淵:“……”


    “若是你不從實招來,姬家因此被滅族,你可是姬家的千古罪人,你死後有何臉麵去見你姬家的列祖列宗?”郭風眯著眼,輕聲道,其語氣如同在講述一個故事一般。


    可聽在姬淵的耳中,猶如驚天炸雷,他目光散亂,瞳孔失焦,低聲喃喃自語。


    此刻,黃家眾人與歐陽家一行人對郭風大為佩服,嚴刑拷打一天,姬淵絲毫沒有動搖,而郭風隻是短短數語,便已經突破姬淵的心理防線。


    姬淵腦海中心神交戰,眾人緊張的盯著他,密室內落針可聞。良久,姬淵的眼神突然一片清朗,他仰天哈哈大笑:“你這小子厲害,老子差點著了你的道!”


    隻差那麽一點點,前功盡棄,眾人一陣歎息。郭風神色不動,淡淡道:“你心智之堅,令在下佩服。”


    他不緊不慢的伸出右手,張開五指,手掌對著姬淵的腦袋。眾人迷惑,不知其要幹什麽,姬淵也嗤笑道:“小兒,還有甚花招,盡管使來!”


    郭風沒有迴應,依然伸著右手,他欲用能量產生的電磁波來催眠姬淵。郭風在次聲波成功之後,曾經試驗過各種不同的電磁波,效果甚佳。


    現代的語言催眠,是誘導大腦皮層上發生複雜的電生理和生物化學的變化,這個變化反映在大腦電振動頻率和波幅的變化上,在催眠的最深階段,大腦電振動頻率為四千到七千赫茲。


    頃刻,姬淵的唿吸開始平穩,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了下來,眼皮已經不聽使喚,耷拉著,仿佛已經入睡了。密室中的眾人驚訝的看著,每個人的臉上表情無比之精彩。


    “你……姓啥名誰?”郭風用低沉的聲音問道。


    “姬……淵。”姬淵下意識的迴答道。


    郭風:“你來自何處?”


    姬淵:“長陵城姬家。”


    郭風繼續問道:“姬家有幾個十境修煉士?”


    姬淵:“姬家隻有一個十境。”


    郭風:“何種境界?”


    姬淵:“十境初期巔峰。”


    ……


    郭風問道:“姬家在何處發現了特等陽石礦?”眾人聽到這個問題,皆屏住唿吸,傾耳細聽。


    姬淵:“原平城西北八十裏之外的浮雲山,最高峰往南第三座峰便是。”眾人對望,皆從他人眼中看到了狂熱。


    “繼續拘押,不能弄死了。”郭風朝監守的黃家修煉士說道,而後便率先離去,歐陽誌遠、黃家家主等人跟隨而出。


    少間,十數隻大型飛禽自黃家騰空而起,往西北飛去,正是郭風一行數十人。及夕,一行人便來到原平城,自有黃家的附屬家族出來迎接。


    翌日,眾人便飛赴浮雲山,片刻工夫,一片極其普通的山脈出現在前方,最高峰很容易找到,眾飛禽降落在最高峰的南方第三峰之上。


    “來者何人?”有數人從山峰上騰空而起,乃是姬家留守的修煉士。


    “全部格殺無論,不能放走一個。”黃家家主說道。


    隨即有數隻飛禽飛往山峰四周的高空盤旋,防止有漏網之魚。很快,數人被悉數格殺,又是一陣暴喝,數十人從一隱秘的山穀中飛出。


    黃家與歐陽家前來的皆是九境初期以上的修為,自然山穀之內的人不是敵手,幾乎就是屠殺,少間,所有姬家修煉士被消滅殆盡。


    山穀內一個小型的天然洞穴,洞穴外麵夜守衛著不少姬家的修煉士,大多修為不高,當看到郭風一行人時,有膽大者喝道:


    “大膽!此乃姬家的礦產,爾等承受得起姬家得怒火嗎?”


    黃家家主毫不理會,一揮手一眾黃家修煉士撲上,瞬間便擊殺了全部得姬家修煉士。


    其他人守在洞穴外麵,郭風、黃家家主以及歐陽誌遠等人魚貫而入。天然洞穴陡峭而深,深入數百丈之後,洞壁上發現了一個人工開鑿的洞。


    沿途的姬家修煉士被一一清理,石洞再往裏約莫數十丈,突然寬闊了許多,有數十個瘦骨嶙峋、衣服襤褸的礦工在叮叮當當的鑿著石壁,不時有皮鞭抽打和謾罵之聲。


    姬家的監工修煉士被統統打殺,掃蕩一空,一眾礦工停了下來,皆驚恐的看著郭風一行人,這些礦工大都是修為低下的修煉士,當中最高修為的是數個六境的修煉士。


    “諸位不必害怕,我等是黃家的修煉士。”郭風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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