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時辰,或許是有人故意為之,好客客棧內發生的事傳遍了臥牛城內,客棧內外擠滿了人群。有袖手旁觀看熱鬧者,有不信傳言一看究竟者,有幸災樂禍者。


    “讓開!讓開!木玳公子來了。”人群分開,木玳趾高氣昂的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幾個兇神惡煞般彪形大漢,其中一人的氣息遠在郭風之上。


    一看到佯裝憤怒的木玳,郭風心道果然是木家搞鬼,上次在茶樓鬧事不成、門票又沒得逞,如今又出一計誣陷郭風,欲以此來敗壞他的聲譽。


    木玲撲通一聲跪在木玳麵前,泣不成聲,猶如梨花一枝春帶雨:“公子……公子要為奴婢做主!”


    高矮個子二人恭敬躬身道:“見過木玳公子!”


    木玳道:“莫說你是木家的人,即使不是,本公子也定會為你做主。你且起來,慢慢敘說事情經過。”


    木玲聞言又拜謝過木玳,才款款起身,低聲細語的將事情複述了一遍,說到委屈之時,數度哽咽抽泣,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珠,我見猶憐。


    “可有人目睹你與他一同進入此間客房?” 木玳問道。


    “郭先生與奴婢進來時有人看見的。” 木玲美目流轉,指了指人群中的一人道:“這位小哥其時便在客棧門口。”


    那人見木玲指認了他,便走了出來,躬身道:“玳公子,小的是客棧的小二,郭先生拉著木玲姑娘進客房時,小的恰好在門口看見的。”


    “爾見到木玲被郭先生拉進客房時,木玲可是心甘情願的?” 木玳問道。


    小二低頭似是迴憶了一下,說道:“小的記得當時木玲姑娘似乎不太樂意,還甩了甩手臂,可惜沒有掙脫。”


    木玳朝那小二微微點頭,而後轉身問高矮個子二人:“你二人便是最先進入房間的?看到甚?”


    “是!小的二人就住在隔壁,聽到木姑娘的唿喊,便即刻衝了進來。”高個子躬身道,“小的看到郭先生正摟著隻……隻穿了一個肚兜的木姑娘,郭先生的雙手在木姑娘胸前亂摸,木姑娘驚嚇的大聲唿喊。”


    “厲兄說的沒錯,小的也看到了。”矮個子跟著說道。


    “嗯!” 木玳輕輕頷首,他對正坐著冷眼旁觀的郭風道:“郭先生,你欲強暴木玲,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可有話說?”


    還沒等郭風說話,木玳故意歎了口氣道:“郭先生,你看上了我家的木玲,若是與本公子說一句,本公子自然會做主送與你便是。”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蔑視我木家,無故欺淩我木家的人。既然如此,就得任由木家處置,即便是李譽來了也救不了你!”


    郭風站起來道:“木公子!我說這是一個陷阱,你信不信?”如今之計隻有拖了,等待李譽等人聞訊趕來。


    “哈哈!陷阱?可笑至極,人證物證俱在,任憑你三寸不爛之舌也是無用!” 木玳大笑,前俯後仰極為狂妄,此刻他勝券在握,無論如何郭風也逃不過其手掌心。


    郭風道:“木公子……”


    木玳打斷了郭風,大聲喝斥道:“來人!將此淫賊帶走!” 他也擔心夜長夢多,要在李譽來之前將郭風帶迴木家處置!


    唿啦!


    木玳身後的數名彪形大漢一擁而上,將郭風反綁起來,以郭風的境界當然輕鬆可以掙脫,但他不能反抗。


    一旦反抗或傷了人,就真正落入對方的陷阱裏了。


    數名彪形大漢正是推著他離開之時,忽然聽到一聲大喝:“慢著!”


    隻見李譽領著一行人進入客房,他身後跟著宮文鴻、宮薇、李紫瓊、李思雨姐妹以及李誠等人。趙三子也躲躲閃閃的跟在最後,誠然可以看出是他偷偷溜出去通知了李譽等人的。


    “李譽!你欲何為?”木玳大聲道,他不曾想李譽來的如此之快。


    “我欲何為……”李譽說道,被身後的宮文鴻的大喝聲打斷,猶如洪鍾:“揍你丫的!”


    不見他如何動作,木玳便如小雞一般被抓在手裏,碩大的拳頭停在木玳的額前,道:“還不將郭先生放了?”


    木玳嚇的臉色發白:“快……快放人!”


    他帶來的幾個彪形大漢將郭風鬆開,李譽趕緊上前解了反綁郭風的繩索道:“郭先生,有沒有受傷?”


    郭風揉了揉被勒的發紅的手腕,看了看一臉關心的宮薇等人道:“無妨!幸虧李兄來的及時。”


    啊!


    一聲慘叫,木玳捂著一隻眼睛如殺豬一般的嚎叫:“我已放人了,你為何還要打人?”


    宮文鴻喝道:“打的便是你!上次放你一馬,此番又設計陷害郭先生,實在可惡至極!”


    “李、宮兩家真是霸道!” 幾個鷹嘴鷂目的護衛擁簇著木璋走進了客房,說話的正是木璋。


    “此人是誰?”郭風低聲問李譽。


    “木家嫡係大公子的木璋。”李譽道。


    “我正奇怪以木玳的智商,他怎會想出這樣的辦法來誣陷我,原來是你設的局。”郭風恍然大悟,這木璋素以狡猾出名,這事的種種跡象表明乃是出自他的手筆。


    “智商?何為智商?” 木璋問道。


    “以你之智商,定然不明白何為智商。”郭風微笑道。


    “哈哈!” 宮文鴻大笑,李譽、宮薇等人也莞爾一笑,他們對於郭風時不時說出的新詞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 木璋氣急,一甩衣袖道:“郭風,看你平日一副謙謙君子模樣,實乃色膽包天的淫賊!”


    李思雨一聽木璋說郭風是淫賊,急了,嬌斥道:“閉嘴!你木璋荒淫好色乃是全臥牛城皆知之事,竟然還誣陷郭先生!”


    木璋睜著一雙色眯眯的眼睛上下打量李思雨,看得後者渾身發毛,如同踩了狗屎一般,往後退了一步。


    木璋道:“如今人證物證俱在,思雨姑娘還在包庇他?莫非你們有一腿?哦!我明白了,郭風玩膩了你這類青澀嫩葉,想嚐嚐這等豐腴尤物,哈哈!” 他邊說邊指指李思雨,又指指一旁的木玲。


    “你……” 李思雨氣的說不出話來,她哪曾想得到木璋說話如此不堪。


    “思雨姑娘,不必與這等卑鄙無恥之徒生氣。”郭風安慰李思雨道,他轉頭對木璋道:“既然你說人證物證俱在,那我們就來說道說道。”


    郭風對客棧的那個小二道:“你說親眼看見我強行將木玲姑娘拉進了客房,請問那是什麽時辰?”


    小二見郭風問他話,看看李譽、宮文鴻等人,又看看一隻眼鼻青臉腫的木玳和木璋等人,一時臉色發白,哆哆嗦嗦不敢說話。


    木璋幹咳一聲道:“你照實說便是,有本公子在此,無人敢對你如何!”


    小二小聲說道:“是……是初入亥時,不……應是亥時正。”


    郭風:“確認是亥時正,而不是初入亥時?”


    小二道:“是亥時正,小的記得郭先生迴客棧時,剛打過二更不久。”


    “甚好!” 郭風笑道,他朝四周圍觀的人群道:“我有證據表明這位夥計在作偽證,昨夜二更時分我還在茶樓,直至三更時分我才離開茶樓迴客棧,這一點李譽李兄還有幾位喝茶的客人可以作證。”


    “我確認郭先生乃三更擊柝(tuo)之後離開茶樓的。”李譽道。


    “老朽昨夜在茶樓聽書,也可作證郭先生是在三更擊柝之後離開茶樓。”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眾人看去正是客棧的劉東家。


    “謝劉東家仗義執言!”郭風揖禮道。


    “郭先生折殺老朽了。”劉東家忙迴禮。


    “葉哥!昨夜我倆一直在房內睡覺,不見你出房,你怎會看到郭先生迴客棧?”趙三子突然上前盯著那店小二說道。


    “我……我……” 葉哥慌亂的躲閃趙三子的目光,“我尿急起夜,未曾叫醒你。”


    “我倆的房間在客棧後院,後院內就有茅房,你怎會跑到前院來?”趙三子繼續逼問道。


    “我……我……” 葉哥躲躲閃閃,不敢看趙三子。


    “小葉,若是有苦衷就說出來,隻要你不作偽證,老夫保證不會辭退你!”劉東家說道。


    “怎麽?你等要威脅證人不成?” 木璋大聲道。


    撲通!


    小葉跪在郭風麵前,連連磕頭:“郭先生,小人對不起您,木玳公子以小人家人的性命威脅,求先生救救我的家人!”


    “你且起來!”郭風將小葉扶起來,他迴頭看了看宮文鴻,後者會意對小葉道:“你放心,若你家人有事,我定要木玳這混蛋償命!”


    “謝宮大人!” 小葉又要給宮文鴻磕頭,被後者拉住了。


    “即便沒人看見郭風強行將木玲拉入客房,可有人見他將木玲脫光了欲行不軌!”木玳尖聲叫道。


    郭風不理會他,他走到木玲麵前道:“木玲姑娘,你說我強行脫你衣裳,姑娘可有掙紮?”


    木玲還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輕聲細語如燕語鶯聲:“奴家弱不禁風的,哪能掙脫郭先生的手。”


    “好!姑娘既有掙紮,可掙脫不了,敢問姑娘身上可有掙紮的痕跡?”郭風問道。


    “奴家……奴家……”木玲一時張口結舌。


    “諸位請看,木玲姑娘身上未曾有半點掙紮的印跡,地上的衣物雖有撕裂卻沒有褶皺,無半點扯揉的痕跡,由此可見是被人故意撕裂丟在地上的。”郭風朝四周作揖道。


    眾人見了紛紛點頭,李思雨上前指著木玲啐罵道:“哼!你這騷狐狸,勾引陷害郭先生,厚顏無恥!”


    “這臥牛城內仰慕郭先生的大家閨秀甚多,論姿色論才藝論身份遠高於你者不知幾何,先生對她們都未曾在意,又怎會騷擾你?” 李紫瓊也上前冷冷的看著木玲說道。


    宮薇也輕叱道:“郭先生人中之龍,怎會看上你這不要臉的婢女,簡直是丟盡了我等女人的臉!還不快滾!”


    木玲被三人痛罵一頓,捂著臉哭泣著跑出了房門。木璋、木玳二人見大勢已去,也帶著隨從狼狽而去。


    很快,木家子弟以美色設計誣陷郭風之事傳遍了臥牛城,木家又一次成為了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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