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風心想終於來了,他來到客堂,正在喝茶的司馬衛立刻站起來,作揖道:“司馬衛見過先生!”


    郭風作揖還禮道:“哪陣風把衛公子吹過來了?”


    兩人分賓主坐下,司馬衛道:“聽譽兄講先生這幾日有空,小子見先生喜歡喝茶,特意登門拜訪,給先生送來上等的臥牛雲茶。”


    郭風看到桌上的一大包茶葉,笑道:“謝過衛公子!”轉頭對立在一旁的趙信道:“三子,快換上衛公子送來的茶葉。”


    趙信重新衝泡了一壺茶,為二人斟滿了茶杯。郭風端起茶杯,道:“衛公子,請!”然後開始品茶,做陶醉狀,直道好茶好茶。


    司馬衛見郭風什麽都不提,欲言又止的樣子,茶水入口卻無味。


    郭風見狀,問道:“衛公子,有事?”


    司馬衛尷尬一笑:“尚無他事。”趕緊低頭喝茶。


    “哦!想起來了!”郭風突然一拍腦門,然後上下打量司馬衛,見其英氣逼人。司馬衛也上下看了看自己,一頭霧水。


    對趙信道:“三子,拿筆墨紙來。”趙信行禮離去,一會就拿來筆墨和紙。


    待趙信研磨好了墨,郭風才道:“答應衛公子的詩詞,今日兌現。衛公子,準備好了。”郭風示意司馬衛拿筆。


    司馬衛嘿嘿一笑,立馬擼起衣袖,拿起毛筆,望著郭風等待下筆。


    “司馬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司馬衛寫完,看了好幾遍,激動道:“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真豪傑!真英雄!”


    “先生希望小子是如此人物嗎?”司馬衛明白郭風贈這首詩的用意了。


    郭風微笑點頭不語,等筆墨幹了之後,司馬衛小心的卷起收好。


    郭風喝了口茶,道:“衛公子還有其他事吧。”


    司馬衛撓撓頭,不好意思的憨笑道:“小子今日到貴府拜訪先生,是想邀請先生去敝府上做客。”


    司馬衛接著道:“先生去過李家和宮家說書,所以小子也希望先生能去舍下。”


    “是衛公子的主意?”郭風似笑非笑的道。


    “是……是……”司馬衛支支吾吾,道:“是司馬老夫人要聽說書,小子主動請纓,誇下海口一定能請到先生。”一臉希冀的望著郭風。


    “何時去?”郭風問道。


    “先生答應了?”司馬衛沒想到郭風如此痛快,不由興奮的跳起來。“還是半大的孩子啊!”郭風看著手舞足蹈的司馬衛。


    約好第二日午後去司馬家,司馬衛就高高興興的告辭了。


    郭風望著離去的司馬衛,心想:終於搭上這條線了,嘴角微微上揚起一個弧度。


    ……


    第二日,司馬衛的馬車直接進了司馬府第,馬車停在主殿前。郭風、司馬衛、趙信三人先後下了馬車。


    司馬家族的府第占地比李家的大數倍,更加規模宏大,氣勢雄偉。整體建築布局成中軸對稱,前宮後苑,各建築之間形體變化、高低起伏。


    高高的圍牆將內外隔為兩個世界,盤根錯節枝丫光禿的千年老鬆好像訴說著家族的古老。主殿雄渾華麗,二龍戲珠的盤龍石柱,飛簷雕花的門楹,珍奇異寶,古木古香。


    所有的一切,無不透露出司馬家族在臥牛城絕對的統治地位。


    早有眾人在此等候,為首是一個青年男子,看起來二十多歲年紀,身材魁偉,身穿金色長袍,一張四方的國字臉,極有威勢。


    司馬衛介紹道:“先生,這是家兄司馬衝!”郭風作揖行禮道:“在下郭風見過司馬兄!”趙信亦跟著行禮。


    司馬衝迴禮道:“歡迎郭先生光臨寒舍,請!”眾人來到主殿內,主殿內已坐有一些人。


    正麵主位之上坐一氣息深如海老太太,鬢發如銀,頭戴金釵,滿臉紅光,少有皺紋,慈祥中帶著威嚴。


    司馬衛跪下行禮,道:“衛兒給老祖宗請安,衛兒不負使命,將先生請來了。”


    郭風跟著作揖彎腰行禮道:“晚輩郭風拜見司馬老夫人。”


    司馬老夫人笑嗬嗬道:“孩子們,都起來吧!”


    司馬衛一改吊兒郎當,彬彬有禮了。他起身一一向其祖父祖母、父母以及在座的長輩們請安,郭風也跟著一一行禮。眾人見郭風一表人才,大大方方,從容不迫,都暗自點頭。


    見過禮之後,分賓主坐下,自有侍女送上茶水。


    郭風特別留意了司馬衝,隻見他旁邊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美麗少婦,美麗少婦和宮薇長的幾分相似。


    大家喝著茶,東拉西扯的聊著閑話。


    盞茶時間之後,司馬老夫人對郭風道:“孩子,過來讓老身看看。”郭風走上前站在司馬老夫人身邊,司馬老夫人笑眯眯的仔仔細細打量眼前的郭風,嘴裏一連說了幾個好字。


    司馬衛見狀,有點心急了,對司馬老夫人道:“老祖宗,何時讓先生開始說書啊?”


    這時,坐在他旁邊的一女子,用手指點了一下司馬衛的額頭,笑罵道:“你呀,一直如此猴急!”


    郭風聞聲一看,這女子長發披肩,頭發上束了條絲帶, 全身白衣,方當韶齡,肌膚勝雪,嬌美無比,約莫十七八歲年紀。倘如宮薇是玫瑰,李紫瓊是百合,此少女則是蓮花,容貌比前二者更勝一籌。


    郭風微微失神,這少女見郭風看著她,她盈盈站起來,雙手至於胸前向郭風微微行禮,道:“小女子司馬慧見過郭先生!”


    郭風迴過神來,急忙還禮,這少女正是郭風剛到臥牛城那日驚鴻一瞥的白衣少女。


    司馬衛嚷道:“我聽先生說書,百聽不厭,姐姐聽過就知道我所言不虛了。”


    司馬老夫人站起來道:“既然你等急不可待,走吧!”然後出門而去,眾人急忙跟上。


    隻見司馬老夫人精神抖擻,健步如飛,沒有一絲的老態龍鍾。


    郭風心想,計算年齡,這司馬老夫人有二百多歲了,外表看起來就像五十來歲一樣,行動起來如青壯年,不知其境界如何。


    來到一占地很大的院子之中,桌子、椅子都已準備好。早有許多人在候著,大多正襟危坐,隻有幾個少女嘰嘰喳喳低聲談話。司馬老夫人、郭風等人一到,幾個少女立馬安靜下來。


    郭風站在桌子前,拿起桌上的折扇,瀟灑的打開。無數道目光都望著郭風,有期待,有興奮……郭風清清嗓子,開始娓娓道來。


    眾人聽聞過郭風說書的傳言,已有心理期望,但現場一聽,依然震驚。司馬老夫人老淚縱橫,一直叨叨:“兩個苦命的孩子!”少女們就更不要說了。


    一場說書講完,滿園悲傷。郭風作揖道:“本月二十六日起,在下將在譽薇園林開講‘三國’,歡迎大家光臨。”


    “先生,大家想去,可是一票難求啊!”司馬衛喊道。眾人點頭稱是,之前不少人安排下人去排隊,大多沒買上。


    “每場次的票比以前多了很多,相對容易買到。在下每日會派人給司馬老夫人免費送來十張票。”郭風道。


    司馬老夫人嗬嗬直笑:“真是懂事的孩子!”她看著郭風,似乎越看越喜歡了。


    “先生偏心,不送票給我。”司馬衛故意癟癟嘴道。大夥一聽哄堂大笑,院子裏頓時就歡笑起來。不少人眼珠轉動,望向司馬老夫人,心裏想著如何博得司馬老夫人的歡心。


    在司馬老夫人的安排下,司馬衛陪同郭風在司馬府內四處走走看看。


    二人沿著一條石子小路邊走邊聊,穿過一個圓拱門,隻見一公子哥樣的人站在路中間,鼻孔朝天,雙手抱於胸前,斜著肩膀,一副驕橫的樣子。他後麵跟著幾個人,在指指點點。


    “司馬衛,這就是你所吹噓的那個說書人?”公子哥道,“長的不怎麽樣嘛,還沒本公子帥。”


    “司馬榮滾開,先生是司馬老夫人的貴客,不要擋道。”司馬衛氣憤道。


    “貴客?哼!本公子看豈是沽名釣譽之徒!”司馬榮說罷頭一甩大搖大擺的走了。


    “慢著,你把話說清楚!” 司馬衛氣極,上前左手一把抓著司馬榮,右手一拳頭打在他臉上。司馬衛年齡雖小,可身材魁梧,力氣大,二人都還未修煉,司馬榮哪裏是他的對手。


    司馬榮頓時鼻子直流血,大叫:“司馬衛,你這粗人,君子動口不動手!”


    “呸,你司馬榮是君子嗎?”司馬衛作勢又要打。


    司馬榮立馬大叫:“卓哥救命!卓哥救命!”


    這時,背後有人道:“小衛,不得打人!”


    郭風迴頭一看,隻見那人二十幾歲年紀,氣息渾厚,估計是淬體境界,他衣著紫袍,鷹鉤鼻,雖麵帶微笑,雙眼卻閃爍著陰鷙。


    此人有接著道:“榮弟,怎麽能如此說郭先生!”遂轉過身對郭風作揖道:“不才司馬卓見過郭先生,榮弟無知冒犯先生,請先生恕罪。”


    郭風迴禮,不卑不亢。


    司馬衛見狀鼻子哼了一聲放開了司馬榮,司馬榮則趕緊跑到司馬卓身後。


    郭風猜到有人如此,可能是司馬家內部矛盾,故意前來想羞辱自己。如同木家與李家的矛盾一樣,這屬於統治集團的內部矛盾,自己初來乍到,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想到這,郭風彬彬有禮地告辭,與司馬衛一同離去。


    司馬卓見郭風如此的樣子,感覺一拳打在棉花上,他看著郭風和司馬衛二人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司馬卓和司馬榮是旁係子弟,一直與我和兄長做對。”司馬衛對郭風解釋道。郭風對司馬衛道:“那司馬榮經常挨你揍吧?”


    司馬衛嘿嘿一笑,郭風接著道:“他經常被你揍,為何還常常送上門來?”


    “對呀!為甚呢?”司馬衛道。郭風拍拍他的肩膀,沒說話走開了。


    司馬衛撓撓頭,一頭霧水跟在郭風身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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